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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宮女和醫官被姬林指使的團團轉,這么偌大的路寢宮,人手竟然都不夠用了,姬林便自己拿著羽扇,輕輕的給祁律扇風,又是怕祁律中暑風不涼,又是怕祁律身子骨太弱風太邪性,一時間也不知怎么才好了。祁律只是短暫的昏厥,很快便醒了過來,就聽到耳邊都是宮人的聲音:“拿些冰塊兒來?!?/br>“快,這邊也擺上?!?/br>“這么多冰塊,你是想凍著太傅么?快,王上叫再拿一張錦被來?!?/br>祁律眼睫微微顫抖著,慢慢睜開眼睛,一時間都懵了,自己身上蓋著被子,旁邊壘著冰塊,這是……這是什么節奏?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修仙呢。“太傅?”姬林的聲音立刻響起來,說:“醒了?”祁律仔細一看,姬林也在旁邊,手里還拿著一張羽扇,正在給自己扇風。祁律趕緊起身作禮說:“律拜見天子?!?/br>“還拜見呢?!奔Я址鲎∷?,不讓他拜見,強硬的讓他重新躺回去,說:“躺好,太傅都昏過去了,竟這般不知愛惜自己?!?/br>很快,寺人端來午膳,醫官端來湯藥,排著隊的等著祁律吃。祁律用了午膳,身邊又這么多冰塊,比空調還涼快,只覺那種憋悶的感覺散去了,身子骨也舒爽了很多,便準備回政事堂。姬林攔住他,說:“今日太傅就在路寢宮休養,哪里也不能去?!?/br>祁律有點懵,說:“可是天子,夏狩之事……”姬林打斷他的說辭,說:“夏狩的草擬,寡人已然過目了,太傅不必太過cao心勞累,之后寡人會親自把關?!?/br>那意思是,姬林要把祁律的工作搶過去做,一般都是上司把工作推給下屬做,沒見到下屬把工作讓給上司做的……不過夏狩的工作也就差一個收尾了,所以沒什么大礙,姬林搶著全都做了,祁律只好老老實實的躺在路寢宮的“龍床”上挺尸。姬林就著案幾,在旁邊批閱,還把黑肩與忌父叫過來商議,而祁律躺在“龍床”上,一動不敢動,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擺設。等姬林商議好了,周公黑肩和虢公忌父準備離開,黑肩還對祁律笑了笑,笑的那叫一個別有深意,說:“祁太傅便好生將養身子,幾日之后夏狩隊伍還要啟程,到時候還要勞累太傅呢?!?/br>姬林點頭說:“周公說的極是?!?/br>虢公忌父撓了撓后腦勺,說:“唉,也是怪忌父太粗心,竟沒看出太傅身子不爽,祁太傅,忌父給你賠不是了?!?/br>祁律挺尸中,呵呵干笑一聲,說:“這與虢公有什么關系呢,虢公不必自責?!?/br>祁律說不責怪虢公,姬林心里又不舒服了,心說都怪虢公帶著祁律滿處跑,于是輕輕哼了一聲,不咸不淡的,意義不明,祁律根本聽不懂這聲哼是什么意思,那叫一個匪夷所思。黑肩與忌父很快告退,兩個人退出路寢宮,忌父又撓了撓后腦勺,說:“周公,你有沒有發現,天子好似對我有什么意見?”黑肩用袖袍掩著笑了起來,似乎笑的肚子直疼,他這權貴最講究體面,從未如此大笑過,幾乎前仰后合,笑的虢公忌父直發毛,黑肩才說:“你這呆子,感覺還是挺準?!?/br>說罷,便揚長而去了,弄得虢公忌父更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人全部離開,眼看著宮門也要關閉,姬林卻留下祁律繼續挺尸,不叫他離開,說:“今夜太傅就歇在這里?!?/br>“這好像不合……”不合規矩。祁律剛想要拒絕姬林,姬林突然“呵”的笑了一聲,聲音十分短促,帶著一絲絲的戲謔。他坐在榻牙子上,還側著頭,托著腮,看向在榻上挺尸的祁律,眼神明明有些憂郁,但是聲音卻笑著,一點子憂郁也沒有,說:“太傅夜宿路寢宮不合規矩,那太傅醉酒,咬了寡人,便很是規矩了?”姬林說完,還懶洋洋的抬起手來,用修長的食指勾住自己的衣領子,輕輕拉開一些,側頭露出脖頸的位置。真巧,姬林也是傷疤體質,俗稱的“碰瓷兒體質”,只要有傷很不容易脫疤,即使脫了疤,那印記也會留很久才會消失,這樣的人就是擠個痘痘,恨不能半年痘印才消失。因此天子的脖頸上,明晃晃的留著一個齒痕,看起來曖昧無限。姬林又說:“寡人這些日子,為了遮這痕跡,盛夏天氣還要著高領子的衣裳,不知情的還以為寡人寵幸了什么好辣的美人兒呢?!?/br>祁律:“……”不得了了,天子翻舊賬了……祁律第一次無話可說,乖乖閉嘴,因著他怕自己再說下去,姬林很可能管他要那條被“順走”的腰帶,腰帶已然被“埋尸”,祁律可不想把腰帶再掘出來。祁律老實了,姬林笑了笑,就叫人來,說:“鄫姒?!?/br>鄫姒這一天戰戰兢兢,她本是抖小聰明,哪知道天子竟然要當面質問祁律,倘或不是祁律突然暈倒,此時自己的小聰明已經穿幫了。因著祁律突然暈倒的事兒,姬林似乎忘了祁律的“不恭敬”,也沒有再問,鄫姒試探了兩次,好像沒什么事兒,這才把心漸漸的放回肚子里,卻聽姬林叫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姬林并不知鄫姒做的小動作,只是說:“去弄些熱湯來,熱一些,放一些去乏的藥材?!?/br>姬林讓鄫姒弄了熱湯,讓祁律泡澡,沐浴之后便早早歇下。祁律半天都在挺尸,如今沐浴之后又要開始挺尸,不過這次挺尸可不一樣,因著天子也上榻來了,就躺在祁律旁邊。祁律一愣,趕緊挪了挪,挪進角落里,受氣包一樣縮著,姬林見他那模樣忍不住一笑,平日里祁太傅都是勝券在握的,哪像今日里,看起來就是個小可憐兒。姬林忍不住欺負他一下,說:“怎么,寡人難不成是甚么洪水猛獸?依寡人之見,咬了寡人的太傅,才是猛獸罷?”祁律:“……”身為一朝天子,姬林怎么那么記仇!祁律心里吐槽著姬林,不就是咬你一口么,至于這么記仇,不過祁律也是心虛,已經咬了人家一口,而且還是天子,天子沒拔牙,只是開句頑笑,也算是大肚能容了。祁律眼眸一亮,突然從榻上爬起來,姬林連忙扶住他,說:“去哪里?別摔了?!?/br>祁律抓住自己的衣裳,在外袍里里外外的翻,拿出一樣東西來,說:“還好沒丟?!?/br>竟是那天獳羊肩給他的“藥膏”,打開粉粉嫩嫩,顏色猶如桃花一般的藥膏。祁律趕緊把藥膏拿過來,十分恭敬的“拍馬屁”說:“天子的脖頸可曾上藥?天子萬乘之軀,如此金貴,倘或留疤便不好了,律這里正好有傷藥,請天子上藥?!?/br>姬林當然沒上藥,只是稍微咬了一下,沒什么事兒,都沒流血,但是有點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