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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扒拉著簡牘展開,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著,隨即伸出狗爪子,“啪啪!”在簡牘上拍了拍。祁律還以為小土狗在和自己頑,不過時辰已經晚了,祁律困頓的不行,說:“乖兒子,明日再陪你頑?!?/br>小土狗使勁搖頭,用爪子扒拉著祁律,一定要祁律看簡牘,爪子使勁拍著簡牘,一臉的執拗。祁律有些狐疑,低頭去看簡牘,他本不怎么識字的,畢竟這里是春秋時代,用的不是簡單的繁體字,但是升職為天子太傅之后,祁律也需要習學一些,總不好當大字不識一個的太傅。祁律看著小土狗的爪子,狗兒子的爪子正好拍在簡牘的一個字上。祁律便將那個字念了出來:“林?”小土狗瘋狂點頭,點頭如搗蒜,一臉欣喜的表情,隨即又叼起另外一卷簡牘,也扔在地上,左邊的小爪子拍著簡牘上的“林”字,右邊的小爪子拍著另外一卷簡牘,爪子按在一個“兒”字上。祁律又順著念出來,說:“兒?”小土狗再次瘋狂點頭,拍拍簡牘,昂首挺胸,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故意賣萌的模樣。祁律瞇了瞇眼眸,遲疑的說:“林兒?”第85章死路一條“林兒?”祁律震驚的盯著小土狗,小土狗還保持著昂首挺胸的姿態,無比自豪的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使勁的點頭,點的大耳朵呼扇呼扇。祁律的眼眸微微轉動,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畫面,例如“夢境中”小土狗竟然捧著簡牘看的津津有味,一面看還一面對照著地形圖,小土狗的身影莫名便和天子融合在了一起。然……一個是小狗子,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物種都不一樣。雖然平日里天子真的很像小奶狗,但祁律從沒想過,天子會變成真的狗!怪不得自家的狗兒子這么有靈性,能疊被,會追在祁律后面撿衣裳,還仿佛能聽懂旁人說話,原小土狗竟然就是當今天子……祁律瞇了瞇眼睛,想要進一步確定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便說:“你當真是林兒?”小土狗“嗷嗷嗷!”叫了三聲,使勁的點頭,似乎想要和祁律溝通。祁律試探的說:“那律問你三個問題?!?/br>小土狗又點頭,示意祁律可以開始問問題了。祁律便說:“會盟之地是什么地方?”小土狗立刻調頭,撒丫子便跑,沖到案幾邊上,用小腦袋拱著案幾上的各種卷度,然后叼起一張小羊皮跑過來,“嘩啦!”展開丟在地上,用小爪子準確無誤的按在地圖上,使勁拍了拍長子邑的位置。長子邑,小土狗竟然識得地圖。祁律又說:“當今的王室卿士是誰?”小土狗露出一個勝券在握,游刃有余的笑容,還是就著那張地圖,小爪子一劃,從長子邑向下劃去,落在了虢國的地圖上,使勁拍了好幾下,又“嗷嗷”的叫喚著。小土狗雖然不會說話,但好像在告訴祁律,當今的王室卿士是虢公忌父一樣。祁律更加震驚,眼眸一動,又說:“律在生病之前,為天子做的美味是什么?”小土狗一聽祁律提起美味,下意識的吐出小舌頭,“呋呋”的叫,饞的好像要流口水,但是礙于自己的形象,立刻將小舌頭又縮了回去,把小羊皮地圖一丟,像模像樣的展開簡牘,黑溜溜的眼睛快速瀏覽著簡牘,很快挑出了幾個字眼。“啪啪”小土狗先是拍在簡牘“烤”字上,然后又找到了“雞”字,最后使勁拍了拍“架”字。小土狗找到了這些文字,抬起頭來,興奮的看著祁律,忍不住用小爪子蹭了蹭自己的嘴巴,看看有沒有流口水。祁律這會子已經被震驚了,一共三個問題,小土狗全都回答正確,就算狗兒子頗有靈性,那也不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國家大事,連烤雞架都不放過!祁律喃喃的說:“壞了,律好像……平時沒少對著狗兒子吐槽天子?!?/br>這么一想,那些吐槽,豈不是對著天子本人在吐槽?祁律登時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是了,不只是吐槽,祁律記得,早些之時,祁律還是少庶子,跟著鄭國送親的隊伍前往洛師,當時還讓狗天子住過狗籠子……祁律腦袋里打成了結,小土狗等于天子這簡直是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只不過祁律本身就是一個匪夷所思之人,他是現代人,卻無緣無故的來到了春秋時期,如果這么一想的話,天子也不過是小小的穿越了一下而已。祁律連忙說:“天子,你是怎么變成了狗兒……不,狗蛋的?!?/br>祁律差點又順口喊了狗兒子,沒成想男友和“兒子”是同一個人……小土狗咕咚一下坐在地上,使勁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大耳朵都耷拉了下來,黑溜溜的眼眸也沒什么神采,還嘆了口氣。下一刻小土狗突然蹦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撒丫子又跑,跑到營帳角落,將剛才撿回來,燒的爛七八的小羊皮叼過來,放在地上,用小爪子往前推了推,示意祁律看上面的文字。祁律將小羊皮撿起來,字跡都給燒黑了,只能隱約分辨出幾個字,祁律喃喃的說:“甲?什么吁……鐸辰?”剛開始祁律根本看不懂,但是越看眉頭皺得越深,這三組詞匯指的不正是圍繞著晉國的赤狄人么?甲氏、陳鐸、留吁和潞氏,這是晉國旁邊的赤狄部群。長子邑正在會盟,祁律突然看到這些赤狄人的國名,心中等示一突,說:“這是哪里撿到的?”小土狗立刻揮舞著爪子,使勁的比劃,上上下下的比劃,恨不能把小腳丫也舉起來,還翹著小尾巴,祁律登時頭疼不已,因為他根本看不懂,也聽不懂小土狗“嗷嗷嗷”的語言,趕緊阻止說:“要不然,咱們還是叩字罷?”祁律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已經認識了不少字,除了生僻字,一般的文字祁律都能念得出來。祁律把簡牘從案幾上抱下來,于是一人一狗,開啟了叩字的“游戲”,小土狗用爪子敲字給祁律看,把自己想要說的話通過這種形式展現出來,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總比寫字要強得多,畢竟小土狗現在是狗爪子,又有點笨拙,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也看不清楚。祁律看著小土狗解釋小羊皮的來源,不由瞇起眼目,恍然大悟,說:“泔水桶?”小土狗使勁點頭,祁律說:“是了,營地管理嚴格,不相干的外人跟本無法進出,就算是內部人員也需要符傳才能進入營地,但是有一種人不需要符傳,就是送泔水的仆役?!?/br>泔水車就好像是天然的符傳,一開到營地大門口,士兵們便會直接放行,因為實在太臭了,士兵們也不想多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