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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坦誠,稱兒當真有些受寵若驚啊?!?/br>公子萬的表情始終淡淡的,說:“我只是想要提醒一句曲沃公子,倘或曲沃公子想要趁著天子抱恙的時日,做一些甚么犯上之時,萬……絕不會放過你?!?/br>公子稱笑起來,說:“叔父怎的如此信不過稱兒?稱兒還是拎得清的,如今天子寵信曲沃,比寵信翼城多一些,稱兒若是搗亂了會盟,豈不是自討沒趣么?因此叔父大可以不必盯著稱兒?!?/br>公子萬瞇了瞇眼睛,說:“最好如此?!闭f罷,轉身離開了。祁律守在天子身邊,經過了整整一個晚上,天子還是一動不動的昏迷著,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皮都不眨,倘或不是因著天子有呼吸,恐怕醫官都會以為天子已經崩了。祁律守了一晚上,他也中了毒,醫官說祁律失去味覺的事情,很可能便是因著中毒的緣故,因此讓祁律一定要多多歇息。只不過祁律擔心姬林,讓他多多歇息也不現實,便這么一直守在旁邊,竟趴在榻邊上睡了過去。祁律耳聽到吵鬧的聲音,這才從夢境中被拉了出來,抬頭一看,天子還是沒有醒過來,反倒是小土狗,這大白日的,小土狗竟然是醒著的,大眼睛里仿佛充斥著擔心,圓溜溜的黑眼珠好像彈球,緊緊盯著自己,“嗷嗚!”叫了一聲。祁律揉了揉小土狗的腦袋,說:“兒子,你在擔心爸爸么?爸爸沒事兒?!?/br>“嗷嗚!”小土狗又叫一聲,把小腦袋伸過去,在祁律的面頰上不斷的蹭著,好像撒嬌一樣,特別的粘人。祁律安撫著小土狗,聽到營帳外面還有聲音,便抱著小土狗起身走過去,看看是甚么人在外面喧嘩。天子營帳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怯生生的說:“石將軍,祝將軍,你們讓我進去,小女真的有事情要稟報祁太傅,十萬火急的大事?!?/br>竟然是潞國的國女,文潞!石厚和祝聃是洛師的虎賁郎將,負責守衛在天子營帳門口,阻攔那些探病之人,沒成想今日探病之人中,竟然有一個潞國國女。祝聃攔住潞國國女,說:“國女請留步,天子吩咐了,甚么人也不見,還請國女回罷?!?/br>文潞被祝聃攔住,連忙向后縮了兩步,對比起祝聃高大的身材,文潞非常瘦小,十足害怕的模樣,她咬了咬牙,說:“二位將軍,我真的有要事,我不進去也可以,還請二位將軍將祁太傅叫出來也好,勞煩二位將軍了!”石厚冷著臉,不為所動,而祝聃則是一臉為難,就在此時,“嘩啦”一聲帳簾子打起,祁律抱著小土狗走出來,說:“何人喧嘩?”文潞見到祁律,立刻欣喜異常,連忙跑上前來,伸手就要去抓祁律的手,小土狗被祁律抱在懷里,此時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眼看著文潞要碰祁律,他現在可不是什么天子,只是一只小狗子,身為一只小狗子的好處就是,可勁兒吃醋,可勁兒撒潑,沒人會怪罪一只小狗子。小土狗立刻“嗷嗷嗷??!”大喊起來,呲著鋒利的小牙齒,沖著文潞的手就要咬,文潞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收回來。祁律連忙安撫小土狗,說:“兒子,不要咬人?!?/br>小土狗眼看著文潞“知難而退”,與祁律拉開了距離,這才昂起小腦袋,一臉得逞的表情,眼神十分不屑的盯著自己的情敵。文潞見到祁律,一臉做賊的表情,小聲說:“太傅,文兒是偷偷前來的,還請太傅知曉,那潞國的賊子不知怎么的,昨日晚上突然開始調動潞國的兵馬,而且……而且那潞國的賊子仿佛知道天子會生病一般?!?/br>祝聃與石厚對視了一眼,祁律瞇起眼目,潞國的國君知道天子會生???有誰能提前知曉別人會生???那答案當然很簡單。——下毒之人。文潞又說:“文兒是偷偷溜出來的,還請祁太傅多加小心,文兒這便離開了?!?/br>她說著,立刻調頭便跑,仿佛一只小兔子,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石厚立刻說:“太傅,這潞國……”祁律沉吟了一下,說:“石將軍,暗中查看一下潞國的動靜,是否如同潞國國女所說?!?/br>“是,”石厚拱手說:“厚這就去?!?/br>石厚快速離開,祁律便抱著小土狗又回了營帳,剛坐下來,獳羊肩便進來說:“太傅,周公來了?!?/br>周公黑肩從營帳外面進來,對祁律拱了拱手,說:“天子的情況,如何?”祁律搖搖頭,說:“還是老樣子?!?/br>黑肩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祁律說:“周公那面兒如何了?輿論壓制的如何?”黑肩輕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篤定,說:“太傅放心,這些小小的輿論也不值甚么,已經沒人敢嚼舌頭根子了?!?/br>祁律說:“周公辦事兒就是有效率,有勞周公了?!?/br>黑肩眸子微微有些晃動,又說:“是了,還有一件事……方才黑肩前來之時,遇到了曲沃公子?!?/br>“曲沃公子?”祁律看向黑肩。黑肩淡淡的說:“這曲沃公子向黑肩打探天子的病情,還說黑肩乃是王室正統,倘或有個什么風吹草動,希望黑肩能提攜于他?!?/br>公子稱決計想不到,自己前腳拉攏黑肩,后腳便被黑肩給出賣了個透頂。“風吹……”祁律的嗓音幽幽的說:“草動?”他說著,請笑了一聲,說:“果然,這會盟營地里,沒有一個省心的,全都等著渾水摸魚?!?/br>二人正在說話,“嘩啦!”一聲,有人直接掀開帳簾子走了進來,步履十分匆忙,外面的祝聃并沒有阻攔,那必然自己人。果不其然,是虢公忌父,虢公忌父匆匆而來,一面走一面說:“太傅……”他的話還沒開啟,一眼便看到了內帳之中不只是祁律一個人,還有周公黑肩。虢公忌父看到黑肩,先是一愣,隨即閉上了嘴,沒有繼續往下說話。祁律說:“正好虢公來了,如今天子病倒,潞國和曲沃都不讓人省心,還請虢公與周公二位多多幫襯,幫忙盯著一些?!?/br>虢公訕訕的答應下來,臉色有些奇怪。祁律這才想起來,方才虢公忌父匆忙而來,便問:“是了,虢公可是有什么急事兒?”虢公忌父被問道,臉色更是尷尬,撓了撓自己的下巴,說:“這……沒、沒甚么了?!?/br>祁律有些奇怪,黑肩則是一臉了然的說:“虢公怕是來給黑肩告狀的罷?”他這么一說,虢公忌父的臉色先是黑,而后漲紅,因著黑肩說對了,忌父就是來告狀的。曲沃公子拉攏黑肩之時,虢公忌父正好路過,便悄悄的躲在暗處全都聽見了,黑肩沒有明面上拒絕公子稱,虢公忌父心里便有些別扭起來,而且黑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