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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公孫子都的衣衫是蠶絲的,又薄又滑,襯托著高大而性感的身材,如今是冬日里,雖然穿的厚了一些,但一點子也不顯得臃腫,反而更襯托的公孫子都高大而挺拔。面容雖然俊美中透露著一股精致,但一點子也不娘氣,反而英挺的很。公孫子都從輜車中步下,那幾步走,端端的將公族的氣勢展現的淋漓盡致。祭牙一看到公孫子都,那情緒和見到祁律完全不一樣,說:“你怎么來了?”公孫子都大老遠便聽到祭牙和祁律說笑,毫不夸張的說,那聲音恨不能從祭家大門傳到宮門口去,一路上所有人都聽見了,而公孫子都一來,祭牙的嗓音便“冷漠”許多,完全不是一個態度。公孫子都瞇了瞇眼睛,說:“子都是來找祭相的?!?/br>今日公孫子都和祭仲有事情要談,多半就是婚禮的事情,因為公孫子都和齊國國女的婚事是大事,祭仲身為國相,自然要忙絡著。祭牙撇了撇嘴巴,拉著祁律說:“兄長,走,我帶你去膳房?!?/br>祭牙拉著祁律就走,甩給公孫子都一個后腦勺,公孫子都盯著祭牙遠去的背影,確切的說,是盯著祭牙和祁律緊握的雙手,抬步也往前走去。祭牙帶著祁律來到膳房,轉頭一看,說:“你不是來找我叔父的么?來膳房干甚么?”公孫子都一臉平靜的說:“祭相正在宴客,子都來早了一些。子都素來聽聞祁太傅的理膳手藝精湛,今日得空,想要觀摩觀摩祁太傅的手藝?!?/br>祭牙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沒再搭理公孫子都,對祁律說:“兄長,你今日想做甚么吃食?我這里甚么食材都有,兄長只管撿最好的用!”祁律環視了一圈兒,他幾日沒有理膳,手癢的很,其實今日祁律想要理膳,也是有個目的的,這第一個目的嘛……祁律準備做完膳食,帶去圄犴,去看看那“古古怪怪”的寺人孟陽。第二個目的,則是為了鄭伯寤生。前日祁律用有毒的補品喂了鄭伯寤生心愛的魚,雖祁律不知道補品有毒,但的確毒死了鄭伯寤生的心頭寶。祁律聽說,鄭伯都給氣病了,當然了,“幾只魚而已”,鄭伯又不能找天子去賠償,不過祁律心里頭還是過不去的。他沒地方找魚賠給鄭伯寤生,所以只好做些菜,讓人給鄭伯送過去,當是賠不是了。祁律想了想,說:“弟親,你可知道鄭公都喜歡甚么口味?”“鄭公?”祭牙不知道祁律為何突然問起鄭伯寤生,一臉的迷茫。公孫子都在旁邊一聽,輕笑了一聲,說:“君兄?君兄的飲食平淡得很,素來沒有什么喜好和偏好,你問祭小君子,還不如來問子都?!?/br>公孫子都是鄭伯的弟弟,鄭伯素來信任公孫子都,兩個人走得很近,公孫子都又是鄭國的公族之首,說若起來,的確公孫子都和鄭伯寤生的關系更親近一些。鄭伯寤生這個人對吃食沒甚么偏愛,也沒什么忌口,平日里根本不點名要食什么,鄭國的膳房一向很和平,而且鄭伯寤生是個“工作狂”,對比起吃食,鄭伯更想把多余的精力放在治國之上。哪知道祭牙一聽,登時冷笑起來,說:“兄長,你問我就是問對人了!弟弟還真知道君上愛見食甚么?!?/br>其實并非是祭牙知道,而是祭仲知道,祭仲是鄭國的國相,而且深得鄭伯寤生的寵信,若說誰最了解鄭伯寤生,并非是鄭伯寤生的弟弟公孫子都,而是祭仲。無論是吃穿住行,鄭伯寤生的一切都是祭仲親手包辦的,當然了,包括那些幾條死掉的小魚……祭牙神神秘秘的說:“兄長你肯定猜不到,其實君上喜歡食大腸!”“大腸?”公孫子都一聽,皺了皺眉,俊美的面容寫滿了嫌棄,雖然這個年代貴族也吃內臟,并非不吃,但公孫子都一向很嫌棄內臟的腥臊氣味兒,食不下咽,他素來不食這些,口味很是清淡。祁律也吃了一驚,沒成想鄭伯如此重口?祭牙信誓旦旦,說:“真的,我聽叔父說的,決計錯不了的,就是大腸!不過啊,這宮里頭的膳夫做不好大腸,不是牙磣,就是太臊氣,膩人的很?!?/br>祁律想了想,大腸?喜歡吃大腸那還不好辦么?自己也喜歡,大腸的口感筋道而韌,關鍵味道特別香,一股子油潤的香味。不過內臟如果處理不干凈,的確會覺得腥臊,而且還會很是膩人。祁律立刻來了主意,正好膳房里就有大腸,祁律不只是拿了大腸過來,還弄了一些肺頭,又看到膳房里準備了豆腐,同樣拿了一塊過來。祭牙看著祁律熟練的理膳,只是看著這動作,沒來由便餓了,一臉垂涎欲滴的站在旁邊,搓著手心說:“兄長,你打算做些什么美味兒?”祁律笑瞇瞇的說:“鹵煮火燒?!?/br>“火燒?”祭牙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火燒這東西,以前祁律做過,祭牙心想,就是“小燒餅”罷?可是燒餅和大腸怎么一起吃?難不成是燒餅夾大腸?祭牙一腦補,瞬間腦補了個奇奇怪怪,干脆也不猜測了,反正祁律每次做的吃食,祭牙就沒猜中過。這鹵煮火燒的確是用大腸等等“豬下水”做的吃食,但并非是燒餅夾大腸,乃是老北京的一種名吃,但凡是老北京人,幾乎就沒有不愛吃這一口兒的。鹵煮火燒簡直就是去北京的必吃小吃,如果你去北京只吃過烤鴨,卻沒吃過鹵煮火燒,都不算是真正來過北京。這鹵煮火燒其實就是用豬下水熬制的一鍋湯頭,然后和面做出特制的死面火燒,切成菱形的小塊,把火燒煮進湯頭中。湯頭混合著大腸和肺頭的滋味兒,比豬rou更加濃郁醇厚,其中一定要加炸制到外焦里嫩的豆腐,豆腐吸滿了鹵煮的湯頭,而這個火燒煮在湯頭里,講究一點子也不爛,不只是不爛,而且特別筋道。正宗的鹵煮火燒,雖然是用豬下水熬制的老湯,但是絕對沒有一點子的異味,反而都是內臟的香氣和醇厚,是那豬rou無法替代的。這鹵煮火燒,其實起源于蘇造rou,只不過蘇造rou是用五花rou燉湯,當時那個年代,很多人都吃不起五花rou,后來便用豬下水這種便宜貨來代替,哪知道便宜貨熬制出來的湯頭,更加濃郁,而且香味獨特,加之便宜,很快便普及開來。雖說當年的鹵煮火燒,都是一些下九流才食,但流傳到今日,已經變成了一種美食文化。祁律將大腸肺頭處理干凈,混合了各種調料熬制,正宗的鹵煮是老湯,不過祁律這會子沒時間熬老湯,只能調味兒代替一下子,雖然騙不得行家,不過鄭伯寤生定然沒食過鹵煮,所以也不知其中滋味兒。祁律熬制著湯頭,就開始烙火燒,一通忙叨下來,很快一股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