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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祁律的鬼點子太多,一直在扯淡,空手套白狼把幕后主使給抓了出來。蔡侯這幾句話,不僅僅分化了天子和祁太傅,更加把周公黑肩給拉下了水,明眼人誰不知道黑肩曾經作亂,擁護王子狐,不過被天子給赦免了,這其中有一個大疙瘩,一直橫在眾人心中,雖然已經鮮少被人提起。如今蔡侯突然說祁律是黑肩第二,這不是明擺著,說祁律總有一天功高震主會謀反么。黑肩被人戳了傷疤,他自尊心是最重的,臉色當即十足難看,瞇著眼盯著蔡侯,不等黑肩震怒,姬林已經低喝一聲說:“堵住他的嘴,帶下去!”虢公忌父立刻將蔡侯的嘴巴塞住,不讓他亂喊,幾個虎賁軍拽著蔡侯,押送著蔡國的太宰,快速帶走了。這一場鬧劇終于謝幕,亂糟糟的一片,糧草的火也撲滅了,姬林趕緊又叫來醫官,讓他給祁律看傷口。祁律的傷口沒什么大礙,只是剛才又撞了一下,并沒有再次脫臼或者錯位,依舊是吃點藥將養身子便好。祁律坐在天子營帳之中,醫官很快退了出去,祁律便站起身來,十分恭敬的拱手說:“天子,律有一事相求?!?/br>姬林見他突然如此恭敬,不免有些奇怪,其實祁律平日里表面上也很恭敬,但是姬林知道祁律的為人。姬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變成了小土狗,這是祁律不知道的事兒。因此祁律在背地里吐槽天子吃得多的時候,其實姬林多半都聽見了,他知道祁律是個吐槽狂魔,背地里沒少說自己的“壞話”,說白了就是個假正經。而如今卻變成了真的正經,姬林笑著說:“太傅快坐,如今太傅立了大功,洗刷了鄭國與宋國的冤屈,有什么想要的,盡管提出來便是了,寡人自是應允?!?/br>祁律想要的,多半又是花椒之類的食材,姬林這么想著。哪知道祁律仍然十分恭敬的拱手,說:“律先謝過天子恩典……律想請天子首肯,讓律回到自己的營帳養傷?!?/br>姬林猛地皺起眉頭,他很聰明,別看年紀輕輕,以前是不懂人情世故,如今經歷了這么多,天子漸漸的已然成了一個人精,瞇了瞇眼目,沉聲說:“太傅為何要將廢蔡侯那些挑撥之言放在心上,難不成太傅更相信那廢蔡侯,而不信寡人?”祁律仍然十分恭敬,說:“天子寵信,律承蒙大恩,但律身為人臣,實在不敢越鉅,并非是律不信天子器重,正因是律信任天子器重,這才更不該讓天子陷入不應有的輿論之中?!?/br>姬林方才只是一時氣話,其實說出來之后自己也覺得酸溜溜的,他知道祁律是為了自己好,這次蔡侯劫持祁律便是因著祁律太過受寵,所以蔡侯才想用祁律栽贓鄭國和宋國,姬林也明白,不能把祁律送到風口刀尖上。他雖不是很情愿,但也不是個小孩子了,便說:“好,寡人應允了,太傅現在便可回帳中休息,只是一點,不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太傅也要好生歇息?!?/br>祁律說:“多謝天子,律記下了?!?/br>天還沒亮,祁律便從天子的營帳中搬了出來,搬回了自己的營帳,如此一來,石厚便沒法子仗著地理便利“為非作歹”了,祁律覺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那就是救小羊脫離狼口!祁律搬回去住,最歡心的就是獳羊肩了。獳羊肩十分擔心祁律的傷勢,他往日里都是跟著祁律照顧的,祁律住在天子營帳,獳羊肩不能照看著,實在不放心。祁律在營帳將養了兩日,處理了蔡侯措父,會盟還是要繼續的,這日一大早,祁律被迫起了身,獳羊肩給他梳頭,有些欲言又止。祁律打著哈欠,說:“小羊,你想說什么便說罷……我知了,是不是石厚又欺負你了?”石厚就在旁邊站著,自從太傅被劫持走了之后,他便不敢離開一步,聽到祁律的話,說:“太傅,厚如何欺辱家宰了?這兩日家宰大人可是與太傅形影不離,好生親密呢?!?/br>是了,石厚的口氣酸溜溜的,因著獳羊肩擔心祁律的傷勢,而且當時祁律是在獳羊肩眼皮下面被劫走的,那畫面歷歷在目,嚇壞了獳羊肩,所以獳羊肩這兩日,黑夜里恨不能都留在帳中伺候,可是酸壞了石厚。獳羊肩連忙說:“不是石騎奴的事情,是……小臣這些日子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好些人都在傳,太傅您是不是已然失寵于君前了?!?/br>祁律一愣,這才恍然大悟。是了,他連夜從天子營帳搬出來,這么大的事兒肯定誰都知道了,難免有些流言蜚語。而且那日蔡侯挑撥離間的話很難聽,在場那么多人,也全都聽見了,再一結合祁律從天子營帳搬出來,必然會想到祁太傅可能是失寵了,天子信了蔡侯的話,也怕祁律成為黑肩第二,所以故意冷落了太傅。這兩日祁律養傷,姬林都沒有出現過,只是來了幾個醫官給祁律醫看,態度也不如以前那般殷勤。獳羊肩小聲說:“太傅……您和天子,是不是吵架了?”祁律有些哭笑不得,說:“我還能和天子吵架,誰還能和天子吵架?”獳羊肩點點頭,也覺得是這么回事兒,而且太傅從來不和別人吵架,因為太傅是個蔫兒壞,當面吵架太吃虧了,所以太傅總是背地里使絆兒。獳羊肩剛給祁律梳好頭發,那面兒便有人從外面來了,原始周公黑肩,簡直是稀客。雖平日里祁律和黑肩的關系也不錯,黑肩生病的時候,祁律還親手熬了湯給黑肩吃,不過黑肩這個人城府太深,所以祁律一般不去招惹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這才是最關鍵的。黑肩突然到訪,當很是稀奇,祁律請黑肩坐下來,說:“不知周公前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兒?”黑肩笑了笑,不急不緩,態度款款的,說:“的確是一些要緊事兒?!?/br>他這個態度看起來,不似有什么要緊的模樣,說:“是這樣的,日前廢蔡侯作亂,已然被天子遣送回蔡國了,只是還有一樣,那劫持太傅的刺客,還在圄犴之中,天子因著記恨那刺客對太傅下了狠手,所以想要砍了刺客的腦袋?!?/br>祁律一聽,原是如此。黑肩又慢慢的說:“想必太傅也是知道,這刺客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里鄭國老臣關其思的后人?!?/br>祁律點點頭,他是知道的,因著之前蔡侯措父想要狡辯,已然全部和盤托出了,他們才知道原來那鄭國的刺客是關其思的后人,與鄭國有仇,所以才被蔡侯利用,劫持了祁律。黑肩說:“關其思是一代名士,死的壯烈,他的后人如今出現在會盟營地,也算是一件左右為難之事,這本該是鄭國的爛攤子,但是不巧,天子十足震怒,想要手刃刺客,倘或真的如此,便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