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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沒有這個防備。哪知道竟狠狠吃了一拳,唇角登時裂開口子,流血不多,但是口腔中仍然嘗到了微甜的血腥味兒,唇角涼絲絲的,有血跡滑下來。“呵……”公子馮沙啞的笑了一聲,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將唇角的血跡掃進口中,說:“怎么,惱羞成怒了?”宋公與夷打完之后也懵了,他看到公子馮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四周又沒有宋國人,宋公與夷心里慌得發麻,當下也不說話,踉踉蹌蹌,攏著自己沒有衣帶的袍子,調頭便跑了。公子馮眼看著他逃跑的背影,并沒有去追,只是瞇了瞇眼睛,狠狠抹了一把自己流血的唇角。“公子?您無事罷?”宋公與夷走了之后,一個黑影才從不遠處走出來,竟然是華督。華督十分關切的說:“要不要找醫官來給公子看看?已然見了血……”“不必?!惫玉T抬起手來,看著手背上抹下來的血跡,冷笑了一聲,說:“盡管讓他猖狂去罷,我不著急……”說罷了,有對華督說:“與夷好戰,眼界心思又奇高無比,早晚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小聰明上,你也不必太過與他對著干,華家的勢力雖不容小覷,但也恐與夷狗急跳墻,當真傷了華家,如今還是保重集勢要緊?!?/br>華督立刻拱手說:“是,公子,華父一切都聽公子的?!?/br>華督答應了一聲,又聽出公子馮擔心自己,心中不免歡喜起來,恭送公子馮離開之后,趁著眾人不注意,自己這才回到宴席之中,仿佛并沒有離開過一般。華督坐回自己的席位上,端起羽觴耳杯,雖然已經微醺,但因著心情不錯,便想再小酌兩杯,哪知道剛端起耳杯,便有人坐在了他旁邊,轉頭一看,原是大司馬孔父嘉。孔父嘉舉起耳杯示意華督,淡淡的說:“只是與公子說了那么幾句話,便能叫你歡心成如此模樣?”華督眼眸一瞇,說:“你偷聽我與公子說話?”孔父嘉說:“只是……剛巧路過?!?/br>孔父嘉的確是剛巧路過,因著姬林之前詢問宋公在何處,孔父嘉不知宋公在哪里,也幫忙找了找,于是正好看到華督與公子馮說話。華督輕笑一聲,說:“怎么,華父與公子說話不歡心,難道與大司馬說話才能歡心?大司馬可別忘了,日前你還和君上一起密謀叛逃會盟,把華父一個人丟在營中等死,也是華父我命不該絕,竟叫你們陰差陽錯的沒有走成?!?/br>孔父嘉聽到華督的話,心里一突,沙啞的說:“你……都知道了?”華督冷冷一笑,說:“有甚么是我華父不知道的?”孔父嘉還想再說什么,華督已然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說:“華父明白,大司馬也是忠心耿耿,這些陳詞濫調便不要再提了,飲酒的話華父奉陪……”他說著,靠近孔父嘉一些,在他耳邊輕笑道:“晚間也可來我帳中,畢竟……大司馬還是有些本事兒的?!?/br>孔父嘉聽了眼眸發深,但臉色黑的難看,端起羽觴耳杯,仰頭直接將杯中酒漿一飲而盡……祁律迷迷糊糊的睡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么事情,他飲了酒有些燥熱,姬林還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不只是裹上衣衫,還過裹了錦被,熱的祁律差點冒白毛汗,使勁踢腿,嘴里喊著:“熱啊……熱……熱死了……”姬林臉上還都是怒容,倘或自己來晚一步,簡直便是不堪設想。一想到會有個如果,天子的胃里便汪洋著酸水,哪知道祁律這個沒心沒肺的,還在嚷嚷著熱。祁律踢了踢腿,把被子踢下去,衣衫也歪歪扭扭的,沒有了衣帶,祁律一個翻身,外袍脫落了下來,又一個翻身,素色的里衣險些也全都脫落下來,便仿佛是花瓣,一層一層的剝落,最后露出細膩的花蕊……姬林腦袋里“嗡——”一聲,趕緊抓過被子蓋住祁律,他也知道祁律此時此刻應該聽不到自己說話,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叨念:“太傅也太沒有分寸了,竟在宋公面前飲那么多酒,你又不是不知宋公一肚子的壞水兒,如不是寡人及時而來,看明日太傅怎么被宋公構陷?!?/br>祁律醉的厲害,困得厲害,耳邊“嗡嗡嗡!嗡嗡嗡!”的來回來去吵鬧,好像一只大蒼蠅,趕也趕不走。祁律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了“宋公”兩個字,嘟囔著說:“唔?宋公?”他說著,竟然一咕嚕坐了起來。祁律坐起身來,被子“唰!”又掉了下去,昏暗的光線襯著祁律膚色瓷白的肩頭,姬林下意識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抓過被子裹上祁律。祁律卻不老實,裹得好像一只蠶寶寶,來回來去的鼓秋,拉住姬林的手,含糊的說:“宋……宋公啊……”姬林:“……”天子簡直沒脾性了,太傅竟把寡人認成了宋公那個壞心眼?姬林沒好氣的說:“寡人不想與太傅你這個醉鬼說話,快些躺下?!?/br>祁律好像一個不倒翁,就不躺下,被姬林按下就滾起來,按下又彈起來,反復了好幾次,姬林也沒轍了。祁律執著的拉著姬林的手,瞇著眼睛,果然把姬林當成了宋公與夷,苦口婆心的說:“宋公啊,律……律有一件事兒,一定……一定要跟你說……說清楚?!?/br>姬林被祁律握著手,兀自生悶氣,告訴他無數次了,寡人不是宋公,但祁律醉的厲害,就是不聽。祁律又說:“宋公……律心里苦??!”祁律說著,“砰砰砰”還往自己胸口拍了好幾下,醉醺醺的說:“律實在冤枉……宋公您誤會了,律……嗝!律真的不喜歡男人??!”姬林:“……”姬林沒成想,祁律把自己看成了宋公,原是想要拒絕宋公的,他一面歡心祁律拒絕了宋公,但一面又揪心,祁律拒絕宋公的理由是他不愛慕男子。姬林心口正中一箭,因著自己便是男子。祁律拉著姬林的手,苦口婆心的說:“我真真真的……真的……不喜歡男人啊……嗝!宋公麻煩您老……別——別找男人……男人來了,你——你要是真的想勾引我,還、還不如……不如送我點花椒呢……”姬林一時間哭笑不得,太傅怎么那么喜歡花椒,說實在的,太傅的“薪水”也不少,但祁律總是窮的叮當響,剛開始做太傅的確沒有積蓄,但祁律如今也做了一段時間的太傅了,還是沒有積蓄,后來姬林實在好奇,就打探了一番,原太傅把全都積蓄用來買花椒了……在這個年代,旁人買花椒,都是為了粉刷墻壁,這樣一來墻壁冬暖夏涼,而且還有一種獨特的芬芳,漢宮有名的椒房殿,那就是因著墻壁涂料之中加入了花椒,因此得名。而祁律買花椒,多半是為了吃,他是生生把自個兒給吃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