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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頭發很長,除了顧江河,不會有第二個人。何似形容不出內心的怒火,仿佛是要將他給吞噬了一般,無處發泄。他來到樓下自己停的車邊上,拿出手機立馬給顧江河打了個電話。這一次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喂?”對面傳來顧江河慵懶的聲音,他早料到何似會打電話給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上午剛送走諾言,晚上電話就打過來了。何似沒工夫跟顧江河客套,直接了當的問:“諾言呢?”顧江河輕“哼”一聲,裝腔作勢的說:“諾言不見了,你來問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難不成你丟了人,來我這邊找了?”“顧江河!”何似咬牙切齒:“別蹬鼻子上臉,諾言到底在哪?”“我不知道啊?!甭牶嗡七@樣氣急敗壞的語氣,顧江河開心的不得了,只是可惜諾言聽不到。“而且就算我知道,為什么要告訴你?我跟你之間本來就沒太多交情,你對諾言那么差,還期望我把他去哪了告訴你?做夢呢?”如果不是何似,諾言也不用丟下一切遠走他鄉,現在這個罪魁禍首怎么還有臉來問他諾言在哪?“顧江河,他現在懷著我的孩子,你讓他亂跑,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上次在醫院,醫生就說了諾言的身體很虛弱,精神也很差,如今一個人到處亂跑,萬一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險,他根本沒辦法趕過去。何似的話引來了顧江河的嘲諷:“你還記著呢,我以為你已經忘了這件事呢,真不容易,何總日理萬機,忙得連通電話都讓人代勞,還能想起來諾言懷著你的孩子這件事情?!?/br>“不過何總放心,諾言很好,比待在你身邊好一萬倍,孩子的事情就不勞煩你cao心了?!?/br>“顧江河!你他媽是不是就不想告訴我,哪來的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理由!”何似根本聽不懂顧江河在說什么,在他看來,這個人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諾言在哪。顧江河大方承認道:“對,不過不僅僅是我不想告訴你,諾言也不想?!?/br>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顧江河滿意的勾勾嘴角,繼續道:“因為是諾言自己想離開的?!?/br>作者有話說關于he和be的討論我自己已經想到一個最圓滿的所以大家放心好啦第121章原來我那么愛你,可惜這些話只能說給自己聽“不可能?!?/br>何似否認道:“絕對不可能是諾言自己想走的,一定是你,你用手段去威脅他了?!?/br>怎么可能會是諾言想要離開他呢,分明上一次在電話里,還很正常,甚至還說了想他了,兩個人的關系都緩和了,說什么他也不相信顧江河講得是真話。—定是假的,為的是騙自己罷了。“看來你真的是一點也不了解諾言?!鳖櫧訉τ诤嗡频姆磻椭员?,早干嘛去了,現在裝得情深又給誰看呢。顧江河放緩了語調,故意讓字字句句扎進何似的心里:“他是會心甘情愿被人威脅的人嗎?如果他不想,無論是誰都不能強迫他的,哪怕當時看起來沒什么,但諾言也絕對就這么心甘情愿認輸的,他比誰都好強,又怎么會受我威脅?”話說完,似乎覺得還不過癮,頓了頓,又添了幾句:“不過你應該是沒少干過威脅他的事吧?”“嗯?拿他的朋友,meimei,事業威脅他,這些不都是你才做得出來的嗎?”顧江河輕笑一聲,這笑聲在何似聽來是那樣刺耳:“也許,諾言就是因為無法忍受你的威脅了,所以才走的呢?”顧江河的話,剛好正中了何似最不愿意去相信,卻又最有可能的原因。對,諾言不想忍受他了。所以哪怕拋棄一切,不愔讓幾年來辛苦奮斗出來的事業付諸東流,諾言也不想待在他身邊。其實何似很早就認識到這一點了,或許是諾言表現出的愿望太強烈,那樣的感覺,仿佛是“即使我舍棄一切也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他怎么能允許呢。何似極度偏執又極端的心理,讓他一點點扭曲的想,諾言現在痛苦一點有什么關系,至少會在自己身邊,哪怕不愛又有什么關系,只要陪著,時間久了總會愛上。他只知道,不能讓諾言離開,即便擁抱的是扎滿了刺的匕首,疼痛也不能讓他松手,反而要越抱越緊,直至鮮血淋漓,融為一體。現在,何似拿著手機,身體靠著車門,唯一的一盞路燈,燈光將孤獨照得恰到好處,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十歲那年,母親問他:“你是誰?”何似得到的感情太少,還沒來得及體會愛與被愛帶來的甜蜜,就嘗到了第一次在乎一個人時,鉆心挖骨的疼。是不是當初,他用那樣無所謂的語氣跟諾言說結束的時候,諾言也是同他現在這樣,一樣的心痛。“他在哪?”何似沒有了最開始強硬的態度,失魂落魄的語氣讓人聽著心疼,或許是知道顧江河不會這么輕易的告訴他,何似小聲哀求:“他在哪?求求你告訴我?!?/br>“求你了?!?/br>連電話那頭的顧江河在聽到這句話后也是一愣,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有生之年竟然能從何似的嘴里聽到“求”這個字。嗯,聽起來的確是非常的可憐,只可愔,他不是諾言,對何似的好感少之又少,換做是諾言也許會心軟了,但他不會。諾言有很多話沒說,不代表顧江河看不出來,一個人,如果不是真的已經傷痕累累,看不見一丁點兒希望了,怎么可能不顧一切,拋下所有,做有計劃的逃跑呢。可想而知,諾言到底經歷了什么,而何似又做了什么,他不會因為何似現在可憐兮兮的哀求,讓好不容易逃脫的諾言,重回火坑。“我不會告訴你的?!?/br>“他現在終于可以離開你了,我不可能給你任何找到他,傷害他的機會,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想辦法找到他了,諾言為了這次離開,做了很多準備,就是為了讓你找不到他,你要是還念一點舊情,放過他?!?/br>“放過他......”何似癡癡道,笑了起來。放過他了,那自己呢?他已經被困在這所牢籠里,四肢被鐵鏈緊緊的纏繞,從縫隙中滲透進的光,曾經不偏不倚的照在身上,后來光被擋住了,籠子里陷入死寂的黑暗。他出不去了。原來無論他說了多少,表達的有多么堅定,諾言還是不會相信,原來一個人說一次慌,等到下次說再多實話,都于事無補了。諾言不信,所以即使他捧著心到了諾言面前,得來的也只是一句“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