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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左家莊。楚留香站在門前,回憶一波又一波,他這位義兄對他是很好的。左二爺的拿手本事是鱸魚膾,只是這東西做起來極為復雜,十分的考驗刀功,他這一年也只會做一兩次。可每一次都一定會有楚留香,左二爺曾說自己寧可斷了一只手臂,也不肯失去楚留香這個知己。只是今天這左府有些奇怪,大門緊閉,門口連個家丁護衛都沒有。他心中疑惑,還是敲響了大門。開門的是一個彎腰駝背的老管家,一眼就認出了楚留香。“香帥快請?!?/br>楚留香招呼成默,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這左家莊。只是這里面比外面更加奇怪,外面人員稀少也就算了,這么大一個莊子安靜的有些奇怪。平時那些來來去去的家丁丫鬟此時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就算偶爾看見幾個人也都是愁眉苦臉的。且楚留香與左二爺的關系這般好,他如今都走到屋里了,也沒有看見左二爺的身影。成默與楚留香走到大廳,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左二爺,這人一身藏青衫,頭發有一些白了??匆姵粝銜r,眼睛里竟然還夾雜著一點水霧。他抹抹眼睛問道:“這位是?”成默一拱手:“左二爺有禮了,我是香帥的朋友,我叫林熙,早聽聞左二爺俠義,今日就與香帥一同前來了,多有打擾?!?/br>左二爺心情很糟糕,但他是一個很重朋友的人,何況這位慕名而來的朋友還是楚留香的朋友。所以他也十分客氣地抱了抱拳,眼神則是與楚留香明里暗里的交流。楚留香笑了一下:“二哥放心,這是個靠譜的朋友,有什么困難說出來,咱們一同解決?!?/br>左輕侯是很相信楚留香的,那點兒防備心放下了,仿佛蒼老了10歲。這一變化看的楚留香和成默都有些不解。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大胖子嗎左輕候有些哭腔:“你來了好啊,我也好,只是,只是明珠她……”他的聲音哽咽的說不成句子。楚留香道:“二哥,你別急,說說明珠她怎么了?”左輕侯擦擦眼淚:“明珠,她病了?!?/br>看左輕候哭成了這樣,想來他這位女兒大概是得了很重的病。楚留香勉強安慰道:“年輕人病了也很正常,等病好了,吃的更多呀?!?/br>成默:這人對吃的執念有多深吶……左輕候直嘆氣:“你不知道,她,她得了一種怪病啊,她躺在床上,水米未盡,如今已經快一個月了,你我都受不了,又何況她呢?!?/br>成默心中有疑,別說是什么武林高手了,這一個月不吃不喝什么人也應該咽氣了。成默:“可有請過大夫?這病因查出來了嗎?”左輕候:“我已將江南所有的名醫都請了,可是他們就是看不出是什么病,有的人把了脈連方子都不肯開。要不是靠著張簡齋這一日一貼的保命方子,怕是早不成了?!?/br>張簡齋在江湖上的名聲是靠行醫得來的,江湖上給他的名號是一指斷生死,如果連他都沒辦法,那這病也可以說是無藥可救了。左輕候又繼續道:“本來張大夫也是不肯救的,可是,可是他……”左輕候還沒說完,后面就走來一人。這人面容清瞿,目光炯炯,沖著楚留香點了點頭,大概是出于禮貌,也向著成默點了點頭。接著從小瓶子里倒出了一顆丹藥:“二爺快吃了吧?!?/br>左輕侯也是很信任這位大夫的,吃下去之后才問:“這是什么?”張簡齋:“護心丹?!?/br>這原本是極好的藥,這是此時此地此場景,左輕候的心卻涼了半截:“難道?珠兒她!”左輕侯腳步亂七八糟地往后堂跑,這明顯是人快不行了的癥狀。楚留香和成默對了一眼也往后跟著跑。還沒到左明珠房間看著這一路垂頭抹淚的丫鬟就能看出是出了大事了。左輕侯大呼女兒,看著床上那蒼白憔悴的人,他一口氣哽住,雙眼泛白,眼看就要跟著去了。楚留香上前,一股內力送到左輕候體內,左輕侯連連喘了好幾口,然后嚎啕大哭,一個頭發斑白之人,哭的撕心裂肺。這個時候無論別人說什么都無法起到安慰的作用,到底有多痛苦,只有失去親人的人才能明白。楚留香見人如此,心里也很是難過,怕左輕侯一時想不開,就一直陪著。左輕侯如同傻了,坐在左明珠身邊一動不動,直到幾個人把左明珠抬出去時,他突然起身,拉住左明珠一只胳膊。老管家哭著過來勸:“二爺,不可啊,您得讓小姐入土為安呢,您不能再哭了,要是小姐聽見您哭舍不得走,就不肯去投胎了,您得想開啊?!?/br>左輕侯此時腦子混沌不清,只是哭的震天動地,眼看著家丁把左明珠帶走了。他哭的坐在地上,大概是張簡齋那顆護心丹的作用實在太好了,左輕候雖然悲痛欲死,卻怎么也哭不死,每每覺得自己就要一同去了,就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拉回來。天漸漸黑了,伙計們的手腳很利落,很快掛滿白布的靈堂就布置好了,左明珠的棺材放在中央,左輕侯則靠著棺材坐著,一旁站著楚留香。左輕侯不吃東西,自然也沒有其他人要吃,但活人不吃,死人的供品卻不能少,還需要蒸幾個饅頭才行。成默前幾天剛忙完類似的事情,對于這些東西比較熟悉,也跟著幫忙,說是幫忙,但是用他的地方很少,畢竟這么大一個莊園下人那么多,也不差他這一個。他只是不愿意看到左輕侯那么難過的樣子,想往出躲躲罷了。廚房開火了,成默幫著切一些蔬菜,突然他注意到了一個東西,那東西他很熟悉,這是煎藥的瓦罐。他問一個小丫鬟:“姑娘,這瓦罐是府上哪位用的?!?/br>成默樣貌不錯,說起話來客客氣氣,小丫鬟有些臉紅。“這是我家小姐之前用來煎藥用的,只是如今卻再也用不到了?!甭曇衾飵Я丝耷?,小丫鬟抹抹眼淚。成默有些好奇起來,這家的大小姐,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如今才去世。罐子已經空了,只有淺淡的藥味,成默拿起來聞了聞,心里覺得好像不太對。這藥有一些他還可以聞出來,那是保人肺腑之藥,還有幾味可以致人昏睡。按理說這保人肺腑是正常的,可這小姐本來就睡著不醒,為何還要再用這助眠之藥呢。這罐子到底是清洗過的了,成默心中雖然懷疑可也沒有什么依據,想著一會去問問張簡齋,這方子到底如何。大堂里因太陽落山變的很黑了,屋里的燭火搖搖晃晃,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