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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眾人立刻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華袍的男子從營帳中矮身走出來,他微微彎腰,打起帳簾子,動作十分舒緩,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股子溫吞的氣息。那男子不怎么顯年紀,應該在二十歲左右,身材纖細而苗條,體態萬千,四指寬腰帶束縛著精瘦的細腰,只是看身量,活脫脫一個俊逸出塵的謫仙,然而往上看去,這張臉面卻著實太普通了一些。不說難看,但是也不好看,扔到人堆兒里找不到的類型,面容幾乎沒有一點子辨識力。而這樣的人,也是最容易做細作之人,他白皙的脖頸上還掛著一道紅痕,可不就是日前被姬林用劍刃誤傷的痕跡么?正是跟在薛國二公子薛魏身邊,那個性子懦弱溫吞,說話總是怯生生的小臣!此時那小臣搖身一變,一身華袍加身,神態舉止哪里還有一星半點子的弱氣,也不見了懦弱,只是溫溫吞吞的感覺更甚了,渾身上下懶洋洋,眼睛似睜非睜,仿佛不將所有的事情放在眼中,這樣的態度著實令人惱火。那男子走過來,理了理自己松散的鬢發,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這才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抬手向姬林作禮,說:“不知天子到訪,險些失禮與我王,當真是不該……是了,小人還未能介紹。小人徐國國相容居,拜見天子?!?/br>容相!祁律瞇了瞇眼睛,怪不得當時聽容相的聲音很耳熟,仿佛在哪里聽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只因著雖然聲音耳熟,但是氣質沒有半分相似,所以祁律一時沒有將徐國的國相和為薛魏擋劍的小臣聯系在一起。在徐偃王還當政的時候,徐國稱霸一時,周邊三十六個國家俯首稱臣,于是徐偃王覺得自己是時候與天子比肩,自立為天子。徐偃王時期有一個很著名的大臣叫做容居,容氏一門在徐國異常鼎盛,幾乎占領了徐國的半壁江山,而面前的這個容居,當然不可能是徐偃王時期的容居。此容居乃是容氏后人,只不過同名而已。相同的也不只是名字,還有容居在國中的地位,容居年紀輕輕高居徐國國相,在徐國一手遮天,可謂是祭仲一般的人物,關鍵徐國的國君并沒有鄭伯寤生手腕子鐵,所以徐國的國君都制不住容居,容居在徐國,是超越國君存在的權勢。讓人沒想到的是,容居竟然掩藏在薛國,裝扮成薛國的一個小臣,一直藏在薛魏的身邊。容居作了一禮,看起來恭恭敬敬,但實則一點子也沒有恭敬的意思,不等姬林說話,容居已經自顧自起身,他的黑發順著作禮的動作滑下來,脖頸上不只是有一條劃傷的痕跡,更多的是斑斑駁駁的紅痕,連綿起來,一眼便能看出來,他昨日晚上必然十足精彩。容居起身,笑了笑,說:“兩條路,一條是生路,一條則是死路,不知天子喜歡哪一條?”姬林瞇著眼睛,沒有立刻說話,容居似乎等的不耐煩了,打了一個哈欠,很慵懶的說:“天子快些打算,快些解決了這些麻煩事兒,咱們也能快些離開?!?/br>姬林突然一挑唇角,淡淡的應和了容居一句,說:“是啊,的確應該快些解決?!?/br>容居聽到姬林的話,微微蹙眉,不知姬林是什么意思。就在這時候,突聽徐國的士兵大喊著:“失火了!不好了,失火了??!”一個士兵跑過來,非常驚慌,面上還被黑煙熏得一片斑駁,大喊著:“將軍!不好了!失火了!糧倉……糧倉失火了!”“甚么???”徐國將軍吃了一驚,說:“好端端的糧倉怎么會失火???還不快去救火!”滾滾的黑煙順著那士兵來稟報的話,打著轉兒的騰上天空,快速向上冒去,與此同時,便聽到“殺——?。?!”的聲音,從此面八方包圍而來。容居一瞇眼,說:“怎么回事兒???”徐國將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按理來說,他們的營地這么隱蔽,雖然屯兵兩萬,但是仗著叢林的優勢,就算是洛師的虎賁軍找上一年,也未必能找到這個地方。然而如今,四面八方突然冒出了殺聲,已經將他們包圍在中間,糧倉又滾滾的起火,如此一看,這糧倉起火絕對并非偶然。徐國將軍大驚失色,立刻想要去查看情況,這電光火石之間,“嗤——!”但聽一聲輕響,仿佛是皮rou分離的聲音,薛魏手腕一轉,袖中竟然藏著一把小劍,猛地刺過去,趁著徐國將軍不備,手起刀落,動作干脆利索,直接一劍斬下了那徐國將軍的項上人頭!“咕咚——”腦袋飛竄下來,直接砸在地上,飛濺一捧血花,姬林反應迅速,趁著混亂一步搶上去,摟住祁律,溫熱的掌心蓋在祁律的眼眸之上。祁律根本什么也沒看清楚,只聽到一聲脆響,緊跟著是“嘭——骨碌碌……”的聲音,徐國將軍的人頭滾過來,滾到了姬林與祁律面前,祁律因著被姬林蓋住眼睛,所以什么都沒看見,姬林則是冷漠的將那顆面容猙獰,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掉了腦袋的人頭踢開。外面殺聲一片,薛魏突然出手摘掉了徐國將軍的腦袋,姬林一聲令下,五十虎賁軍立刻行動,與外面的兵馬來了一個里應外合。五十虎賁軍的確少了一些,但是打開營門不在話下。營門大敞,祝聃與公孫滑帶領的虎賁軍立刻從外面撲進來,將整個軍營團團圍住。姬林摟住祁律,“嗤!”抽出佩劍直接割斷他手腕上的繩子,說:“太傅,沒事罷?”祁律活動了一下手腕,笑著說:“讓天子擔心了,無妨?!?/br>四周一片混亂,姬林瞇了瞇眼睛,說:“太傅靠后,小心受傷?!?/br>他說著,提起佩劍,已然陷入了混戰之中。徐國的軍隊失去了主將,一片大亂,又被周八師沖進了營中,更是亂成一片,幾乎潰不成軍。祁律退到一邊,以免妨礙他們收網,他來到旁邊,活動著酸疼的手腕,一眼便看到了徐國的國相容居!容居似乎想趁亂逃跑,他混在逃兵的人群中,正要往偏僻的營門跑出去。石厚、獳羊肩、祝聃和公孫滑都在指揮兵馬圍攻軍營,似乎沒有人注意準備逃跑的容居。祁律立刻跑過去,看準了容居的背影,“嘭??!”一聲直接撲上去,準確無誤的將容居撲倒在地。容居是國相,平日里養尊處優的,身材纖細高挑,祁律牟足了勁兒一撲,容居直接倒在地上,往前撲去,磕花了手心和下巴,疼得他幾乎爬不起來。容居看到祁律,想要拼命逃跑,祁律哪里能如他的愿,立刻將容居按在地上,見他掙扎的厲害,便“嘿嘿”笑著,干脆一跨,直接坐在了容居的腰上,將容居的雙手按在頭頂,說:“你跑??!看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