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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便說:“帶逆賊鄫姒?!?/br>虢公忌父親自壓著鄫姒從圄犴走出來,“嘭!”將她一推,讓鄫姒跪倒在地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何把鄫姒帶到眾人面前,姬林并沒有開口,抬了抬手,示意祁律,祁律便說:“鄭公、周公、虢公,各位卿大夫,這鄋瞞逆賊口出狂言,揚言祭相之侄如今尚在人間?!?/br>他這話一出,公孫子都第一個站出一步,說:“祭牙現在何處???”鄫姒卻不言語,雖然跪在地上,卻面帶微笑,猖狂極了,仿佛跪在地上的是別人一般。祁律又說:“這鄋瞞逆賊揚言,倘或要讓她說出祭小君子的下落,便要天子當著諸位之面,許諾放她一條生路,饒她不死?!?/br>這話音一落,群臣立刻喧嘩起來,說到底祭牙只是鄭國國相的侄兒而已,若是因著祭牙放棄了戮殺逆賊的機會,豈不是引人笑話?但若不答應鄫姒的言語,便是眼睜睜看著祭牙去死。眾位卿大夫立刻喧嘩起來,交頭接耳起來,各有各的心思。鄭國的公族覺得,這個祭牙可救可不救,倘或必須讓天子立誓,那便是傷了天子的臉面,那不救也罷。而鄭國的卿族覺得,祭牙乃是祭相之侄兒,非同小可,祭相因著侄兒殞命一事,已經提出辭官,倘或祭牙還活著,說不定祭相便不會辭官,如此一來鄭國的卿族和公族還可以分庭抗禮,何樂不為。鄭伯寤生聽了心中狂跳數下,如果祭牙還活著,說不定祭仲便不會歸隱,但他心中也有另外一個憂慮,畢竟這個鄫姒曾經擺過他一道,能讓鄭伯上套的,說明非同小可,誰知道是不是鄫姒為了活命,所以提出的緩兵之計呢?當時眾人眼睜睜看著祭牙被巨石砸中,然后霍然掉下山崖,倘或還有命,那也不能再耽擱了。姬林終于開口了,在眾人嘈雜的議論聲中,他一開口,眾人立刻屏息凝神,全都住了聲,看向姬林。姬林淡淡的說:“鄋瞞偷襲之時,祭小君子舍命相救,倘或不是祭小君子,此時此刻寡人與太傅,才是那被滾石擊中之人,有恩不報,豈非禽獸?寡人身為天子,自當為諸侯,為百姓做出表率,因此這個誓言,寡人……必須立?!?/br>鄫姒眼睛發光,盯著姬林對天盟誓,興奮的對眾人說:“你們看到了!你們亦聽到了!周人的天子盟誓,倘或反悔,人神共誅!”姬林淡淡的說:“逆賊,如今你可說了?”鄫姒見到姬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子發誓,這才說:“好,我說,在山腰的一個洞窟,我鄋瞞的偷襲軍隊之前便駐扎在那里,十足隱蔽?!?/br>當時滾石擊中祭牙,鮮血飛濺,山谷轟然坍塌,石頭全部滾下去,正好滾進了山腰的那個洞xue之中,鄋瞞人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祭牙,但是誰也沒管,任由其自生自滅,哪知道如今祭牙卻成了鄫姒的保命符。姬林一聽,立刻說:“鄭國公孫、虢公、石厚,你們帶兵分別去找?!?/br>“是!”眾人得了命令立刻出動,分別帶兵,按照鄫姒說的方向去找,祁律雖不放心,但是他也不會騎馬,山腰崎嶇,又多是草木,不好前行,跟著一起走反而拖后腿,便在營中等待著。等了好一陣子,一直坐立不安,差點把獳羊肩給晃暈了,便聽到營帳外面“噠噠噠”的馬蹄聲,雜亂不堪,似乎有大隊人馬趕了回來。祁律立刻說:“回來了?”祁律與獳羊肩沖出營帳,正好姬林也從天子營帳中沖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大隊人馬向這邊趕過來,果不其然,是尋人的隊伍回來了。大老遠便聽到有人大喊著:“找到了!找到了——”“快,醫官!”“醫官!醫官何在!”只見公孫子都懷里抱著一個血粼粼的人,幾乎看不出模樣,身上的血水已經結痂了。公孫子都從馬背上翻身躍下,他的動作雖然快,但非常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懷中昏迷之人。公孫子都一向都是注重形象之人,用祁律的言辭來說,便是“偶像包袱”太重,如今他卻全然沒有任何包袱,抱著祭牙一路瘋狂沖過來,大喊著:“醫官!快救人!”醫官早已待命,聽到大喊,趕緊沖出來,粗略的看了一眼祭牙的傷口,趕緊說:“快快,抬進營帳,快一點!不,慢一點子!穩一點!”眾人盡數涌進營帳,營帳里堆得滿滿都是人,天子姬林、祁律、獳羊肩,還有方才去找人的虢公忌父、石厚,抱著祭牙回來的公孫子都,還有聞訊趕來的鄭伯寤生、周公黑肩,并著祭牙的叔叔祭仲,全都一股腦的涌進來。“醫官!如何?祭牙傷勢如何?”“醫官!”“醫官?”醫官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這個年代的醫官其實沒有巫醫混得好,如今這個架勢,簡直是“受寵若驚”,根本耍不開手腳。祁律一看這架勢,連忙勸阻大家,說:“諸位!諸位,聽律一言,還請諸位都先退出去,不要妨礙醫官施救,去外面等候!”姬林一聽,也說:“對,全都去外面候著,不要妨礙醫官?!?/br>眾人雖然都十分擔心,但還是退出營帳,留下醫官施救,祁律方才義正辭嚴,隨著大家伙兒往外退,不過退到門口卻縮了回來,似乎還是想在里面等。姬林一看,就屬他剛才最正義,這會子卻要留下來,雖然說祁律是祭牙的結拜兄長,留下來也合情合理,可是祭牙還有親叔叔,還有國君,祁律一個人留下來,后面的人也想留下來。天子便開始了端水神功,拉住祁律,說:“太傅,出來等罷?!?/br>祁律一臉不情愿,被姬林拉了好幾下,這才從營帳退出來,看的獳羊肩眼皮直跳。眾人退出來之后,全都堆在外面,營帳里一直悄無聲息,公孫子都身上蹭的都是血水,還有污泥,畢竟祭牙是摔下山谷的,傷口里肯定都是泥,公孫子都是個愛干之人,平日里十分整潔,甚至在祁律看來,他就是有些潔癖,而如今他連衣裳也不換,在營帳門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一會子走到左,一會子走到右,加之他的高超顏值,簡直便是一場開了洗腦模式的T臺走秀。同樣走秀的還有祭牙的親叔叔祭仲,祭仲也一改平日里穩重的形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和公孫子都正好一個走到右,一個走到左,兩個人來回來去的在營帳門口/交替,看的祁律有些頭暈,忍不住揉了揉額角。眼看著太陽便要落山,醫官進去已經足足兩個時辰,只見到寺人和宮女不斷的端著熱水進去,端著血水出來,進進出出,忙碌不已,卻一點子聲息也聽不到。就在眾人越來越焦躁的時候,“嘩啦——”營帳簾子再次被打起來,這次不是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