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8
詭計,那么晉侯就是想要引外敵入侵,野心不小。仆役立刻點頭,說:“是是是,沒錯,決計沒錯的,小臣每日送泔水之前,都會去固定的地方取一封書信,小臣……小臣其實不識字的,不知上面寫的甚么,只是負責送泔水之時把這小羊皮送出去,扔在草叢里,其余什么也不知道??!”祁律狐疑的說:“你沒見過給你書信之人?”仆役說:“沒見過,真的沒見過,小臣不敢狂言,真的沒有見過,其實……其實小臣也想過見一見那人,小臣提前來到取書信的地方,但一整晚都沒有人出現,或許是被發現了,小臣……小臣也就沒再想過?!?/br>晉侯吩咐仆役去一個地方取書信送出去,除了書信,還會有一些財幣放在一起,仆役拿了財幣也就沒說什么,如果執意好奇那放書信之人,反而得不到財幣,所以仆役等了一次,沒等到人,也就算了。祁律的眸子微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三日期限,今日已經是第二日,過了明日晚上,會盟便要開啟,也就是說,明日晚上是一個關鍵,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聯合外地擾亂會盟,說不定明日晚上還會有送給赤狄的書信,不如放長線釣大魚……祁律盯著那仆役,說:“想要保住你的雙手,便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明日繼續去取書信?!?/br>“小臣不敢啊,小臣不敢??!”仆役使勁磕頭。祁律卻說:“急甚么?便按照平日一樣,明日若是還有書信,你便將書信偷偷送到律這里來,你若是敢?;^……”祁律沒說話,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燒熱的箅子,因著箅子上沒有放東西,一直空燒著,已經有些冒黑煙了。仆役狠狠打了一個多索,說:“是……是,小臣不敢有違?!?/br>會盟在即,會盟大營之中晉國、曲沃,還有潞國,全都不是省油的燈,而如今又多鐸辰、留吁和甲氏三股赤狄力量,看來這一場會盟復雜得很呢。第二日晚上,果不其然,仆役偷偷摸摸的,真的送來了書信,還是一張小羊皮,因著昨日的小羊皮燒著了,所以根本看不到什么內容,只能看到幾個赤狄部落的名字,今日的小羊皮信件卻十分全面。祁律一看,心里咯噔一聲,他立刻將小羊皮的信件交給小土狗去看,小土狗像模像樣的坐在地上,兩只小爪子捧著小羊皮,晃著小腳腳,一面晃一面看?;沃沃?,小土狗的小腳腳便不動了,仿佛卡殼一般停頓住,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瞇起來,死死盯著信件上的內容。這信件果然是寫給赤狄人的,上面再次出現了鐸辰、留吁、甲氏三個赤狄部落的名字,而且遠遠不止如此。赤狄人竟然想要包圍會盟用地,里應外合,將周人一網打盡,而且他們還準備趁著潞國和翼城空虛,同時派兵包圍潞國和晉國的翼城,三面打擊,如此一來,北面便徹底成為了赤狄人的天下。雖潞國也是赤狄人,但赤狄人也是分派系的,顯然這次是三個赤狄部落聯合在一起,準備將潞國并吞下來。祁律皺眉說:“此事非同小可,明日便是會盟之時?!?/br>小土狗死死皺著眉頭,一臉兇悍的模樣,隨即眼睛一亮,用小爪子不停的比劃著,比劃的祁律眼前直發暈。姬林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可以打亂赤狄人的計劃,那便是——改書。如今書信在他們的手上還沒送出去,這封書信確定了包圍會盟大營的時間和信號等等,如果可以稍微改一改時間,將計就計,讓赤狄人陷入他們的陷阱之中,那便大好了。祁律連夜將黑肩、忌父等人全都招急過來,黑肩負責改書,虢公忌父和大司馬趁夜偷偷離開會盟營地,各自前去調兵。祁律沉吟了一下,對公子萬說:“那仆役說一切都是晉侯的計劃,然而在這封書信之中,晉國的翼城也在被狄人包圍的范疇之內……晉侯顯然是被人耍了?!?/br>公子萬瞇起眼目,雖然他如今已經是洛師王室的卿大夫,但是出生在晉國的翼城,做了幾十年的晉公子,如今翼城面臨危難,如果公子萬什么也不做,眼睜睜正看著狄人圍攻翼城,甚至是攻陷翼城,公子萬實在做不到。公子萬拱起手來,說:“太傅……”祁律阻止了他的話頭,說:“律知道你想說什么,狄人想要趁機占領北面,簡直是癡人說夢……晉公子?!?/br>公子萬說:“萬在?!?/br>祁律笑瞇瞇的說:“律想請你連夜去找曲沃公子一趟,有要事需要曲沃公子勞累一番?!?/br>公子萬露出納罕的表情,讓自己去找公子稱?誰不知道翼城和曲沃是勢不兩立,曲沃連殺了兩任晉侯,這可是弒君的罪過,翼城和曲沃是血仇,公子萬昔日里與公子稱的干系也不是很好,如今祁律卻讓公子萬連夜去找公子稱。公子萬只是遲疑了一下,說:“是,請太傅吩咐?!?/br>夜色濃郁的很,明日便是會盟的日子,而曲沃公子并沒有早早歇息下來,營帳中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充斥著絲竹之聲,還有美人嬉笑的聲音。曲沃公子眼目上系著絲綢的衣帶,蒙著眼睛,身邊鶯鶯燕燕環繞,不停的扇動著衣襟,調笑著:“公子,婢子在這里呢!”“公子!您怎么還不來抓婢子……”案幾上杯盤狼藉,曲沃公子微微有些醉意,伸手在空中摸索著,笑著說:“美人倘或被我抓到,可是要重重責罰的?!?/br>“啊呀!”公子稱的話音剛落,突然將一個瘦削的身材抱了個滿懷,隨即便是美人們驚叫的聲音,方才那嬉笑的氣氛瞬間被打破,美人們瞠目結舌,仿佛看到了什么震驚的場面似的。公子稱抱著懷中的“美人兒”,只覺那美人的身量稍微有些高挑,腰身雖然精瘦,卻仿佛是個練家子,沒有那些女酒謳者的柔軟。公子稱掀開系在眼目上的衣帶一看,可不是么?被公子稱抱在懷中的,哪里是什么美人兒,不正是公子萬么?公子萬瞇著眼睛,站在營帳之中,旁邊的美人都被嚇傻了,公子稱擺擺手,那些美人兒便全都離開了營帳,一時間營中只剩下公子稱和公子萬二人。公子稱飲了一些酒,不過沒什么醉意,隨手抄起案幾上的羽觴耳杯,笑著說:“怎么?叔父深夜前來,難不成……是對稱兒投懷送抱來的?”公子萬不理會他的調笑,公子稱便說:“叔父分明對著旁人之時,都溫文爾雅,溫柔體貼,怎么唯獨對著稱兒的時候,便冷著一張臉?是了……叔父對稱兒如此與眾不同?”公子萬不想與他多說話,淡淡的說:“太傅有請?!?/br>曲沃公子一笑,說:“這么晚了,太傅請我?”清晨的第一縷日光緩緩升起,今日是會盟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