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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綁!”姬林擺了擺手,對于鄫姒囂張的態度,也沒有任何氣怒,虎賁軍立刻上前給她卸掉枷鎖。姬林淡淡的說:“寡人不會毀諾,你走罷?!?/br>鄫姒死里逃生,當下什么也不再說,立刻發足狂奔,沖著行轅大門直接沖了出去,果然,沒有人阻攔他,虎賁軍目不斜視,執戟而立,權當鄫姒是一只螻蟻,毫不起眼。鄫姒放足狂奔,心中狠狠松下一口,哪知道她剛吐出一口氣來,便聽到身后“踏踏踏踏”的聲音,是馬蹄之聲。鄫姒回頭一看,果然是一騎駿馬飛奔而來,馬蹄颯沓,在黑夜之中,那匹白馬猶如惡鬼,夾著風勢飛撲而來,馬背上坐著一人,可不便是祭仲?祭仲背著箭筒,手搭長弓,“嗤——”一聲將弓箭拉滿,別看他是個文臣,平日里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但是拉弓的姿勢霸氣十足,夾雜著一股狠戾與凌厲。鄫姒大驚失色,不敢停留,快速沒命的向前跑去。“啊——!”瞬間卻慘叫一聲,直接撲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混合著一嘴的牙齒,竟然掉了三四顆。然而鄫姒顧不得她的牙齒,因為她的腿上中了一箭,疼的撕心裂肺,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身后的馬匹狂追而來,不斷逼近,鄫姒大吼著:“周人狡詐??!周天子食言,你們不是說放了我嗎?!為何不守信用!”姬林此時慢悠悠的從營地里晃出來,淡淡的說:“寡人如何食言?寡人且問你,寡人方才是否令虎賁軍為你松綁?是否讓你跑出行轅?便是此時,寡人也沒有令人抓你,但是……你險些害死祭相的親侄兒,這筆賬,自有人跟你清算,寡人便管不著了?!?/br>鄫姒一愣,沒成想姬林竟然也擺了她一道。祭仲坐在馬背上,已然到了她的跟前,鄫姒無法爬起來,大喊著:“你騙我??!你們都誆騙我!”姬林說罷,也不多說,似乎懶得多看鄫姒一眼,對祁律說:“太傅,走罷?!?/br>祁律點點頭,他也不喜歡看這樣的場面,余下的事情,便交給祭仲去做。兩個人從營地門口回來,一路上還能聽到從營門口傳來的慘叫聲,一聲一聲相當凄厲,祭仲可是未來連立鄭國三君的不世權臣,得罪了這樣的狠角兒,能有甚么好下場。祁律走回來,夜色已然深了,再過一會子便要午夜,但是他不放心,還是想要去看一看祭牙,祭牙一直沒醒過來,著實令人放不下心來。“太傅!太傅??!”獳羊肩迎面跑過來,十分慌張,眼看到姬林,趕緊行禮,說:“拜見天子?!?/br>隨即又立刻站起來,說:“天子,太傅,祭小君子醒了!”“醒了?”祁律一陣歡喜,當即都忘了天子,立刻向祭牙下榻的營帳跑過去。獳羊肩的話還未說完,其實還有半句“但是……”,然祁律與姬林根本沒有聽見,便急匆匆而去了。“嗚——”“嗚嗚嗚……”“嗚嗚!疼——疼……”祁律剛剛來到營帳門口,還沒進去,便聽到一陣陣哭聲,特別可憐兒,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祁律趕緊沖進營帳,一進去,便看到祭牙果然醒了,正哭的撕心裂肺,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濕透了衣領子,鬢發散亂,衣衫不整,還不停的踢著腿,而照顧祭牙的公孫子都此時一條大長腿膝蓋曲起抵在榻上,另外一條腿踩在地上,雙手壓住祭牙,儼然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樣!祁律一愣,什么情況?只聽到祭牙口中哼哼唧唧的哭著:“嗚嗚——疼!嗚嗚……疼……疼……”何止是祁律,姬林進來都懵了,還以為公孫子都趁著祭牙昏迷,正欲施暴。公孫子都眼看到有人進來,松了口氣,說:“天子,太傅,快來幫子都一把?!?/br>鄭國公孫要對病患施暴,竟然還找人來幫忙?這也太重口了罷?便在祁律多想之時,公孫子都連聲說:“祭牙似什么也不記得了,再這樣鬧下去,傷口撕裂都是小,骨折之處恐怕又要錯位?!?/br>祭牙肋骨骨折了好幾根,倘或錯位扎穿了內臟,在這個年代可是沒救的,祁律和姬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幫忙,一同壓住亂動的祭牙。獳羊肩方才想說的“但是”,正是如此,祭牙跌下山崖,傷及了頭部,別說狗血的失憶了,連語言神經似乎都有創傷,神智猶如一個孩童,而且說話也說不清楚,只能蹦出幾個單音,要不然就是哭鬧。他醒過來之后,誰也不認識,一直在哭鬧,一鬧騰起來傷口就疼,越是疼便越是鬧,公孫子都又不敢真的用力怕傷了他。祁律和姬林趕緊過來幫忙,祭牙往日乃是老鄭城的小惡霸,已然夠能鬧騰了,如神智縮水,沒成想更能鬧騰,好幾處傷口撕裂,哭的可憐兮兮,直打噎膈兒,仿佛他們都是欺負自己的壞人一般。祁律手足無措,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祭牙突然不哭鬧了,平息下來,瞪著一雙紅彤彤,猶如小兔子一般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祁律,嘴唇哆嗦了好幾下,對祁律伸出手來。祁律心頭一喜,還以為祭牙認出了自己,連忙就著祭牙的手,趕緊抱住他,姬林一看那兩個人緊緊相擁,心里怪怪的感覺又生了起來,仿佛吃了什么酸澀的東西,燒心。卻聽祭牙用可憐兮兮的聲音,樹懶一樣抱住祁律的脖頸,打著噎膈兒說:“娘!”姬林:“……”燒心的感覺,莫名緩解了一些。祁律:“……”我不是你娘,我是你哥。第40章五行缺rou“娘——”祁律沒成想,祭牙醒過來第一句對自己說的話,竟然是這么一個字,雖然只有一個字兒,但是沖擊力十足之大。祁律懵了一下子,隨即說:“這……弟親,律不是你娘?!?/br>話剛說完,祭牙一點子也不在意,摟著祁律的脖頸,歪頭看著一旁的公孫子都,隨即“嘻嘻”笑起來,甜甜的又喊了一聲“爹爹!”公孫子都:“……”姬林一聽,這哪里成?雖祭牙現在的神智只是一個孩子,但祁律變成了祭牙的娘,而公孫子都變成了祭牙的爹,豈不是說祁律和公孫子都有什么過于親密的干系?姬林只覺得胃里燒得慌,又酸又燒,仿佛要著火,立刻擋在公孫子都面前,一臉正色的對祭牙說:“不行,寡人不允許,寡人要做你爹?!?/br>祁律:“……”已經夠亂了,天子怎么還來搗亂!醫官很快趕過來給祭牙醫看情況,回稟的還是那樣,祭牙因為碰了頭,神志不清,因此現在的神智活脫脫一個小孩子,說話也說不利索,如今的醫學條件實在太差,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