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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獳羊肩和茀兒伺候著祁律洗漱。獳羊肩平日里話不多,總是“冷著”一張臉,手腳倒是麻利的很,今日卻有些猶豫,看了好幾眼茀兒,不知是不是有話要說。祁律注意到了獳羊肩的態度,便說:“小羊,怎么了?有甚么話要說么?”獳羊肩還是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回太傅,昨日晚間歇息,小臣看到茀兒離開了屋舍,約莫半個時辰才返回?!?/br>茀兒正在給祁律梳頭,精致的木質小櫛子一頓,差點掉在地上,險些勾斷了祁律的頭發,嚇得他心頭一跳,不著痕跡的瞇了瞇眼眸。沒想到自己昨日如此小心翼翼,還是被獳羊肩發現了,他昨日回去的時候,獳羊肩根本沒有動靜,哪知道這會子竟然在祁律面前揭穿了他。茀兒臉色晃了晃,隨即擺出一副柔弱無辜的模樣,說:“怕是家宰看錯了罷,小臣昨日整夜都在內間,早早便歇息了?!?/br>獳羊肩想要反駁茀兒,不過時辰已經不早了,今日還有使團要進入洛師朝拜,絕不能耽擱了,恐怕丟了洛師王室的臉面。祁律便說:“等我上朝回來再議?!?/br>今日朝議,齊國派遣了使團前來供奉朝拜,在凡國之時,齊國太子諸兒不只是和齊國國女禍亂丑聞,而且還意圖謀害祁律。祁律的身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那其實并非是胎記,而是紋墨,除了祁律,當今的齊侯祿甫,還有齊侯的親弟弟夷仲年身上,都有一模一樣的紋墨,因此祁律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齊侯祿甫和夷仲年的親弟弟沒跑了。如今齊國有齊侯祿甫當政,也選出了儲君太子,太子便是齊侯祿甫的大兒子諸兒,齊國有立長的習俗,所以諸兒坐上儲君之位,本是心安理得之事。奈何齊侯祿甫這個人,不喜歡長子諸兒,也不喜歡穩重聰明的次子糾,更不喜歡將來會成為春秋首霸的小兒子公子小白,偏偏特別喜歡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弟弟夷仲年的兒子公孫無知。公孫無知雖然是公孫,卻和諸兒這個太子的地位相同,衣食住行,只比太子的規格高,不比太子的規格低,齊侯祿甫還說過醉話,自己去后要讓公孫無知做齊國的國君,所以太子諸兒素來看公孫無知特別不順眼,一直危機重重。太子諸兒的太子之位并不順心,加之他沒什么大本事,沒什么建樹,也不仁義為懷,不懂得收攏人心,那就更是岌岌可危。因此當太子諸兒發現,其實祁律也是姜太公的嫡親后裔,齊國呂氏的貴族公子之后,便殺心大起。身為齊侯祿甫的弟弟,祁律的身份一旦曝光,祁律也擁有齊國的繼承權。最重要的是,祁律名聲在外,這一年幫助年輕的天子平定蠻夷,安定諸侯,已經成為了天下名士,赫赫有名,如果祁律真的回國了齊國,別說公孫無知了,自己這個太子的地位怕是都岌岌可危。因此太子諸兒當時便想到了一條“妙計”,誣陷祁律和國女有染,想要一同除掉祁律和國女兩個心頭大患,不過最后事情敗露了,鬧出了齊國的笑話。祁律是受害人,這件事情天子讓齊國給一個說法,這不是么,齊侯祿甫便派了使臣而來,向祁律賠禮道歉,并且獻上了貢品。這次的齊國使臣不是旁人,正是齊侯祿甫十二分愛見的侄兒,公孫無知!公孫無知大步從殿外走進治朝,身后跟著身材高大,面容冷酷本分的寺人孟陽。公孫無知拱手說:“齊國使者拜見天子,我王萬年!”公孫無知把口號喊得如此嘹亮,十二分的恭敬,深深的作禮,看起來特別有誠意。天子看到公孫無知就沒甚么好脾性,畢竟公孫無知之前有“前科”,偷看過祁律沐浴,天子自來不是什么寬心眼,自然要記他一輩子。天子淡淡的說:“齊國使者不必多禮,這齊國太子之事,齊公到底是個甚么態度,想必今日齊國使者帶來誠意了罷?”這趟來,其實并非什么油水的活計,公孫無知這個貪小便宜的,根本是不想來的,奈何齊侯太器重他了,一定要讓公孫無知來。齊侯祿甫能是甚么態度?雖然齊國太子諸兒鬧出這么大的笑話,禍亂國女,但太子始終是太子,這種丑聞不宜傳揚出去,如果這時候罷免了太子,由頭是什么?丑聞實在太難聽了,宣揚出去不是只太子面子不好看,齊侯祿甫的臉也會被打腫。因此齊侯祿甫打算息事寧人,讓公孫無知帶來了厚禮,賄賂祁律,賄賂天子,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子一聽,冷笑起來,說:“怎么,齊國使者,你們齊公是覺得寡人缺錢,還是覺得寡人的卿大夫缺錢?”祁律盯著公孫無知送上來的厚禮,滿滿的金子,滿滿的財幣,滿滿的珍寶,滿滿的夜明珠,又聽著天子如此豪氣的發言,眼皮一跳,心里幾乎滴血,心說律缺啊,著實缺錢!公孫無知干笑說:“天子見諒,請天子息怒!”姬林端坐在天子席位上,理了理自己的袖袍,說:“齊國若是不能給寡人一個滿意的說辭,到時候你們齊國的太子與國女霍亂,還想嫁禍旁人之事,可別怪寡人不給你們藏著掖著?!?/br>公孫無知滿臉是汗,連連應承說:“是是,請天子息怒?!?/br>天子很不給臉面,直接說:“今日便散朝罷?!?/br>說罷,丟下齊國的使團,看都沒看那些厚禮,直接走人了。祁律看著天子一臉王者風范,恨不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根本不將那些財寶放在眼中,祁律心肝兒直疼,默默的站起身來,也準備離開治朝。公孫無知見天子離開,擦了擦冷汗,趕緊走上幾步,對祁律拱手說:“祁太傅,咱們都是相熟的干系了,請太傅在天子面前,稍微美言兩句?!?/br>祁律微微一笑,說:“齊國使者不必擔心,天子的氣性短的很,明日便把不歡心的事情全都忘了,明日在燕飲殿,還有為齊國使團特設的接風燕飲,還請使者一定賞臉?!?/br>“一定一定!”公孫無知說著,心里忍不住吐槽,天子的氣性短?天子怕是最記仇的那個!祁律離開了治朝,便往路朝而去,公孫無知望著祁律離開的背影兒,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咂咂嘴,似乎覺得祁律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十足合乎自己的口味兒,只可惜,公孫無知得了教訓,也不敢上前“褻頑”。祁律離開之后,身邊的寺人茀兒又匆匆進了治朝殿內,原是祁律不小心落下了玉佩,落在了上朝的班位上,茀兒回來取玉佩,拿了玉佩,趕緊匆匆離開。茀兒離開之時,一不小心差點撞到了公孫無知,公孫無知轉頭一看,是個身子骨纖細柔弱,面相十足無害的小寺人,長相美貌又弱氣,怯生生的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