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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格雷伯爵不解。“您踩著信了?!鄙瞥踔钢孛娴乃樾?。格雷伯爵露出抱歉的樣子(假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非常反對辦公室戀情,也很厭惡公私不分,所以一時沖動了……”善初蹲在地上,撿起被撕碎的信,搖頭嘆氣,說:“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傷害的是一個少女的心?!?/br>“少女……?”格雷伯爵一怔:他以為信是善初寫的。善初抬眸:“你真的認不出這是誰的字跡嗎?”——真的認不出。格雷伯爵雖然和艾米莉是發小,但倆人又不讀同一家學校,平時通訊都用電子設備,他哪兒能認得出艾米莉的字?但聽到善初這么說,格雷伯爵也隱約猜到了:這是艾米莉寫的情信。格雷伯爵便有些懊悔,只說:“是我沖動了?!?/br>“沒什么,只是一場誤會?!鄙瞥鯇⑺槠屑毷蘸?,“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br>格雷伯爵將碎掉的信接過來,說:“交給我保管吧?!?/br>善初心想:你拿去保管嗎?屁咧,肯定是拿去銷毀,免得讓艾米莉知道你撕了她的信,破壞你的紳士形象吧!雖然在暗自腹誹,但善初還是乖巧地把碎掉的信還給了格雷伯爵。善初看了一眼格雷伯爵,小心地說:“我知道,幫別人轉交情信對你來說是一種打擾。我以后不會這樣做了。您能原諒我這一次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真沒暗戀你,那這事能翻篇兒不?咱們當無事發生繼續一起愉快的工作吧!不過,格雷伯爵看起來不打算輕易翻過這一頁。他說:“可是我看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br>“我的身體狀況?”善初一怔。格雷伯爵道:“上周……上周你不是扭到了嗎?你那隨時要暈倒在地的樣子可真叫人擔心?!?/br>善初咽了咽:差點忘了這一茬了。他肯定以為我上周對他投懷送抱了呢!善初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那只是意外……意外?!?/br>“是嗎?”格雷伯爵眼睛微瞇,“那這樣的意外,你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二次嗎?”格雷伯爵這話算是松了口,善初立即答道:“我能保證?!?/br>格雷伯爵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能夠符合我的期待?!?/br>“當然,當然。我會盡力的?!鄙瞥跣南耄何乙欢ㄒM力,像泡茶一樣泡你,隨后把什么“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男孩,但恐怕我們只能當普通朋友”之類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善初站直身子,說:“那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br>“我送送你吧?!备窭撞粽f著,也做出了傾身往前的樣子——也就僅僅是做做樣子而已。善初非常識趣地婉拒:“這么怎么好意思,您這雙紅跟鞋的紅漆很容易脫落的,您還是呆在室內才好?!?/br>這種紅跟鞋,善初從前也穿過。在店里試鞋的時候,被特別提示了要在鋪著軟毛毯的地上行走。因為這鞋子特別矜貴,鞋跟上的那層紅漆極易脫落,別說是花園的路了,就是普通的室內也不好走,必須走在鋪地毯的地方才行。善初離開的時候輕瞥了格雷伯爵一眼:這貴族少爺也不嫌累得慌,在家還穿紅跟皮鞋?不知道他洗澡的時候是不是還穿泳褲???現在的善初還是有幾分危機感的:格雷伯爵動了辭退善初的念頭,雖然暫時被善初化解了,但危機仍在。善初大約能猜到,自己的小動作恐怕不能完全瞞過格雷伯爵?,F在格雷伯爵對自己已經有些不滿意了。那他只能加大力度,證明自己的價值。格雷伯爵雇傭他的理由,他還記得——“我們組織需要你這樣單純善良的人才”。所以,善初必須發揮自己的“單純善良”,才能確保自己的位置。哲夫對格雷伯爵的怨憤,對善初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話說,“哲夫霸凌亞裔同學”激起了很大的反響,不少地方發出了抗議,希望雅典學院這樣的一流學府做出嚴肅的處置。雅典學院的校董也連夜開會,商量該怎么應對這件事。而哲夫家里也不是吃素的。兩邊接頭、開會,再次提出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拿托比祭天。畢竟,托比已經幫哲夫背過一次鍋了,也不在乎背第二次了——不在乎的是哲夫家。托比本人還是挺在乎的,他簡直氣瘋了:“為什么?為什么一定是我?”哲夫母親回答:“你能不能懂得感恩?如果不是我們的話,你能進雅典學院嗎?”托比啞火了。這是實話,托比的成績本來就不上不下,到了雅典學院也是吊車尾。他能夠進雅典學院,確實是沾光蹭的學位。不僅如此,他吃喝玩樂的規格那么高,也多半是蹭吃蹭喝……想到這些,他漲紅著臉,垂下了頭。哲夫母親既然已經給了一棒,把人打疼了,現在便再賞一個甜棗,笑盈盈地說:“好孩子,你放心,我們不會叫你受委屈的。大學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是排名靠前的名校?!?/br>托比聽了,心中灰?。赫f是“排名靠前”的學校,卻沒有說具體,就等于是說“不可能給你安排g5的”。“我明白了?!蓖斜鹊?,心里也明白自己沒有談判的余地,“謝謝夫人?!?/br>托比那邊“安撫”好了,雅典學院便正式發布聲明:經查證,所謂哲夫霸凌同學的傳聞純屬謠言,真正霸凌同學的是托比?,F在已經將托比退學處理了。隨即,托比的身份也被扒出來。普羅大眾其實也分不清貴族人家的高低貴賤,只是看媒體宣傳,說托比也是某某家族的少爺,祖上是某某公爵,便認定托比是個貴族公子,看到他因為霸凌被退學,便拍手稱快。這風波,便悄然過去了。托比收拾行李,離開宿舍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教學區回來的善初。善初瞇著眼睛看了看托比,只見托比垂頭喪氣、猶如喪家之犬,一點兒看不出之前霸凌自己的威風。善初可沒忘記托比曾經帶給自己的傷害。無論是泰坦還是哲夫,只是動動嘴,但托比是真正的“走狗”,一聽見少爺說要整善初,托比就立即加大力度欺凌善初。泰坦說:“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托比就動手將善初關進器材室,鎖上門,也不管善初被鎖在那兒一整晚會有多么恐懼、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哲夫想當善初的“救命恩人”,托比就親自動手將善初推進人工湖,絲毫不管人命關天。更別說,平時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