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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淡淡的,此刻卻神情嚴肅,顯然,事態已經變得很嚴重了。格雷伯爵說:“你來找我,正好,我也想找你?!?/br>說著,格雷伯爵的意識再次啟動,念力朝游念的方位發散,打算故技重施,像對付施簫奈一樣,將游念彈出這個世界。在他的意念碰觸到游念的時候,游念的身影就消失了,猶如迷霧一樣散去。善初吃了一驚,嚇得往后退一步:“這是鬼嗎?”空氣中只飄下一句話,是游念的聲音:“回頭看一眼吧”。這聲音對善初極具引導力。善初下意識就相信他,并順從地轉過臉去看。善初腳下是芳草萋萋、繁花似錦的花路,但走過的地方卻已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像是有一張巨獸的大口在吞噬這個世界。善初嚇得腳下打滑,險些站立不穩。格雷伯爵卻擁緊了他:“別怕?!甭曇舫脸恋?。善初抬起頭看著格雷伯爵,嘴唇發干,從格雷伯爵的眼神里竟然讀到了瘋狂的氣息。遙遠的金鈴聲再次響起,腳下的大地猶如地震一樣震動。善初的耳里灌滿風聲,眼前閃爍過層層的夢境意識,最終到達了現實的層面。看著善初突然清明的眼神,挫敗感立即涌上格雷伯爵的心頭。格雷伯爵苦笑:“你想起來了?!?/br>善初也苦笑:“我想起來了?!?/br>格雷伯爵撫摸善初的臉,眼里充滿痛苦:“夢醒得真快?!?/br>善初搖搖頭,說:“你這樣胡亂篡改擬真世界,會導致世界崩塌的,你知道嗎?”“也許吧?!备窭撞舻卮?。善初看向破碎的天空,額頭跳著的痛:“世界崩塌了,你懂嗎?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不趕快脫離的話,我們的意識就會跟隨這個世界破滅,你知道嗎?”他們的意識構建了擬真世界,但也裝載在這個擬真世界里。格雷伯爵肆無忌憚地破壞世界邏輯,導致運算出bug,世界崩塌。因此,裝載在世界里的意識也會隨之消亡。“所以呢?”格雷伯爵用滿不在乎地口吻以及極為在乎的眼神回應,“你還是選擇離開我的世界,對嗎?”善初怔住了:瘋了瘋了,我家威爾瘋了。他雖然想過深層意識的格雷伯爵可能會比較偏執,但始終沒料到會到這個程度。也許是因為現世的格雷伯爵太謙謙君子了吧。善初一時懵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天空露出黑色的巨洞,呼嘯的噴涌著怒吼的狂風。善初腳下都站不穩,整個人搖搖欲墜。沒聽到善初的回應,格雷伯爵便當是默認了:果然,夢醒了,他就會離開。離開?格雷伯爵眼神里充滿瘋狂之色:怎么可能讓你離開?善初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風仍在凌冽地呼嘯著。不知過了多久,善初醒來時,還是在那華麗的臥室里。然而,格雷伯爵的身體壓在他的上方,猶如一團烏云,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善初驚呼一聲,腦子里一團混沌。“醒來就好,”格雷伯爵低聲說,語氣像水一樣溫柔,“我也希望你看著?!?/br>“唔……”善初被刺激得眼淚都要流下了,“威爾……”他顫抖的呼喚讓格雷伯爵更加興奮。“你還是愛我的,對嗎?”格雷伯爵撫摸善初的臉頰,猶如在撫摸珍貴的瓷器。善初抬起黑羽一樣睫毛,眼角泛著淚光,目光望向窗外。格雷伯爵用臉貼著他的側臉,和他一同望向窗外。窗外狂風怒吼,整個世界隨時崩塌,夢一樣的黑色吞沒一切,并往這邊緩緩推進,隨時會將這華麗的房間吞沒。善初緊張起來,肌rou都繃得十分緊張了。格雷伯爵輕呼一聲,說:“你這樣緊張是為什么?”善初驚異地看著格雷伯爵。還是那張雪膚藍眸的俊秀臉龐,此刻卻染上了執迷和瘋狂,變得扭曲。“別害怕?!备窭撞舻吐曊f,“我會與你一起的,永遠一起……”善初忽然笑了:“你愛我嗎,威爾?”格雷伯爵怔忡,不語。善初凝視著他:“到現在你還不敢承認嗎?”“沒什么不敢的?!备窭撞舻囊磺袀窝b已宣告破裂,此刻他的眼里只有瘋狂的愛,“我愛你,善初?!?/br>善初忽然坐起來,摟住格雷伯爵的肩膀,十分霸氣地騎在了格雷伯爵的身上。格雷伯爵吃了一驚,驚異地仰視著善初。善初如同一個矜貴的少爺,凌駕在男仆的身上,施恩似的低頭:“我也愛你,威爾?!?/br>格雷伯爵眼睛陡然睜大,像是無法相信。他的心在胸膛里激烈的跳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撲出他的肋骨、破出他的皮膚,跳向心上人的手掌,任他隨意揉`捏。善初的手拂過格雷伯爵的胸膛:“如果不是愛你,為什么要陪你玩這個要命的游戲?你想過嗎?”格雷伯爵的眼中閃爍星光,嘴唇微動,說下他人生中最難置信也最渴求的一句話:“你愛我?!?/br>黑色的颶風席卷而來,猶如大象碰倒積木一樣輕易地摧毀了這間華麗的房舍。擬真世界的中心宣告崩塌。一對戀人在臥床上相擁到世界破滅的最后一刻。風在怒吼,但情人卻在低吟。這是一次破滅,也是一次重生。——現實世界————游念實驗室——游念沿著走廊往前行,他身上穿著看起來很干凈的白大褂,像是一個醫生似的,臉上也是一副生死看淡、平靜無波的表情。他到達走廊盡頭后,便推開玻璃門。玻璃房里猶如黑色的洞xue,在他走入的那一剎那,感應燈開啟,房間頓時亮如白晝。精密的儀器遍布室內,玻璃墻上掛著24小時監控的顯示器。而房間的正中央,正躺著格雷伯爵和善初。他們忽然睜開眼睛,眼里是困惑,隨后便是慌忙。二人下意識的都是第一時間去搜尋對方。當看到對方的臉龐時,一切的慌張盡數消失,只剩劫后余生的慶幸。他們擁緊對方,動作太大,扯掉了貼在頭皮的十幾塊電磁貼片。因為失去電磁聯系,監控器上顯示數值清零。格雷伯爵笑而不語,轉頭望向旁側,他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另外兩張入夢床,而且都空了。一張應當是屬于游念的,另一張則是施簫奈的,但他已經離開了。本來應該接觸他頭皮的電磁貼片孤零零地掛在那兒,看起來像獨自離開的施簫奈本人一樣寂寞。格雷伯爵紳士地問:“施簫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