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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關于送質子進洛師的事情?!?/br>潞國歸順了大周,但到底來說潞國是赤狄人,又是赤狄之中最強悍的一支,所以天子也不是十分放心,潞子儀回到潞國之后,便提出送質子來大周的想法,姬林已經同意了,如今正是潞國送質子來大周的時日,不過周公黑肩忙不過來,所以想請祁律幫忙。祁律平日里的工作彈性本就大,這會子司行需要幫忙,祁律便放下手頭的活計,讓膳夫們繼續忙碌,自己凈手之后往政事堂而去。潞國的確要送質子來洛師,為了表達潞氏的誠意,送來的質子還是潞氏的貴族,隊伍已經啟程了,很快便會到達洛師,祁律要做的,就是安排人手去迎接隊伍。如今洛師和潞國是交好的關系,所以人質送過來也不能怠慢,還是需要以禮相待的,如此一來,不只是要迎接質子,還要準備一場燕飲為潞國貴族接風。祁律全權負責了這件事情,潞國隊伍進入洛師當天,祁律便親自來到洛師城門迎接,將潞氏的使者引入館舍下榻,晚間來參加接風燕飲。據說這次送來的潞氏質子身份很高,所以燕飲的格調也很高,天子和卿大夫們都會出席。武曼走進燕飲大殿,士大夫們互相恭維著,他一眼就看到了潞國的使團,仔細掃了一遍,沒有發現認識的人,更沒有發現他想要見的身影,眼中不由有些失落,坐進了自己的席位中。武曼剛坐進去,就看到有人走了過來,原來是大司空尹子。尹子年邁,很少來參加宴席,因此來參加燕飲實屬不易。日前尹氏與武氏多有不和,不過如今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現在尹氏和武氏并沒什么不融洽,而且因著尹氏和武氏在長子邑救駕有功,分別得了功勞,兩面合作了一次,多少更加熟悉了一些。尹子主動過來打招呼,武曼趕緊起身還禮,說:“尹老您是長輩,應該是曼先作禮的?!?/br>尹子笑瞇瞇的說:“武將軍少年英才,日前老朽為武將軍說的親事,可還作數呢,武將軍要不要重新考慮一番?”武曼一愣,這才想起來,原是自己與尹四小姐的事情,之前武曼發過誓,這輩子非尹四小姐不娶,但他心里頭惦念的那個尹四小姐已經去了潞國,成為潞國的國君,而如今這個尹四小姐雖然也是各種好,活脫脫一只真正的小白兔,但不知為何,武曼心里始終惦念著那個假的小白兔。武曼尷尬的說:“這……尹家姑娘知書達理,溫婉可人,只是……”武曼禮貌性的夸贊了兩句尹四小姐,本想一轉折,婉拒掉尹家的婚事,哪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笑聲說:“是啊,尹四小姐知書達理,溫婉可人,大司馬英雄了得,這英雄美人,自古便是一對兒,簡直是天造地設,大司馬何不趁機答允了這門親事?”那人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絲笑意,傾灑在武曼耳畔,武曼渾身一震,立刻回過頭去,對方距離武曼很近,因為身材高大,還微微彎了一些腰,武曼猛地回頭,兩個人的嘴唇差碰在一起。武曼定眼一看,腦海中“轟隆——”一聲,震驚的說:“潞子儀?!”那站在武曼身后的,竟然是潞子儀。潞子儀沒有穿女裝,如今他已經是潞國的國君,也沒有必要再為了掩藏身份而穿女裝,一身黑袍,頭戴諸侯冕旒,襯托著他高大的身材,面容俊秀的不像樣子,唇角噙著一抹屬于君主的笑容,帶著一股戲謔。武曼震驚的說:“你……你……”潞子儀微微一笑,說:“你們周人的禮節,就是直呼孤的姓名,然后又你來你去的么?”武曼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剛才失態,當眾大喊潞子儀的名諱,如今的潞子儀已經是國君了,武曼突然這么大呼,燕飲殿上的人全都看著武曼。武曼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卻覺咬牙切齒,說:“你怎么在這里?”潞子儀說:“孤跟隨使團拜見天子,為何不能在這里?這次的接風宴,難道不是為孤準備的?”武曼有些恍然,說:“是了,潞公怕是親自來送質子入洛師的罷?!?/br>怪不得這次燕飲格調如此高,原來潞國國君親自來訪,武曼剛覺得合情合理,便聽到潞子儀說:“大司馬不知么?孤并非是來送質子入周的?!?/br>武曼奇怪的說:“那你是……”總不能是專程來看自己的罷?武曼這么想著,登時抖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潞子儀這個不告而別的人,才不會這么深情呢。哪知道潞子儀笑著說:“孤……便是潞國的質子?!?/br>“甚么?!”武曼徹底呆住了,潞國的貴族質子,竟然是潞國國君本人?其實有很多封地的諸侯會在洛師供職,例如虢公忌父,他本身管理著虢國,但是同時又是洛師王室的卿大夫,但是潞國距離洛師如此遙遠,潞子儀竟然要親自來做人質。況且那是人質,又不是來做卿大夫。大司馬武曼一臉震驚,久久回不過神來,尹子沒看出他們的干系,還笑著說:“大司馬不知么?潞國國君好生氣量,為了潞國與我大周的干系,準備親自入洛師為質子,這件事兒不是祁太傅親自處置的么?使者的名單早就確定下來了?!?/br>尹子這么一說,武曼恍然大悟,是了,使團的名單肯定早就確定下來了,絕不能一拍腦袋潞國國君就來了,而武曼竟然一直毫不知情,等潞子儀出現在自己面前,武曼這才嚇了跳。武曼立刻在人群中尋找祁律的身影,這一切必然是祁律做的好事兒,故意隱瞞。的確,其實祁律早就看到潞國使團的名單,也早就知道貴族質子便是潞子儀本人,但是他沒對武曼說,一來準備給武曼一個驚喜,二來也是小小的“報復”一下武曼,祁太傅是記仇的,他可沒忘記自己和武曼第一次見面,武曼便來威脅自己,讓自己遠離天子。武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祁太傅擺了一道,如今又是后悔,又是氣,但是也沒什么法子。潞子儀笑著說:“曼曼,想孤了么?”武曼皺眉,一臉嫌棄,說:“真惡心,瞎叫甚么?!?/br>尹子本打算給武曼說親的,不過武曼和潞國國君似乎要敘舊,尹子便知趣兒的走開了。祁律正在和黑肩、忌父攀談,黑肩笑瞇瞇的說:“祁太傅如此戲耍大司馬,小心大司馬記仇?!?/br>祁律笑瞇瞇的說:“嗨,大司馬隸屬于司馬,潞國使者之事隸屬于司行,大司馬不知情,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不賴律?!?/br>三個人正說話,尹子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虢公忌父,笑著說:“虢公?!?/br>忌父立刻還禮,說:“尹老?!?/br>尹子沒能給大司馬說親,這會子又盯上了虢公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