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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孤要沐浴?!?/br>“敬諾?!彼氯藗儾桓叶嗾f,手腳麻利的跑去燒熱湯,很快營帳中熱氣騰騰,浴桶之中注入熱水,蒸騰著整個營帳溫暖起來。魯公息揮退寺人們,說:“都出去,孤這里不需要人伏侍?!?/br>“是,君上?!?/br>寺人們退出去,營帳中只剩下魯公息一個人,他嫌棄的退掉衣袍,隨手扔在一面,邁進浴桶中,狠狠搓了好幾下臉,又抬起手臂嗅了嗅,忍著心中的怒氣。“嘩啦——”就在此時,營帳中突然竄起冷風,有人掀開帳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魯公還在沐浴,嚇了一跳,呵斥說:“何人???孤這里不需要人伏侍,滾出去!”他說到這里,已經有一片陰影壓下來,高大的身影投影在熱湯的粼粼水光之中,魯公息的眸子一縮,連忙回頭,呵斥的聲音瞬間吞入了嗓子里,低聲說:“是……是小叔來了?!?/br>第170章作妖“是……是小叔來了?!?/br>魯公息見到公子翚,就仿佛老鼠見到了貓一樣,剛才那股子氣焰瞬間消失,甚至微微縮了縮肩膀。高大的男子走進營帳,猶入無人之境,步履輕松,仿佛走進的不是一國之君的營帳,而是自家的后花園。公子翚走進來,一張剛毅的面容,不難看得出,年輕之時一定是個美男子,歲月沒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多少痕跡,縱使如今的公子翚已經年近四十,仍然可以說是一個美男子,不知道碾壓多少小鮮rou。然公子翚沉著臉,好端端一張俊美的容貌,顯得異常陰鷙。他瞇著眼睛,從外面走進來,見到國君沒有作禮,反而是魯公息喊了他一聲小叔。公子翚走進去,徑直從魯公息的浴桶旁邊經過,一直往前走,坐在了上手的案幾邊,伸手端起魯公的羽觴耳杯,輕輕的呷了一口水,那動作一切都十分熟落,透露著一股自然。魯公息瞇著眼睛,看著他用自己的羽觴耳杯,不過并沒有多說甚么,而是好脾性的說:“小叔,您怎么來了?”他說著,趕緊從浴桶中起身,嘩啦一聲,伸手將旁邊的布巾抽下來,胡亂的擦了擦水跡,也顧不得那般多,趕緊把衣裳披在身上,頭發披肩而下,還濕漉漉的,將衣裳都給浸濕了。魯公息走到案幾邊上,他笑瞇瞇的說話,哪知道公子翚卻“哆!”一聲,將羽觴耳杯重重的放在案幾上,冷聲說:“我為何而來,難道君上不清楚么?”魯公息臉色一僵,似乎明白了公子翚在說甚么,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已經心知肚明,公子翚擺明了是因著今日膳房之事來的。魯公息的好脾性已經沉到了谷底,面容青筋亂跳,強行忍耐著,耐著性子說:“小叔,今日之事……”其實魯公息本不想來這次會盟,畢竟天子的勢力日益膨脹,而魯公息這個人小心謹慎,素來是“怕事兒”的,所以才不想來會盟,不想得罪天子。但是公子翚不這么想,這次會盟,公子翚乃是“主戰派”,主張幫助齊國,一定要魯公息參加,魯公息沒有法子,只好硬著頭皮前來會盟。而今日與齊太子諸兒私會,也是公子翚的意思,魯公息本不想參加這次私會,先不說膳房不膳房,膳房那個地方本就不該是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去的,就說天子還在營地,齊太子偷偷組織私會,這要是被抓住,面子往哪里放?公子翚卻執意要求魯公息前去私會,公子翚掌握著魯國最大的兵權,魯公息沒有法子,只好再一次硬著頭皮被公子翚擺布。今日受此大辱,魯公息覺得都是公子翚害的,奈何他沒有任何法子抱怨,還要揚起一張笑臉,從頭到尾賠笑。魯公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今日之事……孤早就說過了,這祁太傅不是能得罪之人……”他的話說到這里,公子翚已經冷冷一笑,陰沉的說:“君上,我說過多少次,叫你不要婦人之仁、優柔寡斷!天子的目的難道只是一個齊國么?天子野心勃勃,他真正的目的是整個東方!難道這你也看不透么?如果我們不和齊國合作,一旦天子將祁律打入齊國,扶持祁律成為齊國的國君,那么我們東方三國也將很快淪陷,到那時候……哼!”公子翚說到這里,又是冷冷一笑,譏諷的說:“國君如此婦人之仁,難怪你那色鬼君父,寧肯愛見小崽子,也不想把國君之位傳給你呢!”色鬼君父,說的自然是魯公息的老爹。魯公息的老爹娶了本該是魯公息的夫人,也就是兒媳婦,還給魯公息添了一個弟弟,魯公息的老爹偏愛小兒子,對魯公息不聞不問,無論是“小媽”,還是弟弟,都是魯公息的恥辱,如今公子翚如此坦然的提起這個事兒,魯公息的心口一緊,臉色瞬間慘白,只覺得被人吊起來鞭笞一般難堪。魯公息沒有說話,他的牙關發出“得得得”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因著沐浴沒有擦干,急匆匆披了衣裳有些冷,還是因著被公子翚的言辭刺激到了,魯公息的情緒激動起來,克制著自己的顫抖。公子翚說完,他雖仗著自己的身份,還有功績日益猖狂起來,但好歹也是有些心機城府之人,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雖魯公息不敢和自己叫板,但臉色相當難堪。公子翚瞇了瞇眼睛,陰沉而俊美的面容突然變了,收斂了身上的不屑和怒氣,像是變臉一般,瞬間溫柔起來,站起身來,來到魯公息身邊。魯公息下意識后退一步,與公子翚保持距離,看得出來,他怕慘了這個魯國的“攝政王”。公子翚笑了笑,露出一個溫和又關切的笑容,抽下旁邊的布巾,蒙在魯公息的濕發上,輕輕的給他擦著頭發,說:“息兒,叔父也是一時情急,方才說了氣話,你原諒叔父一回,可好?”魯公息的氣息還有些不穩,但他的面容很快沉靜下來,干笑一聲,說:“小叔哪里的話,孤怎么會氣小叔呢?!?/br>公子翚說:“叔父也是為了你好,來,息兒,坐下來?!?/br>公子翚拉著魯公息坐下來,讓他坐著,自己單膝跪在魯公息身后,給他輕柔的擦著濕發,聲音還是那般溫柔,甚至帶著一絲絲低沉的蠱惑,說:“君上也知的,我也是為了咱們魯國,我魯國乃是泱泱大國,豈容那天子小兒窺伺?魯國不能毀在咱們這些人手上,不是么?”公子翚又說:“翚身為魯國的臣子,對君上是不敢有二心的,這一點子君上心中最是清楚,只是有些時候心直口快,容易說錯話,息兒萬不可放在心上……”公子翚一面給他擦頭發,一面繼續說:“你看看人家鄭國,鄭國為何如此強盛?還不是因著鄭國君臣和睦?鄭伯信任卿士祭仲,因此才成就了鄭國的強大,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