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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枕著涼絲絲的,自然舒服。祁律怔了一下,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抹嘴巴,不知道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流口水,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是仰視天子,不知怎么的,腦海中“轟——”一聲,那日里醉酒的斷片兒又稍微回來了一點點,就是這樣的角度,祁律仰頭去看姬林,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祁律趕緊松開天子的大腿,爬起來說:“律拜見天子,律冒犯了天子威儀,還請天子恕罪?!?/br>姬林咳嗽了一聲,嗓音有些沙啞,他微微整理了與自己被蹭亂的衣袍,笑著說:“無妨,是寡人沒讓認叫醒太傅的,這些日子會盟,太傅辛苦了,養一養精神也是應該的?!?/br>祁律拱手說:“謝天子體恤,律惶恐?!?/br>一行人往老鄭城而去,公孫子都負責迎接天子的車駕,天子車駕開到老鄭城北門之時,公孫子都率領著鄭國的卿大夫們已然在城門口迎接。天子在惡曹召開會盟,卸除了鄭伯寤生的卿士頭銜,削去了蔡侯的侯爵頭銜,又冊封了宋公與夷的公爵頭銜,可謂是名聲大噪。之前也說過,春秋時期的名聲,多一半都是通過會盟而得來的,宋公、鄭國都是當時首屈一指的強國,而蔡國是小強國,一時間天子將強國和小強國頑弄于鼓掌之中,傳的是神乎其神,讓那些小覷了天子,覺得天子不過一個奶娃娃之人瞠目結舌。公孫子都知道天子在惡曹立威,他負責迎駕,自然不能怠慢了去,因此特意搞了一個大排場。姬林的車駕來到北門,公孫子都率領卿大夫們跪拜迎接,山呼拜見天子。鄭伯寤生雖然被削掉了卿士的頭銜,但好歹天子還給他保留了顏面,讓他自己“退位”,二來鄭伯寤生如今也不敢得罪了天子,便恭敬的說:“還請天子移駕?!?/br>城門口需要換乘輜車入口,鄭伯寤生恭敬的來請,寺人打起天子輜車的簾子,姬林一身黑色長袍,頭戴冕旒,威儀十足,慢慢的從輜車中步下。黑色的冕旒玉珠輕輕敲擊,姬林渾身上下透露著一派天子的威嚴,俊美的容顏雖然充斥著年輕的少年感,但架勢卻是十足的。眾人只見俊美的天子下了輜車,并沒有立刻換車,而是抬起手來,手心朝上,伸到輜車旁邊,似乎是要從車里扶什么人下來,很快的,那人雖有些猶豫,卻還是抵不過天子的執意,把手伸出來,放在了天子的掌心中。那只手雖白皙,卻不似美女那般柔若無骨,甚至指尖掌心還殘存著一些繭子,那是理膳留下來的繭子。是祁律!祁律眼看著天子向自己伸出手來,他有一種錯覺,怎么那般像童話故事里演的,王子向公主伸出手邀舞的動作,祁律有些遲疑,但是他若不下車,姬林便會一直這么伸著手,脾性倔的很。倘或僵持下去,祁律反而會更加明顯,更加“矯揉造作”!祁律為了避免自己變成矯揉造作的小白花,因此只是遲疑了一下,趕緊把手放上去,讓天子扶著自己下車。姬林小心翼翼的扶著祁律從車上下來,祁律的胳膊在會盟的時候受了傷,靜養了這么些日子,已然差不多大好了,天子卻異常小心翼翼,旁人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祁律下了車,果不其然天子又招祁律一通參乘,也就是同乘輜車,很快上了一輛車,往老鄭城的鄭宮而去。祁律坐在輜車里,打起車簾子往外看了看,外面百官迎拜,公孫子都長身而立,俊美非凡,簡直便是鶴立雞群,只不過祁律看了半天,怎么沒見到祭牙的影子?祭牙也是有官銜在身上的,雖如今“傻”了一點,理應來迎接天子才對。祁律進了鄭宮就去了下榻的屋舍休息,天子公務繁忙,還有許多洛師的事情需要處理,便匆匆離開,去處理公務了。趕了幾天的路,祁律躺著休息了一會子,躺得有些腰酸背疼,準備起身去轉轉。這些日子因著手臂受傷的問題,天子總是不讓他理膳,只做了一回干脆面。天子嘴上說不讓他理膳,但吃干脆面的時候,天子比誰吃的都兇。祁律準備去膳房轉轉,便帶著獳羊肩和石厚出了門,一路往膳房而去,他走到半路上,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兒,有些驚喜,連忙說:“弟親?”那可不是祭牙么?祁律進城的時候沒看到祭牙,這會子突然看到了祭牙,當然要喊他。那人一愣,似乎聽到了祁律的喊聲,和祁律的眼神撞在一起,果然是祭牙無疑了。祭牙趕緊跑過來,速度非???,一把捂住了祁律的嘴巴,石厚見他沖過來,有些戒備,“嗤——”立刻拔出劍來,嚇得祭牙又退了一步,忙說:“噓噓噓!”祁律上下打量了一下祭牙,挑眉說:“弟親?你識得我是誰了?”祭牙做賊一樣低聲說:“我自然識得,你是我兄長嘛?!?/br>祁律驚喜的說:“弟親,你的神智恢復了?”祁律方才看到祭牙,就覺得祭牙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不似之前那副“乖寶寶”的模樣,果不其然,祁律離開老鄭城這些日子,祭牙竟然恢復了神智。祭牙連連回頭去看,似乎在躲什么,小聲說:“兄長,此地不宜說話,咱們換個地方說話?!?/br>祁律有些奇怪,這個地方為什么不宜說話?自己又沒做什么偷雞某狗的事情。顯然,是祭牙做了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祭牙拉著祁律要走,兩個人還沒走,便聽到跫音而來,祭牙連聲說:“壞了壞了!便說沒見過我!”他說著,立刻躲在旁邊的花叢中,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口鼻。祁律還沒反應過來,那來人已經近了,定眼一看原是公孫子都。公孫子都一身黑色朝袍,顯然剛從政事堂回來,他一身“正裝”,整個人俊美之中透露著威儀,高大又挺拔,就算混在人群中,這么俊美的容顏,絕對一眼也能認得出來。公孫子都走過來,對祁律拱手說:“祁太傅,可看到祭小君子了?”祁律挑了挑眉,便看到躲在草叢中的祭牙,使勁的與自己揮手,示意祁律不要說看到他。祁律瞬間有些了然,祭牙如此偷偷摸摸,躲避的肯定是公孫子都無疑了。其實祁律不用想,不,用后腳跟想都知道,祭牙為何躲避公孫子都。還不是因著祭牙失去了神智之后,和公孫子都如此親密無間,還被他的叔叔祭仲當場“抓jian”,之后自然是雞飛狗跳,祭牙非要和公孫子都在一起,祭仲被氣了個半死,后來這個事兒還是因著祭仲要去參加會盟,離開了老鄭城才不了了之的。如今祭牙突然“醒”了過來,他和公孫子都一個是卿族之后,一個是公族之后,誰不知道兩個人水火不容,有你沒我,一個不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