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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幽幽的說:“真是巧了,寡人卻知道?!?/br>他說著,“嘩啦”一聲直接將麻袋掀開,假天子哭嚎著,還張著大嘴,一眼便對上了姬林的面容。“你……你……”假天子還保持著張著大嘴的模樣,卻已經瞠目結舌,因為他看到了姬林的面容,之所以讓他做假天子,正是因為假天子的面容和姬林十分相似,別說十足相似那么夸張,但是起碼有七八成。只不過仔細一看,卻又不像了,因著假天子的臉面很扁平,沒有姬林的面容立體飽滿,尤其是從側面看上去,假天子的鼻子矮了很多。不過一般只要不是親信,都不會注意這么多,誰敢直視天子的面容呢?假天子盯著姬林,加之姬林剛才自稱“寡人”,假天子瞬間嚇得魂兒都沒了,“你”了半天,什么也說不出來。祁律笑瞇瞇的晃著手中的小匕,說:“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假天子,那便便宜很多了?!?/br>假天子心里咯噔一聲,似乎終于察覺出來中計了,但是如今想要反駁,為時已晚。祁律摸著下巴,湊近假天子,假天子還被倒吊著,只是拿掉了麻袋而已,嚇得立刻向后縮去,一晃一晃的。祁律驚訝的說:“林兒,他跟你長得真的很像啊?!?/br>祁律這么仔細的去打量假天子,姬林心中立刻吃味兒,橫在祁律身前,不讓他去看假天子,說:“太傅,寡人便在你眼前,何必去看假的?”祁律第一次見到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正在好奇呢,便被姬林擋住了視線,姬林身材高大,而且肩膀很寬,祁律無論從側面,還是從上面,都無法看到那個假天子,總不能跪在地上看罷,只好作罷。假天子被晾在一邊,顫聲說:“你們……你們到底要干甚么?不關我的事??!”祁律雖然看不到假天子,但是不妨礙他“犯壞”,說:“我們不做甚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br>“我甚么也不知道!”假天子一口否認。祁律笑瞇瞇的說:“好啊,你不知道,那敢情好了,我這小匕雖然沒有辦法挖出你的腰子,但是挖挖眼睛,幫你宮刑,那都是沒問題的,要不要免費體驗一把?”假天子嚇得不輕,說:“我真的是被逼的,你們不要找我!”祁律笑著說:“我們不找你也可以,那你便告訴我,是誰逼你這么做的?!?/br>假天子立刻緘口不言,祁律說:“哦,原來是個硬骨頭?!?/br>姬林幽幽的說:“怕不是個硬骨頭,而是個賤骨頭?!?/br>祁律配合的說:“律最喜歡整治賤骨頭了,雖律也是第一次為人宮刑,但人道毀滅到底都是那個樣子罷?!?/br>假天子臉色慘白,顫聲說:“我……他們不讓我說,讓我只管好吃好喝,一句話都不讓我說,威脅我要是我說了,就殺……殺了我……”祁律笑著說:“還有呢?律的性子可是很有限的,這脾性急起來,手就發抖,手一發抖就……”“我說我說!”假天子哆哆嗦嗦的說:“是晉國的國君!是晉國的國君讓我假冒天子的,小人剛開始也不肯啊,這是要殺頭的,可是……可是他們說我如實不肯,便先殺了我,求各位饒命啊,饒命??!”祁律一聽,挑唇你說:“晉侯?”假天子生怕他們不信,連忙點頭說:“是他,就是他!我說的都是真的,句句屬實??!我起初也不知為何,只是覺得國君的膽子也太大了,后來……后來聽他們說了一耳朵,說是……說是國君怕天子親近了曲沃,冊封曲沃為正統,干脆想到了這么一個法子,不只是可以打壓曲沃,還能……還能掌控整個大周?!?/br>姬林冷笑一聲,說:“癡人說夢,憑他,也配么?”沒成想晉侯看起來膽小怕事,但是這暗搓搓的膽子倒是不小,俗稱賊大膽兒。晉侯的算盤打的何其響亮,利用野獸襲擊的事情,一開始便打算栽贓給潞國,又陷害了潞子儀,偷換天子偷梁換柱,還派遣了公子萬的親信和假天子身邊的親信接頭,如果一旦有事兒,也能栽贓給公子萬。祁律摸著下巴說:“不得不說,這個晉侯還挺聰明,他若是把小聰明的勁頭用在治理國家上,恐怕曲沃都要服他了?!?/br>如今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假天子也落在了他們的手里,但是假天子是個假物倡者,換句話說,也就是個傀儡,親信才是那個提線之人,他們就算是抓到了假天子,但兵權還在提線的人手里,并不能輕舉妄動。姬林蹙眉說:“太傅,眼下該如何?”祁律幽幽的說:“將計就計……”天子的會盟隊伍抵達會盟大營之后,曲沃公的大部隊也很快抵達了營地。曲沃公名鱔,他的父親曲沃桓叔宏圖大志,一心想要取代翼城,成為晉國的正宗,然而一輩子都沒能完成這個心愿,七十二歲的時候壽終正寢。要知道春秋時期可是先秦,七十二歲已經算是高齡,可想而知如今即位的曲沃公年紀也不輕了。曲沃公年紀不輕,續著花白的胡子,帶領著大部隊,曲沃公子稱的面相是隨了他,都隱露出一股子兇狠的氣息來。因著這次翼城的晉侯也會來參加會盟,所以曲沃公是帶了重兵,有準備而來的,便派公子稱先頭來營地,自己則是帶著兵馬押后到來。曲沃公與潞國的國君是同一天抵達會盟場地,都是會盟的前一天,兩個人為何會如此不約而同呢?其實并非他們密謀了什么,而是潞國害怕周人有什么動靜,把自己坑害在長子邑,所以卡著時日來,想要會盟之后立刻便走。曲沃公也是如此,他倒不是怕天子對他怎么樣,而是忌憚翼城。雖然翼城比曲沃弱小很大,已經算是茍延殘喘,但越是在這種節骨眼兒上,越是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所以曲沃公也是卡著時日來的,只是讓自己的公子先行一步前來探探虛實。如今會盟的人馬都到了,第二日一早,便準備開始會盟。會盟的第一步,自然是歃血為盟,既祀天地等等,無論是周人,還是周邊不服管教的蠻夷人,大家都有祭祀的風俗。這一大早上的,太陽堪堪升起,照亮了寒冷蒼涼的會盟大營,投下一片火紅的朝陽,各家營地都已經準備妥當。晉侯、公子萬、曲沃公、曲沃公子、潞國國君、潞國大夫,當然還包括天子,紛紛從營帳步出,來到會盟祭壇。祭壇四周是空曠的空場,中間設有高大的祭壇,祭壇的邊上插著各種旗幟,天子的日月旗,晉侯的交龍旂,曲沃也插著代表諸侯的交龍旂,潞國的旗幟便顯得如此形單影只了。“恭迎天子!”“恭迎天子——”“恭迎天子——”在恭迎的山呼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