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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倘或太傅與小君子沒有別的事兒,甘還要送石蜜水去政事堂,便先告退了?!?/br>祁律點點頭,說:“你且去罷?!?/br>滑甘動作很利索,托著承槃快速離開了。他的背影纖細,從后背看起來,無論是一頭黑順的長發,還是楊柳一般的細腰,或者那婀娜玲瓏的體態,完全像是個美女,不過滑甘的正臉也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美女。祭牙咂咂嘴,還在咂摸剛才的石蜜水味道。雖只是一碗簡簡單單的石蜜水,不過真的救了祭牙的老命,感覺胃里瞬間消停了很多,盯著滑甘的背影感嘆說:“嘖嘖,我從未見過如此美艷的男子,長得真好看!兄長你說,我要是當真愛見男子的話,怎么也不會愛見公孫閼那個丑貨,必然是愛見滑甘這樣又溫柔,又美艷的繞指柔才對??!”“咳!”祁律狠狠咳嗽了一聲,連忙給祭牙打眼色。祭牙卻看不懂祁律的用心良苦,和祁律壓根兒沒有什么心靈相通,仍然喋喋不休的感嘆,說:“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可心的美人兒?長得又好看,說話還動聽,溫溫柔柔的,怎么也不像公孫閼那個丑貨,一張嘴就惹人嫌,我……”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呵!”一聲冷笑,十分短促,雖是笑聲,卻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陰沉。祭牙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被人很狠捶了一記,呆若木雞轉過頭去,便看到他口中的丑貨公孫子都,正站在自己背后!祭牙昨日沒有歸家,他的叔父祭仲十分擔心,便找到了公孫子都的公孫府上,還以為是公孫子都這個狐貍精把自己的侄子拐走了,沒成想其實“狐貍精”另有其人,不是公孫子都,而是祁律。祭牙在祁律那處飲酒,一時忘了,便沒有出宮,害得祭仲來回找了一圈,因此公孫子都也知道祭牙昨日沒有出宮。這一大早上的,宮門打開,公孫子都便從外面急匆匆進宮,準備去看看祭牙,哪知道到了祁律下榻在鄭公的屋舍門口,正好聽到祭牙這一連串的話兒。公孫子都看著祭牙,說:“虧得子都還擔心祭小君子一夜未歸,原祭小君子沉浸在溫柔鄉中甘之如飴,看來是子都多慮了,既然子都如此礙眼,那便不打擾了?!?/br>說罷,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開。祭牙呆在原地,瞠目結舌,他哪想到這么寸,說公孫子都壞話的時候,公孫子都正巧便來了,還聽了個清清楚楚。祁律無奈的揉著額角,說:“弟親,方才為兄已經很努力的咳嗽了?!?/br>祭牙可憐兮兮的說:“兄、兄長,你咳嗽,是因著公孫閼么?我還以為你嗓子不舒服?!?/br>祁律:“……”祁律說:“弟親,要不然……你追上去說幾句好聽的?”祭牙十足不屑地說:“我、我和他又沒干系,我追上去做甚么,不追,我才不追!”說完,面容有點掛不住,一臉刻意的說:“對、對了,兄長,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子正事兒,那個……我先走了啊兄長,改天來找你飲酒!”說罷,手忙腳亂的沖著公孫子都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祁律無奈的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鄭公孫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才能惹上我的弟親……”天子的隊伍要在鄭國小歇幾日,整頓一番,之后再回洛師去。休整的這些日子,鄭伯寤生安排了一些小節目,例如天子臨行之前,準備為天子踐行的酒宴等等,為了挽回鄭國自己的顏面,鄭伯寤生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節目”,那便是演兵。鄭伯寤生請天子去參觀鄭國的軍營,其實目的很明確,鄭伯已經被年輕的天子連續削了好幾次,鄭國的臉面,還有鄭伯的臉面都很難堪,為了找回一點點臉面,鄭國打算請天子來軍營“視察”,順便彰顯一下鄭國的威嚴。姬林沒有拒絕,他知道鄭伯耀武揚威的小心思,不過姬林還是沒有拒絕,因著他也想看看,鄭國軍隊最高的實力是什么樣子的,姬林身為天子,總不能固步自封,親眼見到,總比耳朵聽到,從別人嘴里吐出來的要真實的多。今日便是姬林參觀鄭國軍營的日子,軍營不在老鄭城之內,需要出城,早上走的話,中午到達軍營,視察一番,今日還能趕回來,十分滿打滿算。這可苦了祁律,他自然也要陪同天子,一道去視察軍營,一大早上爬起來,整個人還昏昏沉沉的。姬林準備步上輜車的時候,便看到祁律正在上馬,他抓著馬韁,睡眼惺忪的,努力的和馬匹作斗爭。姬林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隨即正色的說:“太傅,寡人有事與你商談,過來參乘罷?!?/br>祁律一聽,眼睛登時亮了起來,除了天子的輜車,今日陪同一起去的,就連鄭伯寤生和和鄭國第一權臣祭仲都要騎馬,祁律自然也是騎馬的,但是騎馬是祁律的短板。祁律連忙拱手說:“謝天子?!?/br>天子登上輜車之后,祁律也跟著步上輜車,他登上去,姬林在里面伸出手來,將祁律拉了上來。坐進輜車里,祁律這才松了口氣,倘或讓他一路騎馬去郊外,估摸著便要被顛散了。姬林笑瞇瞇的說:“太傅還是如此不精騎術?!?/br>祁律十分慚愧的說:“律慚愧?!?/br>姬林說:“無妨,改日寡人有空的時候,倒是可以教一教太傅騎術?!?/br>祁律其實還挺想學騎馬的,因為每次看到旁人騎馬,都有一種無比帥氣的感覺,祁律著實羨慕,如果能學騎術的確是一件好事兒。祁律拱手說:“律拜謝天子?!?/br>姬林笑了笑,說:“寡人都答應教導太傅騎術了,那太傅該回禮些甚么呢?”祁律一愣,原來還要收學費的?可是自己有什么可以給天子的,除了……花椒?姬林笑著說:“是了,寡人聽說,太傅日前做了香甜的rou脯,寡人卻沒有嘗到,好生的失落?!?/br>祁律眼皮一跳,心想天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做了rou脯的?難不成天子還派人監視自己?眼目竟然如此眾多。祁律哪知道,天子根本不需要派人監視祁律,因著天子就是小土狗,那日祭牙醉酒,小土狗便看到了好多蜜汁rou脯,饞的不得了。祁律心中狐疑,面上十分恭敬的說:“天子若是想食rou脯,今日回去,律便烤制rou脯,送到天子面前?!?/br>姬林說:“今日回去晚了,寡人如何忍心勞累太傅,改日再說也不遲?!?/br>祁律有些奇怪,只覺天子的話有點小rou麻,也不知道天子到底有甚么深意,眼眸動了動,只管應承下來,其他也沒多說。一路十足順利,輜車在軍營門前停下來的時候,堪堪到了正午,眾人在軍營門前下馬,換成了軺車,一路開進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