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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公子馮突然站起身來,宋公與夷一看他站起來,不知是不是已然成了條件反射,立刻后退了半步,十分戒備。公子馮蒼白的臉色在筵席猶如白晝的燈火之下,顯得更加蒼白變態,他的唇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容,拱手說:“王父,依馮所見,冊封宋國的事情,乃是宋國的事情,而會盟乃是天下之事,宋國自己的事情,怎么能放在天下之事前面呢?這豈不是輕重倒置?”他這么一說,宋公與夷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公子馮分明是和自己唱反調,鄭伯寤生一看,宋國和他們向來不和,宋公與夷不能順利冊封,對鄭國有利無害,于是也應和說:“寤生附議?!?/br>姬林早就從公子馮的口中得知宋公與夷那點子小心思,當然不會首先給宋公冊封,于是便順著他們的話說:“既然諸位都覺得該把天下之事放在前面,那便先委屈委屈宋公,會盟之后再行冊封?!?/br>宋公與夷咬碎了一口牙,但是不敢吭聲,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干笑說:“天子……天子言重了,怎么會是、會是委屈了與夷呢,是與夷不知輕重,有所偏頗了?!?/br>宋公與夷在酒宴上觸了霉頭,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蔡侯措父雖然和宋公與夷是一個陣營的,但是眼看著宋公吃虧,他也沒有上前自討沒趣,干脆縮在一邊不吭聲。酒過三巡,眾人都開始起身敬酒,各國卿大夫們也開始攀談起來,祁律坐在席位上,便看到有人沖著自己走了過來,不正是那個爽朗的蔡侯措父么?蔡侯措父身邊還跟著兩個妙齡的女子,一個豐韻嫵媚,波濤洶涌的簡直要從衣裳里噴出來,祁律看了一眼實在不敢再看,另外一個則是纖細玲瓏的體態,兩個妙齡女子各有不同。蔡侯措父十足的自來熟,拉著祁律的手不松開,祁律眼皮狂跳,他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尤其是陌生人,但是抽了一把,竟沒能抽回來,只好干笑了兩下。蔡侯措父笑著說:“祁太傅,孤聽說太傅十足節儉,當真是我等楷模,府中只有一個家宰與一個騎奴,都不曾有侍女伺候,這不是么?孤真是心疼的很,特意帶來兩位侍女,來伺候祁太傅?!?/br>他說著,還看了一眼身后的兩個妙齡女子,兩個女子立刻會意,上前拜見,嗓音柔柔的,還拉長了尾音,軟綿綿的說:“拜見太傅——”祁律聽那兩個女子一喊,感覺自己骨頭差點軟了,就跟抽了筋兒一樣,恨不能扭十八道彎兒。這兩位女子是挺好看的,但是祁律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被用爛了的美人計么,蔡侯措父似乎想用女色來腐蝕祁律,這若是收了美人兒,恐怕后患無窮,一句話說,麻煩得很!祁律微微一笑,說:“多謝蔡公好意,只是……”蔡侯措父吃了一驚,沒成想祁律還有后話,竟然不為所動。祁律笑著說:“蔡公您有所不知,律雖然為天子太傅,但是……這家中的糧食,只夠養一個家宰和一個騎奴的,再多了根本不夠吃的,所以這二位小jiejie,律只能敬謝了?!?/br>蔡侯措父萬沒想到,祁律竟然不吃美人計這一套,簡直是油鹽不進,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很快便走了。宋公與夷坐在一邊,支起耳朵聽著蔡侯措父和祁律那邊的動靜,聽到祁律拒絕蔡侯的美女,不由冷笑一聲,宋公與夷是記仇兒的,方才自己請求天子冊封的時候,蔡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分明是同一個陣營,卻沒有給他說好話,所以如今蔡侯碰了一鼻子灰,宋公與夷便幸災樂禍起來。宋公與夷瞇了瞇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對身邊的孔父嘉說:“大司馬這些日子與祁太傅,相處的可融洽?”孔父嘉突聽宋公這般問話,不知是什么意思,拱手說:“君上明鑒,卑將……”宋公與夷抬起手來,說:“大司馬不必多心,孤只是想知道,這天子太傅……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可愛見美色?亦或是財幣?”孔父嘉想了想,沉吟的說:“這……卑將似乎不曾聽說祁太傅愛見女色,這些日子在營中,也未見祁太傅寵愛任何女色,一貫是孑然一身,且也不如何愛見財幣,若要是說的話,太傅是當真喜愛理膳,平日有空便往膳房里鉆?!?/br>宋公與夷真是聞所未聞,哪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喜歡理膳?那都是不入流的人才做的事情。宋公與夷又問:“那祁太傅平日里與什么人親厚?”孔父嘉又想了想,若說是親厚,祁律和什么人都挺親的,因為祁律平時為人很仗義,除了有點小腹黑之外,也沒有官架子,連膳夫們都和祁律打成一片。但是若說最親厚……孔父嘉拱手說:“回君上,倘或說最親厚,太傅與天子必然是最親厚的?!?/br>“哦?”宋公與夷似乎來了興致,說:“天子?”孔父嘉點頭說:“正是,天子十分寵信太傅,好幾次卑將都看到天子親入膳房,為太傅理膳打下手,完全沒有一點子天子的架子,不止如此,太傅的理膳吃食,也不需要驗毒,天子便會直接入口,想必是極為信任太傅了?!?/br>宋公與夷眼眸一轉,身為君主,再怎么信任一個人,也是有限度的,宋公與夷就是這樣一個多疑的君主,天子對祁律的信任,顯然已經超過了這個限度,而且宋公與夷方才還見到祁律拒絕了蔡侯送來的兩個絕色美人兒,不由心中一動。難道……堂堂太傅,是個不近女色,喜好南風之人?宋公與夷這么想著,眸子又轉動起來,突然把目光放在身邊的孔父嘉身上,輕笑了一聲,說:“大司馬,孤知你忠心耿耿,自從先公過世之后,這朝中上下盡數之人皆不服氣于孤,只有大司馬百般周旋維護?!?/br>孔父嘉突然聽他提起這些事,有些奇怪,說:“君上言重,這是卑將該做之事?!?/br>宋公與夷又說:“即使如此,孤還有一件事兒,拜托大司馬務必幫忙?!?/br>“君上請講?!笨赘讣蜗胍矝]想,說:“卑將萬死不辭?!?/br>宋公與夷輕笑一聲,說:“其實也不是什么難事兒,絕不需要大司馬萬死,倒是一樁美風月的美事兒,大司馬,附耳過來?!?/br>孔父嘉越聽越覺得奇怪,還是恭敬的附耳過去,宋公與夷說了兩句話,孔父嘉的臉色“唰!”的變色,似乎有些震驚,又有些不可置信,還帶著一絲未果的掙扎。宴席上敬酒的人很多,誰都知道祁律是如今天子眼前的大紅人,所以三個國家的卿大夫都跑過來敬酒,祁律沒打算喝多的,但是不喝酒就是不給面子,這一點子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都通用,祁律一個沒留神,結果便喝大發了。時辰已經逼近午夜,午夜之后天子可是要“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