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書迷正在閱讀:想和校霸分手怎么都這么難、驚悚NPC覺得我暗戀他、裝傻后我坑了渣攻、穿成綠茶味的omega怎么辦、【綜武俠】宿主離家出走之后、在英國貴族學校當綠茶、兩洲心事、火燎ABO、穿成男主白月光的我攻略了反派、東隅
什么,就會越往那里深想。曾經他擔心許都被襲,布下如此深遠的籌謀,如今廬江這樣的重郡擺在眼前,若我們發兵而去……”凌cao的眼神頓時雪亮了一瞬:“他會認為迎擊黃祖是假,暗奪另一半的廬江是真!”如今孫賁和孫輔都在地牢里頭關押著,旁人對于他們的生死尚不知情,所以曹營也決計不敢貿然地討襲,只能以這幾日的調兵遣將猜測他們的動向。當真是富貴險中求!最好的防備就是主動出擊,走廬江這條道便是反將一軍,也去給他們的心緒攪一攪渾水。“好?!彼麙伷饦?,利落地橫接在手中,銀亮的尖頭就抵在廬江二字。孫權這才慢條斯理地睜開眼。眼神里隱約有些風雨欲來前過分的沉靜。李隱舟一瞥就知道這是沒安好心。果然,瞧他緩緩勾了勾唇,竟道:“你二人只能扮作小兵,我看,不如讓孫栩掛帥吧?”凌cao的臉色果然黢黑了一瞬。方才那點滌蕩的激情似在霜里頭氤了氤,飄出點令人不悅的澀味。明知道孫栩不安好心,還令他統兵出征,孫權究竟是怎么想的?被下屬以不滿的眼神質詢著,孫權卻吝惜解釋,似看不見凌cao抽動的額角與發烏發黑的臉色,冷峭的面容是雪里冰峰,寒意里透出銳利的棱骨。他伸手將羊皮的地圖一卷,手腕微微用力便令槍尖刺破了圖紙,將其穩穩卡在紅纓下的凹槽。一字不語,凌cao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為人兵刃,只須知道該刺向哪里,他目光所及,就是鋒刃所向。——————————————孫栩接到這個消息,驚愕程度只比凌cao有多不少。他幾乎將傳令的凌統用目光捏碎:“兄長葬儀在即,難道我就非得遠走不可?”凌統倒是畢恭畢敬地仰著頭,英氣的面龐不見一絲鄙薄,不卑不亢地:“如今四方動蕩,遠有曹cao,近有黃祖,外有大敵,內含隱患,又怎能是悲戚的時候?若繼承將軍的遺志,當奮發圖強,捍我江東,而不是就地痛哭,畏縮不前!”他才開口的時候,孫栩的目光猶帶不屑,然而“內含隱患”四個字一出口,那股傲慢卻換成了壓抑的驚懼!孫權心狠手辣,難不成是借著讓他出兵廬江的由頭,要暗地里把他殺死?前有黃祖旁有曹營,那危機四伏的地界里,就算是死了又有何人可以伸冤?他背上凜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又被“奮發圖強”這莊重肅穆的說法壓得不能發作。照孫權交代這話,他是被信任才委以重責,難不成還能撂挑子不干,背一個貪生怕死的名頭?不由磋了牙尖,好一個人面獸心、詭計多端的孫仲謀,他這一去不死也得脫層皮了!瞧他眼里疑云密布,凌統倒不動聲色,只暗道主公這一步棋走的可算極好——一來展示了自己的大度,孫氏宗親接連有三人失去音訊,一時已鬧得人皆惶惶,此時重用孫栩便是立碑樹德、收攬人心的大好機會。二則孫栩自幼敏感多疑,決計不會相信勢如雷霆的孫權會輕易相信自己的歸順,所以一定認為此次出擊定是一個陷阱,采取對應的措施。這是故意打草驚蛇,逼他露出七寸,否則就這么隱忍深埋下去,將來再要拔除便難斬草除根了!再加上掩蓋凌cao、李隱舟一行人出行的蹤跡,可謂一石三鳥,功夫省到了極點。朔風席卷,陰云密布。孫栩的眼上亦布上薄薄的霾。……然而再怎么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甚至還得感恩戴德他孫權的一腔信任,拳拳托付!即日出發。他勒了馬鞭,在掌心硌出一道深深血痕,勢必要銘記下這一刻的屈辱。滿懷的怨憤似烈火燒紅了眼,他只陰惻惻地盯著逐漸遠去孫權長送的身影,竟絲毫沒察覺出千人的軍隊里混進了兩個灰頭土臉的臉孔。本也沒有必要。天知道這千人的隊伍里,有幾成是他孫權的鷹犬!……獵獵軍旗在風里撲動,卷著雪落后似融未融的寒氣,掃開陰翳,露出一方碧藍的天穹。精兵簡行,一路逆著朔風抵達廬江。所幸舒縣仍是江東的。如今是族里的孫河遙遙領了太守之位——所謂遙領,是他另有重任,因此并不在此處,這名頭也是為了保全一半廬江的尊嚴,但沒必要令其以身涉險。孫栩便更咬牙切齒——一個遠親的族弟都有這樣的地位,卻對他這個親弟弟處處針鋒相對,他的二兄不可謂不歹毒。已然被迫入絕境,只能立地反擊了。鏘一聲,手中羽箭折斷,木屑在指間簌簌落下,他卻全然無視似的,更捏緊了掌心!……另一頭,有兩人趁著夜色,換了民裝,低調地出了軍營。孫權委派的軍隊里起碼五成都是凌cao的兵,為避人耳目也混了一半旁人的部下,自然也有孫栩的人馬。孫栩知道他心懷不軌,更深覺這人城府深厚,不敢在此事上提出異議,只能打落牙齒暫且做了回身負重任的股肱之臣。故所以,凌cao和李隱舟二人出入并不叫人發覺,被瞞的滴水不漏。再次踏入廬江,只覺物是人非,昔年寧靜的景致如舊,而人卻老了十歲。便是舊鄰照面擦過,也認不出昔年那個豆丁大的孩子。只覺兩位外客一豪邁一內斂,臉上帶了連日奔波的疲憊與堅毅,倒不像普通沿經此地的路人。然而也不大驚訝。廬江一分為二,便似一道豁口露出血rou,誰都想穿了針、引了線,拉攏另一頭將這塊肥rou盡數吞入自己的喉中。因此見慣了往來的說客與殺手,也沒什么可多想的,他們也不過是過客之一。這里的日子在舒卷的云里度了一年又一年,人卻如落花般去了就不回。誰能想到那位古怪脾氣的張先生的徒弟,還能重返故鄉呢?凌cao跟在李隱舟身后,二人一聲不吭地走過城門、換了馬、又換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