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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用過律腌制的冷盤,你只管送進去,倘或有甚么事情,律一力承擔便是了?!?/br>有了祁律的話,那宮女膽子也大了,便端著承槃走了進去。齊國國女早就等著用膳了,她雖沒有胃口,但還是知道饑餓的,腹中饑餓,身上沒勁兒,頭腦昏暈,因著身體不舒服,情緒也不怎么好,宮女半響才端進來一盤冷食,齊國國女瞬間便要發難了。齊國國女馬上便要成為出嫁之人,因此祁律不方便進屋舍,就在門外等著,他站在外面,還能聽到齊國國女發難的聲音,斥責著宮女說:“手腳一點子也不勤快,等了半日,只是端一些粗鄙的冷食過來,凡國沒有吃食了么?”膳夫們戰戰兢兢的聽著,又等了一會子,里面的聲音消停了下來,緊跟著便是噔噔噔的腳步聲,宮女急忙跑出來,一臉驚喜的說:“成了!成了!祁太傅的冷盤,當真是神了,快快,國女傳膳呢!”膳夫們大驚,臉上均出現驚喜的表情,趕忙亂作一團的傳膳,祁律則是笑瞇瞇站在一旁,根本沒有半點子意外,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似的。國女吃了祁律的酸辣蘿卜條,竟然要傳膳了,膳夫們又做了很多開胃的膳食,一道道全都端進去,緊跟著又端進去了白花花的稻米飯。國女本看不上酸辣蘿卜條的,畢竟其貌不揚,而且國女素來討厭蘿卜那種微甜又不夠甜,辛辣中還帶著一些莫名刺激的味道,每每吃完之后,口中還殘留余味兒,最要命的是,若是蘿卜太辣,還會燒心,一天都不得安寧。國女壓根兒就不想動一口這酸辣蘿卜條,只不過……聞著那酸辣的香氣,莫名覺得有些開胃,只是聞著,便覺得清新又爽快,比什么大魚大rou都要爽快,國女心中蠢蠢欲動,提起筷箸,加了一小條酸辣蘿卜條,抿著嘴輕輕的咬了一口。這一咬……那腌制的酸味登時沖進口中,和苦酒的酸味就是不一樣,刺激著味蕾,酸中微辣,蘿卜甘甜,一點子刺激的味道也沒有,竟是爽口不已,只吃了一小口,口中便分泌了滿滿的津液,平日里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國女從不曾如此食指大動過,而今吃了一口蘿卜條,竟生出一種真切的食指大動之感,當真是奇了!宮女魚貫而入,將膳食一道道擺上來,國女迫不及待的端著青銅小豆,急匆匆扒拉了一口稻米飯,夾著酸辣蘿卜條,一條整個送入口中,“咯吱咯吱”的咀嚼,又送入一口米飯。便是如此,一口米飯,一口蘿卜條,復又一口米飯,一口蘿卜條,吃的是津津有味兒,旁的山珍海味全都被冷落了。國女好些日子沒正經用膳,她不是不餓,只是吃不下,吃下去就惡心,今日可算是胃口大開,吃了一大碗的稻米飯,意猶未盡,連聲說:“快些,再給我盛些飯食來?!?/br>如此,不思飲食的齊國國女吃下了滿滿兩碗稻米飯,因著實在太撐,最后吃不動了,這才作罷。膳夫們的危機解除,對祁律千恩萬謝的,不過祁律本沒做甚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是腌制了一些酸辣蘿卜條而已。姬林忙于公務,不過也聽說了祁律的酸辣蘿卜條,竟然治好了齊國國女的水土不服,晚上與祁律一同用膳之時,點名就要這酸辣蘿卜條配米飯吃。祁律有些哭笑不得,說:“天子,有那么多上好的食材,為何非要用蕪菁就米飯吃?倘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律虐待了天子呢?!?/br>姬林則是振振有詞,說:“太傅開壇的泡菜,竟沒有給寡人頭一個享用,寡人吃味兒,今個晚上必須吃酸辣蘿卜條就米飯?!?/br>祁律說不過姬林,姬林要吃天鵝rou的話,祁律是抓不來的,但是他想吃蘿卜,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取了一些給姬林拿來。姬林也嘗了嘗酸辣蘿卜條就米飯,放在米飯上,白花花的米飯,腌制的剔透的蘿卜條,看起來雖然寡淡了一些,但一口咬下去莫名下飯,畢竟是泡菜腌菜,味道重利于保存,不易變質,味道自然便比旁的菜色重了很多,異常下飯。姬林眼目一亮,塞了一大口米飯進口中,鼓著腮幫子咀嚼,一雙平日里犀利又深沉的虎目,此時笑的變成了彎彎的桃花眼,含糊的說:“太傅好吃,太傅好吃……”祁律:“……”如果天子此時頭上有耳朵,一定會抖起來,祁律忍了很久,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抬起手來,戳了戳天子鼓囊囊的腮幫子。齊國使團只是逗留凡國,很快便要離開,凡國國君特意準備了宴席,為天子和使團們送行,用了燕飲之后,明日一早便準備離開凡國,前往鄭國去送親。祁律來到筵席,正好遇到了祭牙,平日里活力十足的祭牙,今日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咚!”一聲,直接撞在了祁律身上,兩個人差點都摔在地上。祭牙后知后覺,說:“啊,是兄長??!”祁律奇怪的說:“弟親,為何魂不守舍???”為何魂不守舍?其實緣故非常簡單,從明日開始,隊伍就要啟程前往鄭國,一到鄭國,公孫子都便要和齊國的國女成婚了。祭牙深深的嘆口氣,一臉的憂郁,祁律笑著說:“弟親,這副傷春悲秋的模樣,可不適合你?!?/br>祭牙說:“兄長,你可別打趣我了?!?/br>祁律說:“既然弟親不喜,為何要應承下這迎親大行人的職務?”祭牙是鄭國使團的大行人,全權負責這次迎親的事宜,祁律看得出來,雖祭牙和公孫子都打打鬧鬧的,但祭牙應該是真心在意公孫子都的,如今祭牙卻做了迎親的大行人,豈不是荒唐么?祭牙又嘆了口氣,說:“兄長你有所不知……”公孫子都自從失憶之后,便不記得和祭牙的“私情”了。正巧了,祭牙的叔父祭仲,還有鄭伯寤生本就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祭牙和公孫子都,一個是卿族之后,一個是公族之后,倘或他們的事情傳出去,鄭國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祭仲也極力反對自己的侄子和公孫子都在一起。那就是祭仲為人心機深沉,他不相信公孫子都,公孫子都身份高貴,將來是需要用姻親關系來鞏固自己公族地位的,祭仲不信他能對自己的侄子一直好下去。公孫子都一失憶,祭仲和鄭伯寤生簡直是心有靈犀,立刻聯手棒打鴛鴦,祭仲還找到了祭牙,苦口婆心的勸他,不管是為了自己好,還是為了公孫子都的前程,都不要和公孫子都再扯上任何干系。祭牙第三次嘆氣,說:“我本打算做個了斷的……”祁律知道,祭牙這個人雖看起來紈绔又不靠譜,但其實心腸特別軟,祭仲叱咤官場,從封人小吏高升成為鄭國權臣,最會拿捏別人的心思,祭仲用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