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5
,親隨已經開口打斷,說:“太傅的事情不著急,武曼,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天子令你親斬潞國細作,你斬還是不斬?!”潞子儀凝望著武曼,武曼瞇了瞇眼睛,慢慢拱起手來,聲音低沉地說:“曼,敬諾?!?/br>黎子儀一聽,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陰沉,身邊的虎賁軍將黎子儀拽起來,推搡著他來到幕府營帳外面,將黎子儀押著跪在地上。很快,武曼也跟著走出了幕府營帳,長身而立,居高臨下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黎子儀。黎子儀輕笑一聲,說:“怎么,連大司馬也不信我?”他正說話,那親隨已經從營帳中走出來,站在一邊監斬,說:“大司馬,不要與這細作多言,一刀斬了便完!”武曼的手壓在自己的佩劍上,慢慢的,一點點將佩劍拔出,發出“噌——”的金屬聲。武曼緊緊握著佩劍,凝望著黎子儀,瞇著眼睛說:“你本就是潞國細作,欺騙于人也不是第一次,讓我如何信你?”黎子儀看著武曼,說:“你當真如此認為?”武曼的佩劍已經高高舉起,迎著慘淡的月光,透露著森然的寒意,他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冷聲說:“有什么冤屈,下黃泉去說罷!”他的話音一落,長劍倏然而落!“嗷嗚!”小土狗從營帳鉆出來,一眼便看到武曼高舉長劍的場面。然而下一刻,武曼的長劍的確是落了下來,卻在距離潞子儀脖頸不到一寸的地方,突然改變了方向,“嘭??!”一聲直接砍斷旁邊的火把,一甩,火星飛濺,沖著那親隨砸過去。“??!”親隨大喊一聲,身上著火,趕緊滿地打滾兒,一幫子虎賁軍給他撲滅身上的火焰,武曼仿佛一頭獵豹,一下撲出去,拽起黎子儀,“嗖!”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烈馬隨著口哨聲飛撲而來,穿過人群,直接踹了那親隨一腳,從他身上飛躍而來,武曼一個翻身,干脆利索的上馬,一把將黎子儀拽上來,快速喝馬向前沖去。“攔住他??!”親隨被踹了一腳,捂著自己的肋骨,感覺自己的肋骨一定是被踹斷了,疼的爬不起來,在地上一直滾,奄奄一息的說:“給我……給我攔住他!”小土狗一看這場面,看來武曼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武曼的確想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潞子儀雖然做過潞國細作,但是他并非真正的細作,說潞子儀這時候要殺天子,武曼是絕不相信的,再有一點,剛才武曼特意問了一句祁太傅的事情,沒成想“天子”竟然對祁太傅的事情漫不關心,這太不對頭了。平日里天子是如何寶貝祁太傅的,雖然旁人沒看到,但是身為天子的發小,武曼是看在眼里的,兩個人還“林兒林兒”的虐狗,如今祁太傅生死未卜,“天子”卻一言不發,毫不關心,全程都讓親隨代為開口,簡直便像是個木頭樁子似的。武曼剛才假意答應親斬黎子儀,其實是想要找到逃脫的機會而已,畢竟武曼觀察了一下行事,如今“天子”回到營地,已經掌控了虎賁軍,武曼雖然是大司馬,但是天子面前也不能越權,簡而言之,整個熱營地都被他們控制住了,武曼想要反抗是不可能的,眼下之計,還不如混出營地,尋找真的天子和祁太傅為好。武曼拉住黎子儀上馬,兩個人催馬狂奔,虎賁軍根本攔不住武曼,“轟!”一聲闖開大門,直接沖了出去。小土狗眼眸一動,立刻也追上去,趁著眾人不注意,突然蹦起來,抱住那匹烈馬的尾巴毛,死死拽住,搭了一個“便車”,一同沖出了軍營。“抓住他們??!”“關閉營門!”“抓??!廢物!你們做什么吃的!”身后謾罵的聲音漸漸遠去,武曼擁著黎子儀,快速驅馬狂奔,一瞬間沖入茂密的樹林,繼續往前狂奔。黎子儀突然輕笑一聲,說:“原來大司馬也不是如此絕情,還是舍我不得的?!?/br>武曼臉色有些別扭,說:“誰舍不得你?我只是覺得天子太也奇怪,那恐怕是假的天子,倘或那是真的,我把腦袋切下來給你!”黎子儀笑著說:“子儀要將軍的腦袋做什么,子儀要將軍的心便是了?!?/br>武曼:“……”武曼臉上更是別扭,趁著天黑,還看不出來臉紅,險些給黎子儀的花言巧語羞恥陣亡。武曼咳嗽一聲,岔開話題,說起了正事:“如今情況不妙,假天子已經控制了虎賁軍,這里已進入晉國,我們根本無處求援,想要回到洛師搬救兵恐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根本來不及,為今之計,只能盡快找到天子和太傅,希望他們無事?!?/br>“嗷……嗷嗚……”武曼正在說話,突聽到奶里奶氣的叫聲,回頭一看,有甚么東西墜著他的馬尾巴,竟然是一只小狗子?那小狗子兩只爪子抱著馬尾巴,一路搖晃顛簸,幾乎要被顛下去,武曼立刻將小土狗抱上馬背,說:“這不是……這不是太傅的愛犬么?”太傅喜歡這只小土狗,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到哪里都會帶著小土狗,而且這小土狗古怪得很,白天打盹兒,晚上反而精神百倍,好像一只夜貓子似的。“嗷嗚嗷嗚!”小土狗被抱上馬背,立刻從武曼懷里鉆出去,直接鉆到了前面,把潞子儀當成了真皮馬鞍,用小爪子拉住馬韁,似乎要“掌舵”一般。武曼驚訝不已,說:“小狗子,你要做什么?”“嗷嗚嗷嗚嗷嗚!”小土狗使勁叫喚著,又叫又竄,突然還從馬背上竄下來,圍著一塊地方打轉,那地方被雜草覆蓋住,乍一看什么也沒有。武曼說:“祁太傅常說他的狗子十分靈性,難不成,這狗子是想帶咱們找他的主人?”小土狗圍著地上打轉,武曼立刻翻身下馬,走過去單膝跪地,撥開雜草一看,驚訝的說:“是血!”小土狗的確是要帶他們找到自己的身體和祁律,剛才姬林中箭,隱約記得跑到這里昏厥了過去,撥開草叢一看,果然有血跡。草叢被掩飾了一下,地上的雜草都是斷的,自然是被人拔下來搬過去,蓋在血跡上的,姬林覺得一定是祁律的作為,畢竟祁律帶著昏迷的自己,還要躲避追兵,肯定需要掩蓋行蹤。武曼瞇了瞇眼睛,說:“血跡還很新鮮,咱們快追?!?/br>他說著又翻身上馬,不忘了把小土狗也抱上來,只不過武曼稍微有些遲疑,突然很不自然的對黎子儀說:“咳,你太高了,擋視線,還是我坐前面罷……”天色蒙蒙發亮,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灰白的色彩被從地平面升起來的昭陽推擠著,一點點的消弭在天邊的盡頭……“咳!咳……”姬林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