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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的山呼聲直沖云霄,回蕩在凡國邊邑的上空,震徹著整個灰暗的冬日。姬林登上輜車,他身材本就高大,這會子站在輜車上,更顯得高大無比,居高臨下的見著那些拜首的百姓,唇角帶著得體的微笑,儼然一個英俊又沉穩的一朝天子。祁律跟在后面,看到天子那欺騙性的笑容,心里吐槽著,分明是個青春叛逆期的小狼崽子……就在祁律吐槽之時,突聽“轟隆隆——”的聲音,仿佛地震一般,由遠及近,慢慢清晰。來送行的百姓也聽見了,一個個面面相覷,說:“甚么聲音?”“地震了么?”“怎么回事?”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大地也在震顫,起初還以為是幻覺,但后來慢慢明顯起來,絕對不是幻覺。“報——??!”隨即一個凡國士兵催馬從遠處跑來,大喊著:“報——!山戎進犯!山戎進犯?。?!”士兵一路催馬狂奔,一面狂奔一面大吼,隨著他的吼聲,仿佛是要證明他的話,那轟隆隆的震顫聲演變成了馬蹄聲,原來是有大批軍兵向凡國的邊邑撲來,馬蹄踩踏在地面上,大有排山倒海之勢。遠處塵土飛揚,塵土仿佛是海浪,一浪疊著一浪,一浪催著一浪,不停的向他們涌來,塵土的浪頭由遠及近越發的鮮明,在那些塵土之中,大批量的山戎士兵狂撲而來,前仆后繼。凡伯嚇得大驚失色,說:“怎么回事???不是沒有山戎馬賊了么?!”那狂奔而來的士兵來不及作禮,大喊著:“君上,不是馬賊!是山戎屠何人!屠何人??!”凡伯一聽,更是一臉慘白,整個人一晃,險些直接坐倒在地上。山戎人分很多分支,山戎只是一個大周給予的定義,而這個屠何是山戎的國家。屠何國生活在山地,因為這些年山戎不斷的壯大,不斷的內部并吞,屠何人越發的囂張起來,已經不滿足于山戎內部的并吞,想要把手伸進中原地帶。其實這井峪山林之中的馬賊,就是屠何人,是屠何國派遣在井峪山林附近駐扎的部隊,因為糧草問題,這些山戎人便成了馬賊,自給自足。因此說到底,山戎馬賊和屠何其實是一撥人。如今山戎馬賊全都被天子給俘虜了,由余又歸順了天子,屠何國聽說了這件事情,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因此竟然派了大兵,翻越井峪山林,直撲凡國邊邑,揚言要血洗凡國!“快跑!山戎人來了!”“是屠何人!”“快跑!快跑??!”城門口還有很多百姓,這些百姓手無寸鐵,眼看著大批量的山戎兵馬撲來,嚇得面無人色,調頭便跑,往城門里沖去,場面一度混亂起來。凡伯大喊著:“快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城!”守城的凡國士兵趕緊打開城門,各國的使團、百姓、寺人宮女仆役,紛紛向城門涌去,仿佛洪水一樣,爭先恐后的涌入城門,可是城門就那么大,哪里能一下通過這么多人,如果井然有序的通過還好,但是現在這么多人一起擠過去,越是擠,越是無法通過。身后的屠何士兵卻已經撲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姬林的臉色瞬間落了下來,屠何國一直非常囂張,因為他們距離中原比較近,而且是山戎之中比較強大的一支,一直和周天子叫板,屠何的面積不是很大,而且經常遷徙,卻自封為屠何王,顯然不把天子放在眼中。姬林瞇著眼睛,“唰!”一聲拔出佩劍,對祁律說:“有勞太傅組織百姓入城,我洛師的虎賁軍,隨寡人應戰!”齊國的使團因為之前被由余俘虜,是怕極了山戎人,此時已經亂成一鍋粥,而且還是那種熬得稠稠的粥水,根本拉不開栓。凡國的軍隊根本不敢和山戎戰斗,這么多年打下來,凡國早就怕了,見到山戎人沖過來,也無心應戰。現在只剩下虎賁軍和鄭國的軍隊,祭牙一看到這個場面,腿肚子有點轉筋,但很快鼓起勇氣,也抽出佩劍,一咬牙,帶著鄭國的士兵沖了上去。祁律眼看他們沖上去,自己不會武藝,絕對不適合打仗,連忙回頭去看城門口的人潮,手心里都是冷汗。祁律立刻向回跑去,險些被淹沒在人海之中,大喊著:“不要擁擠!”城門口堆滿了人群,不只是百姓擁擠,很多士大夫也擁擠,爭先恐后的推搡著別人,根本沒人去聽祁律的話,祁律立刻冷下臉來,大喊著:“獳羊肩,取鞭子來!”獳羊肩立刻抽下馬鞭遞給祁律,祁律握在鞭子,“啪!”一聲抽過去,直接抽在一個凡國的士大夫臉上,凡國士大夫疼的呲牙咧嘴,慘叫出聲。雖凡國是小國,但士大夫們始終是士大夫,突然被祁律鞭笞,又疼又怒,祁律冷聲說:“誰再擁擠,便抽十鞭子!”祁律話音一落,跟隨著他的虎賁士兵立刻排開,手執鞭子,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起鞭落,啪啪的狠狠抽下去。“哎呦——別打!”“別打!我是凡國的大夫!”祁律森嚴的冷聲說:“管你是甚么東西,想要進城門便不能擁擠,百姓先走,婦孺先行!誰要是不服,大可試試!”虎賁軍的鞭子實打實的抽下去,祁太傅好生霸道,分明是凡國的城門,凡國的士大夫也要挨打,這城門渾然是祁太傅自家開的一樣,但還真別說,因為祁律的威信擺出來了,挨了幾鞭子之后,再沒人敢擁擠,全都老老實實的按順序通過城門。城門全都打開,隨是小邑,但是城門兩面打開,空間還是非常大的,入城的人流井然有序,很快便通過了大半。祁律來到城門口,并沒有走進來,而是回頭看著前面不斷交鋒的戰場,他已經分辨不出天子的身影,一片混亂,黃沙漫天,只剩下廝殺吶喊的聲音。很快便聽踏踏踏的馬蹄聲,是虎賁軍和鄭國的士兵回來了,眾人定眼一看,屠何國的兵馬有備而來,數量巨大,因此虎賁軍和鄭國的士兵無法應對,已經向后撤退,準備先退回城中。姬林率領著隊伍向后撤退,屠何國的兵馬卻緊追不舍,死咬著不放,似乎想要將他們阻攔在城門之外。公孫子都立刻登上城樓,身邊帶了一隊鄭國的弓箭手,從城樓上掩護姬林的虎賁軍和鄭國軍隊撤退。祁律眼看著姬林騎在馬匹之上快速撲來,即將撲向城門,就差一點點,這時候祁律眼前突然一晃,被什么刺眼的光線晃了一下,便聽“嗖——”的聲音,是冷箭!竟然是冷箭,迎著冬日的日光,直沖姬林的背心。祁律嚇得大喊:“當心??!”他距離太遠,雖然喊出來,但無濟于事,就在祁律以為姬林會被冷箭射中的時候,“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