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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鄫姒做出這等怪異的膳食,恐怕是因著技窮所致,想必是日前鄫姒姑娘想到了太多的美味,所以已然將她的技藝全都掏了個干凈,如今鄫姒卻急于開發美食來進獻給天子,反而技窮,變成了浪費糧食,無端端糟蹋了這味道鮮美的羊rou,著實可惜。所以律以為……”祁律說了一大圈,頓了頓又說:“律以為,該當請天子禁足鄫姒,令她從今往后再不能進膳房,小懲大誡,也便是了,倒顯得天子寬宥,心胸寬廣,何必與一個婢子圖生氣怒呢?”祁律說的頭頭是道,冠冕堂皇,鄫姒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中計了,那石蜜,也就是蜂蜜,分明是祁律食譜里寫的精髓,結果現在祁律卻說是自己技窮。鄫姒想要辯駁,說這是祁律寫的食譜,可是她偏偏無法說出口,因著之前已經夸下???,是自己想出來的吃食,倘或如今改口,豈不成騙子?之前的那幾樣吃食,也便不攻自破。為了一個謊言,需要其他更多的謊言來彌補窟窿,眼下的鄫姒就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根本無法為自己開脫。而且祁律太狠了,一上來便讓天子禁足鄫姒,鄫姒能有今天的地位,比旁的寺人和宮女都高一等,便是因著她也會理膳,而且手藝不錯,所以天子才多看她一眼。而現在呢,倘或鄫姒不能進膳房,往后還怎么在天子面前現弄?鄫姒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長得沒有鄭姬嫵媚,也沒有鄭姬的身材,出身乃是一個女酒,身份也不高,若再沒有了理膳這門手藝,往后怕是要淹沒在汪洋的寺人和宮女海洋之中,再無出頭之日!鄫姒連忙求饒說:“天子……天子,是婢子,婢子一時放錯了佐料,實在……實在是無心之失,還請天子,天子寬宥婢子??!”祁律笑瞇瞇的說:“哦?放錯了佐料?鄫姒,你可想好了再說話,天子的膳食何等重要,今日你一個無心之失,放錯了佐料,明日你一個無心之失,是不是要放什么奇怪的東西進去?你在天子身邊侍奉,卻如此無心,還只當這是一個小過失么?”姬林現在口中還有那股子腥膻味道,怎么也散不去,他平日里是可以食羊rou的,并不怕膻味兒,反而覺得烤羊排的膻味更有rou、欲,但是如今……這膻味回味在姬林的口中,當真要戒了羊rou才行,尤其還是夏日里,火氣本就大,姬林立刻擺手,冷冷的說:“太傅讓你禁足,不得進入膳房,已然是便宜了你,下去?!?/br>鄫姒心里“咯噔”一聲,這下子好了,一切都付之東流了,她險些癱在地上,很快有兩個寺人過來,直接將鄫姒拖了出去。祁律這一仗打得漂亮,簡直便是殺人不見血。祁律與姬林一并用膳之后,從天子營帳中出來,準備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進入鄭國。他剛一出營帳,便遇到了鄫姒,鄫姒惹怒了天子,從姬林的營帳已經被調了出去,她看到祁律,恨的牙根直癢癢。祁律沒有避開鄫姒怨毒的目光,而是直接迎上去,笑了笑,說:“律不過與姑娘開個頑笑,當真沒想到姑娘會把石蜜放進羊羹之中,也著實嚇了律一跳?!?/br>他這話便是承認了,這一切都是圈套,是祁律故意下套惡整鄫姒。鄫姒氣的胸口起伏,直喘粗氣,說:“是你……是你故意的!”祁律還是微笑,看起來很親和溫柔的模樣。真別說,祁太傅生的斯文又俊朗,這么笑起來更是好看,加之祁律年紀輕輕便身居太傅高位,在洛師之中,愛慕祁律的女子都需要排隊,說到底是極其有異性緣兒了。祁律笑著說:“律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道理,倘或你真心想要理膳,我們可以探討,但你若非要用竊來的東西現弄,律也不是好惹的?!?/br>說罷,祁律理了理衣袍,不再理會鄫姒那憤恨的眼神,悠閑的走人了。他沒走兩步,便遇到了祭牙,祭牙笑瞇瞇的,一臉不懷好意,說:“兄長,我聽說你教訓了那個綠茶味兒的老鼠?”祁律點點頭,說:“正是?!?/br>祭牙意猶未盡的說:“要我說,這就便宜她了,只是不能進膳房,依著我的性子,怎么也要讓她受點子皮rou之苦,方能解恨?!?/br>祁律淡淡的說:“鄫姒便是仗著理膳的手藝,才在天子面前現弄的,如今她不能進入膳房,便仿佛沒了雙手一般,倒是能叫她安分不少。再者說了……”祁律一直誤會姬林是愛見鄫姒的,因著愛見鄫姒,所以才把鄭姬送回去,所以鄫姒畢竟是天子的女人,指不定天子哪天腦子一抽,收了鄫姒給一個名分,祁律把事情做得太絕便是和自己過不去了。歷史上沒有對周桓王姬林妻妾的筆墨,所以祁律也不知道姬林的夫人和妾夫人是誰,凡事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也好。祭牙覺得祁律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卻又說:“天子愛見這樣的?鄫姒生的還沒有我姑姑一半美貌,天子的口味也真是獨特了!”“阿嚏!”身在天子營帳之中的姬林莫名打了一個噴嚏,沒成想這大夏日里的,自己也能打噴嚏,當真是莫名其妙了……第二日大軍啟程,浩浩蕩蕩的開入鄭國地界,往鄭國的京城而去。想當年鄭伯寤生的弟弟叔段在京城,還沒有作亂的事情,一心追求享受,所以京城中營造了不少宮殿,這些宮殿恨不能比鄭伯寤生的鄭宮還要宏偉奢華,如今叔段已經逃亡共國,但營造的宮殿還是留了下來,如今倒是好了,成為了天子下榻的行宮。天子的隊伍來到京城的城門之下,城門之下已經跪了浩浩蕩蕩的人群,百姓夾道跪在地上,旁邊有京城的士兵把手,京城里的卿大夫們也全都跪在地上,恭敬的迎接天子御駕。姬林坐在輜車之中,稍微打起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呵”的冷笑了一聲。祁律正在參乘,與姬林坐在同一輛車駕之中,往外一看,立刻明白了姬林為何要冷笑。因著這跪拜迎接的隊伍里,根本沒有鄭伯寤生和權臣祭仲!天子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已然發給了鄭伯,讓鄭伯早做打算,鄭伯派人回話,請天子下榻在京城的行宮之中,自己會親自迎接,回話的十分恭敬。哪知道今日一見,分明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鄭伯寤生壓根兒沒來,只有一些低等級的京城卿大夫們親自跪迎,這足見鄭伯寤生有多么不恭敬,必然是看不起姬林這個剛剛即位的天子。姬林冷冷一笑,說:“讓大軍駐扎?!?/br>祁律立刻傳令下去,說:“天子之令,大軍駐扎?!?/br>“天子之令——大軍駐扎!”“大軍駐扎——”很快,姬林的命令一聲一聲的傳下去,浩浩蕩蕩的大軍立刻在京城城門口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