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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罪了。“好你個周人的狗!竟敢算計我們!”“是了,扒了他的皮??!”“糧草和財幣沒撈著,還讓我們損兵折將如此,今日不將你千刀萬剮,當真是難解心頭之恨!”其中一個馬賊說著,舉起刀來便要去砍祁律,“當——?。?!”一聲巨響,馬賊的刀沒有落在祁律身上,反而被彈開,那馬賊大喊一聲,兵器脫手而出,“咚”一下扎在旁邊的墻里,入木三分。眾人一驚,回頭去看,便見到由余從外面走進來,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威嚴十足,而且身量比那些馬賊都要高大。馬賊受了驚嚇,卻硬著底氣說:“由余,你想造反么???這周人詭計多端,害我等如此,你竟然還護著他?!”由余冷冷一笑,說:“倘若不是你們貪得無厭,想要哄搶糧草和財幣,如今由余已經將糧草和財幣運入寨中,又如何能中了周人的詭計?”幾個馬賊臉色難看,卻不愿承認,說:“那也是周人詭計多端!你怎可如此袒護周人?”由余淡淡的說:“這祁律乃是周王的太傅,今日周王親自現身井峪,這還不能說明么?在周王心中,這祁太傅怕是舉足輕重……說到底,我們只是俘虜了齊國的國女和使者,無論是國女還是使者,全都是宗室的國女和公孫,倘或齊國真的和咱們一拍兩散,你們可有想過?甚么國女公孫,都不如抓住一個天子太傅來的便宜?!?/br>那幾個馬賊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回事兒,齊國的國女是當今齊侯的侄女,齊國的公孫是當今齊侯的侄子,又不是親生的,雖然被戎人抓走了很可恨,但是被戎人殺死的國女和公孫真是數不勝數,說不定齊國沒辦法便放棄了,再選一個宗室國女嫁到鄭國。但是祁律不同,今日姬林親自現身井峪山林,可見對祁律有多么重視,一旦抓住祁律這個俘虜,想要財幣還是糧食,不都是源源不斷的事情么?由余說:“當務之急是你們有太多的兵馬落在周王手中,山寨的地點很可能暴露,山寨周邊的陣法需要立刻改動?!?/br>他說著,由余從懷中拿出一張小羊皮來,丟給那幾個馬賊,說:“這是新的陣法布局,你們可以帶人去重新布陣了?!?/br>幾個馬賊雖然不解氣,但是也沒有法子,只好狠狠的接過小羊皮,一臉不甘心卻沒有法子的轉頭離開了屋舍,大喊著:“都過來,隨我去山里布陣!快走!”一時間踏踏踏的腳步聲震耳欲聾,很快不速之客的馬賊便全都離開了……夜色深沉下來,山寨被濃霧籠罩著。醫官起身離開屋舍,說:“太傅請好生歇息罷,小人明日再過來?!?/br>說完,給祁律體貼的關上舍門,很快離開了。醫官并沒有回自己的屋舍,而是提著藥箱來到了一處較大的屋舍旁邊,叩門說:“將軍,小人來為您醫傷了?!?/br>隨即是“吱呀——”一聲,舍門打開,由余站在屋舍門口,居高臨下淡淡的看了一眼醫官,說:“進來罷?!?/br>醫官提著藥箱,恭敬的走進來,將舍門關閉,由余已經坐在案幾旁邊,案上放著山寨的地形圖,旁邊還有一只小羊皮卷,上面畫了很多圖文,正是今日下午,由余拿出來的那副新的陣法圖。醫官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劃過那張小羊皮,隨即收起了眼目,恭敬的說:“小人白日里看到將軍身上有傷口,怕是沒有叫醫官包扎?!?/br>由余回來的時候受傷了,姬林十分難纏,一路緊追不舍,由余的手臂被劃傷了一個口子,不過這對由余來說只是一個小傷,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由余也沒有找醫官包扎。由余聽他提起,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醫官跪坐在案幾邊上,微微欠身,將藥箱放下來,輕聲說:“恕小人無禮,小人需要為將軍除衣?!?/br>由余“嗯”了一聲,嗓音十分沙啞,端坐在席上,拿起案幾上的簡牘來看,醫官便開始為由余解開上衣。別看由余比姬林還要年輕一些,但那身材是一點子也不差的,他端坐在席上,竟沒有一絲贅rou,借著微弱的燈火,由余那流暢的肌rou上,橫著大大小小的傷疤,給本就冷酷的由余平添了一股滄桑和肅殺之氣。醫官小心翼翼的為他退下上衣,然后給由余的手臂傷口清理包扎,動作溫柔又仔細。由余一直專心的著簡牘,醫官包扎了他的手臂,又看到由余的心口處也有一道傷口,雖然很淺。醫官又弄了一些藥膏,為由余涂抹而在心口的傷口上。由余的目光突然有些深沉,沙啞的開口說:“祁太傅那邊,如何了?”醫官一面給由余上藥,一面溫順的說:“祁太傅沒有大礙,下午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br>由余又說:“他跟你說了甚么?”醫官淡淡的說:“太傅與小人說了許多,大多是一些拉家常,太傅看起來并不懼怕,也沒有做俘虜的自覺,是了……太傅還問小人,是不是周人?!?/br>“周人?”由余冷笑一聲。他的目光越發的陰沉,突然“啪!”一聲抬起手來,一把握住正在給自己上藥的手,醫官抬起頭來,說:“將軍請勿動,小人還未給將軍包扎?!?/br>由余的目光異常陰沉,仿佛夾雜著狂風暴雨,猛地將醫官一拉,胳膊上肌rou隆起,一把將醫官抱起來,沙啞的說:“足夠了,接下來要如何,你可知道?”說著,將人扔在榻上。醫官并沒有驚訝,反而十分順從,輕聲說:“小人知道?!?/br>醫官的動作很靈巧,就好像他處理傷口的模樣,從容不迫,溫柔又仔細,隨著醫官從容的舉動,肩頸上的一塊紅色花瓣胎記瞬間暴露了出來,在昏黃的火光下,暗昧又醒目……祁律躺在榻上,把雙手枕在腦后,十分悠閑的翹著腿晃蕩著,果然一點子也沒有做俘虜的自覺。不過祁律并沒有歇息,夜已經深了,他在榻上翻了個身,隱約聽到門外有些動靜,是看守的馬賊正在交接,值崗的馬賊還沒有來,應該是遲到了,守著的兩個馬賊十分不耐煩。“那二人又遲了!素來他們都遲來,便是偷懶!”“反正是他們遲了,不關咱們的事,走罷,回去歇息了,守了半日,也是累了?!?/br>“是了,不管了,那祁太傅是個文縐縐之人,細胳膊細腿兒的,必然也跑不得?!?/br>兩個守衛說著,隨即是腳步聲,便自行離去了。他們說的對,祁律是逃不走的,祁律腳腕上還幫著鎖鏈,手頭也沒有利器,離不開屋舍,其實門外不需要守衛,祁律也跑不掉。而且就算祁律能跑掉,外面還有奇門遁甲,這么高深的玄學祁律可鬧不明白,出去要是迷路了,山林那么危險,不知道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