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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遴選齊國國君,是你們齊國的內部之時,為何還要聚集這么多國君來到臨淄城外?齊國太子可別說,這會盟不是你們齊國組織的……是了,怕是你們齊國組織會盟,當真不是為了遴選齊國國君,而是為了……討伐寡人這個暴君罷?”“不不不!”太子諸兒連忙搖手,他怎么敢承認。就在太子諸兒想要想別的法子之時,坐在幕府角落之中,不起眼的公子糾突然站了起來。公子糾年歲很輕,比他大哥諸兒要年輕很多,身量還沒長開,身材也不高大,只能隱約看出是個“美人胚子”,風流掛相,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禍禍眾生的面向。公子糾站起身來,口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持重,淡淡的說:“齊國二公子糾,擁戴叔父,我齊國先公去世,百廢待興,還請叔父即位,主持大局!”公子糾突然站出來說話,起初根本沒有人注意他,畢竟公子糾年級太小了,壓不住頭等,還是個奶娃娃。但就是這樣的奶娃娃,竟然在這種時候開口了。方才太子諸兒說過了,遴選齊國國君是齊國內部的事情,公子糾現在就是以齊國內部之人的身份站出來說話的,簡直是現場打臉,啪啪有聲。公子小白一看,他可是記仇的,方才在營帳門口,太子諸兒還欺辱自己與二鍋鍋,要打自己,還罵二鍋鍋是野種,公子小白當即也從席位上站起來。他手短腿短,像是個小rou包一樣,站起來還蹦跶了兩下,舉起小白手,像模像樣,字正腔圓的說:“齊國幼公子小白,擁戴叔父即位!”太子諸兒往日里完全看不起自己這兩個弟弟,畢竟年紀太小了,根本不是自己的威脅,沒成想如今著兩個小崽子卻跑出來搗亂。公孫無知一看這場面,如果太子諸兒即位,自己就沒有活命的機會,公孫無知雖也想做齊國國君,不是很甘心,但權衡利弊之后,也拱起手來,說:“齊國公孫無知,恭請叔父即位!”一時間,祁律擁有了外部的支持,鄭國、魯國、衛國、莒國的舉薦,還有天子的扶持,就連同齊國內部,無論是公子,還是公孫,口徑全部統一,可謂是萬人擁戴,民心所向。天子唇角輕輕一挑,嗓音低沉的說:“太傅,便不要謙虛了,看來這齊國國君之位,非你莫屬了?!?/br>第182章分別在即“齊國國君之位,非你莫屬?!?/br>天子的話十足“露骨”,祁律輕笑一聲,謙虛的說:“各位實在太抬愛律了,律雖是齊國血脈,但常年不在齊國之內,倘或律真的登上國君之位,恐怕……恐怕會有諸多之人,心懷異議啊?!?/br>他說著,還特意看了一眼太子諸兒。太子諸兒瞪著眼睛,呋呋的喘著粗氣,仿佛是一條惡犬,想要說什么挽回大局,但是大局已去,說甚么都沒用了。天子笑著說:“太傅謙虛了,太傅乃齊國血脈,又賢明在外,就連各位國君,都一致認為祁太傅乃是齊國的最佳人選,還有甚么好猶豫的呢?”他這么說著,公子糾十足的有眼力見,立刻走過來,躬身拜倒,朗聲說:“糾拜見君上!”公子小白一看,也跟上去,跪在地上,聲音奶里奶氣,卻很是奶兇的說:“小白,拜見君上!”繼而是公孫無知,也跪下來扣頭,說:“拜見國君!”齊國的卿大夫們都在場,看到這個場面,一時間亂了方寸。其實太子諸兒在齊國沒甚么口碑,還結黨營私,很多人都不服氣太子諸兒,公孫無知也有自己的黨派,一直是勢均力敵的場面,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很多齊國的卿大夫們也開始思量了,如果把齊國交給一個和meimei禍亂宮闈的太子諸兒,還不如交給賢明在外的祁太傅,祁太傅又和天子交好,以后齊國一定會蒸蒸日上。卿大夫們左顧右盼,互相目詢,最后全都紛紛下跪,高呼:“拜見新君!拜見新君!”太子諸兒呆在原地,惡狠狠的掃視著眾人,卻一點子法子也沒有。按理來說,這里可是臨淄城外,乃是齊國的地界,齊國帶來的兵力最多,一有個風吹草動,齊國可以包圍整個會盟大營,但是實際情況卻不然。祁律早有準備,這是一局長盤,祁律早早就將齊國最厲害的連將軍分化出去,太子諸兒懷疑連將軍,因此將連將軍下獄,如今的會盟大營是齊國的雜牌將軍在管理,如此一來,太子諸兒心有余力不足,根本無法和會盟聯軍抵抗。太子諸兒一臉懊悔,如今他才反應過來,祁律的這局長盤,下了很久很久,從祁律離開洛師開始,就一直在布局,讓太子諸兒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眼下,太子諸兒深陷陷阱,根本無法自拔,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國君倒戈,就連齊國的卿大夫們也爭相倒戈。眾人跪拜國君,祁律的目光幽幽的一轉,落在太子諸兒身上,笑瞇瞇的說:“大侄兒,你的意思呢?”太子諸兒臉色相當難堪,他想要做齊國國君,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他本以為十拿九穩,哪知道最后一哆嗦,竟然將國君之位拱手讓人了。太子諸兒,不,以后不能稱之為太子諸兒了,因著祁律一旦登基,諸兒就只是齊國的公子,而不是太子了。諸兒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十足不甘,但如今不是以卵擊石的日子,只好顫巍巍的跪下來,臉色鐵青的說:“諸兒……拜見、拜見新君?!?/br>祁律笑瞇瞇的說:“好諸兒,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律,不,孤也就勉為其難,挑起齊國的攤子罷?!?/br>他已經改了自稱,從名諱改成了孤。眾人一看,立刻又山呼起來:“拜見新君!”“拜見君上——”天子的目光落在祁律身上,祁律正在接受著齊國的頂禮膜拜,這一天終于到了,他們從洛師出發,就是為了這一天,而這一天的到來,也預示著……預示著分別。祁律剛剛成為齊國國君的人選,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主持,會盟順利結束,齊國的卿大夫們簇擁著祁律,一刻也不得清閑,晚間還有慶功宴,都需要祁律親自主持。天子反而成了一個局外人,看著鬧哄哄的幕府營帳,想要和祁律說一句話都難,嘆了口氣,只好轉身離開了幕府營帳,回自己的天子營帳去了。姬林進了天子營帳,拿起一卷簡牘來,想要讀一讀書,好不容易塵埃落定,祁太傅變成了齊國國君,一切都十足順利,天子本該歡心的,但此時他拿著簡牘,竟讀不進去,默默的長嘆了一口氣。“天子為何唉聲嘆氣?”一個聲音從營帳外面傳進來,寺人沒有通報,可想而知,如此進入天子營帳之人,只有一人,那便是祁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