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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道:“我聽聞廬江最近來了個怪醫,叫做張機,他因常和巫醫爭辯鬼神,且從來不求神做法,所以差點被人打成殘廢。但經他手的病患無不康復如初,想來也是個奇人,如今他也算小有聲名,或許此事他能有一番見地?!?/br>“此人遜也有所耳聞,的確是個奇人?!标戇d被一語點醒,恍然回憶道,“前日從父陸績夢魘不休,便是請的這位張機先生診治,果然幾副藥下去就安然無事了?!?/br>祿伯一拍腦袋,也想起來了:“是啊,之前太守公請了多少先生都無濟于事,還是張神醫藥到病除。如今他就在舒縣坐診看病,請他去說服太守公是再合適不過的?!?/br>“這便是了?!睂O權朝陸遜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再不出去,只怕亭長也要起疑心了。祿伯,你去把顧邵找回來,阿言,你告訴亭長,人先帶走,三日后完璧送回?!?/br>人還沒長大,氣勢倒是很足,指揮起陸家的人也沒有絲毫外人的自覺。李隱舟不由在心中慨嘆,難怪曹cao都感嘆生子當如孫仲謀,七歲見老,領袖力真是天生的。陸遜被反客為主,倒也并沒有露出不冒犯的不悅,朝祿伯點點頭,示意他聽孫權的話。祿伯依言將環兒和李隱舟抱出馬棚,轉身去廟里尋顧邵,孫權用腳尖踢了踢李隱舟的膝蓋,聲音沉沉:“小叫花子,你叫什么名字?”……這就觸及到知識盲區了。雖然相處了三日,環兒一直都是哥哥、哥哥地喊他,所以原主叫什么什么名字,他還當真一無所知。所幸原主是個沒門沒戶倒霉孩子,就算是信口胡說也沒人知道,李隱舟悄悄給環兒低了個噤聲的眼神,埋下頭低聲道:“我叫李隱舟?!?/br>這是他原本的名字,寄予了醫生世家最含蓄的祝福,如方舟濟世,如隱士淡薄。只可惜兩樣他都沒沾上,沒有圣人心腸,偏又入世頗深,修了一身世故在懷,沒有半點慈悲存心。就算是救環兒,摸著良心講,也只是因為他還不至于是個人/渣。“李隱舟?”孫權俯視著他瘦如枯草的身子,目光余暇瞟向孫尚香,眼角帶了點不經意的嘲諷,“我就說只有乞兒才會取二字名,meimei你偏不信,還要改個古怪的名字?!?/br>孫尚香大不服氣:“乞兒怎么了?他雖然是個乞兒,可也有舍生取義的風骨,要是換了哥哥你,指不定第一個就把我推出去了,你堂堂破虜將軍家的二少主,我看倒還不如乞兒呢!”這兄妹兩個一口一個乞兒,絲毫沒有顧及旁人的感受,骨子里的傲慢倒是如出一轍。孩童的口無遮掩最能直觀地體現出一個時代的風色,英雄輩出、群星璀璨的光輝下,作為幕布的普通人民仍然生活在灰色的等級壓制下,成為歷史車轍下被碾碎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李隱舟倒也不氣不惱,平心而論,孫家兄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身份和他本就云泥之別,瞧不起他才是正常的。“行了,阿言你先去通知亭長,我們即刻出去。你……”孫權干脆無視了孫尚香的話,朝李隱舟挑了挑下巴,“把祿伯的衣服穿上?!?/br>孫權一說他才反應過來,祿伯裹給他的衣衫已經被他自己剝了下來,這會半個身子浸在涼絲絲的春雨里,徹骨的涼寒此刻后知后覺地透入胸膛,凍得他打了個哆嗦。他馬上把衣衫裹好,在這個年代感冒可不是一件吃吃藥就能過去的小事,多少風流人物出生入死笑傲戰場,最后卻敗給了一場小小的風寒。他順便摸了摸環兒的額頭,確認她體溫如常,才將人攙扶起來,悄悄在她耳邊道:“meimei,再忍忍,我們得救了?!?/br>————皓月當空。廬江的月,似乎總比別處更柔和些,或許是被南國綿軟的云彩擦去了尾尖的鋒芒,或許是被水鄉潤澤的水氣溶去了冰涼的光,北方孤冷的月色一到江東,也成了溫柔繾綣的酣夢。張機立于渺渺如霧的夜色中,忽然有一種遺世的孤獨襲上心頭。行醫數十載,萬里江山已行半,然而抬首望月,竟然沒有一個知己可以思念。他摸著自己已經霜白的胡須,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老態,從前總覺得還有時間去探尋世間的玄妙,如今卻開始害怕后繼無人了。忙忙碌碌半生,難道就如落雨入江河,終究無法驚起一絲波瀾?就在他凝神靜思的時候,一個粗啞的聲音不客氣地闖進安寧的夜色。“張機!張機!快出來!”他眉頭一皺,有些被打擾的不痛快,但怕深夜來訪的是危重的病人,還是整理好心頭的情緒,快步走過去開了門。門栓才剛打開,外頭的人便風風火火地推開了門,張機冷不防,一把半老的骨頭差點被推翻在地。偏生那人還毫無冒犯的知覺,堆著一張皺巴巴的笑臉,朝身后的幾個半長不高的少年道:“幾位少主,就是這里了?!?/br>孫權瞇著眼睛適應了一下馬車外的光線,從懷里摸出兩塊碎銀子,往那人懷里一丟,“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劉亭長?!?/br>劉亭長小心賠著笑:“這……三日過后,可得讓小人有個交代啊?!?/br>孫權眉頭微皺,略有些不耐煩,祿伯忙把劉亭長拉開,悄聲道:“太守公愛護百姓,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只管放心去?!?/br>劉亭長摸著掌心的銀子,到底把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按了回去,彎腰跟幾位少主道了別,趕著馬車趁著月色便回鄉了。張機冷眼旁觀,倒不覺得他們有什么急事,心頭更是不悅,冷笑一聲,將門板往外一推,送客。“張先生且慢?!币粋€略帶稚氣的聲音呼住了他,他垂頭一看,原來是前日所見陸家的少主人,手上的動作略微停了停。陸遜彎著眼睛笑了笑,倒顯得很乖巧:“先生已經閉門,原不該叨擾,只是我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想讓先生指教一二?!?/br>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陸家是出了名的禮義人家,待人接物挑不出半點錯處,張機也無意為難,這才收斂了怒意,一掌推開了門,淡淡道:“請進來說吧?!?/br>孫權倒也不客氣,撩開袍子便跨進了門,顧邵還在別扭的情緒里,也悶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