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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牌子拿出來遞給守衛看。守衛說:“食合里裝的甚么?打開看看?!?/br>祁律也沒有猶豫,立刻將食合打開,一股噴香的味道冒了出來,包子是早上蒸的,還熱乎著,這些士兵從來沒見過包子這等吃食,一個個看傻了眼。祁律很恭敬的說:“小人是奉了王子之命,前來進獻美食的,這些都是小人為王子準備的吃食?!?/br>士兵揮了揮手,立刻有人過來驗毒,因著諸侯們進宮也會帶一些當地的滋味兒,所以士兵們見怪不怪了。這年頭的驗毒,無非就是用銀針試一試,但是銀針能驗出來的毒很少很少,也就是那么一樣,祁律的大包子藏了東西,銀針也是驗不出來的。很快順利通過止車門,祁律提著青銅食合下了車,跟著寺人往王子狐那面兒去了。王子狐聽說祁律又帶來了新鮮的吃食,正趕上午膳時辰,立刻百爪撓心,將祁律叫過來。青銅食合一打開,里面是白花花的一片大包子,雖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吃起來別有乾坤。而且祁律為王子狐做包子的時候,特意又選了很多上火、大寒大熱的食材,例如羊rou等等,王子狐完全沒有看出端倪,隨便捏了一只包子,一咬下去,羊油直流,滋味咸鮮無比,又一口咬下去,竟是蟹黃灌湯的,那海鮮的滋味兒與羊rou又不同,愣是比不出哪個更加美味。于是王子狐便一口羊rou大蔥包,一口蟹黃灌湯包,這一口那一口,羊rou燥熱,蟹黃大寒,大熱大寒又撞在一起,羊rou包里還都是油,看來今兒個王子狐又可以多多跑幾趟井匽了。祁律面上露出特體的微笑,王子狐吃得盡興,一口氣吃下了四個不小的包子,這才想起了祁律,揮手說:“行了,你去領賞罷,以后若是再有這般滋味兒,一定還要第一時間送到孤的面前,知曉了么?”祁律笑瞇瞇的說:“小人敬諾,謝王子慷慨?!?/br>王子狐忙著吃包子,沒空搭理祁律,寺人便帶著祁律去拿賞賜,上次賞賜了十幾個金蛋子,這次又賞賜了兩只,祁律全都如數收起來,揣在懷里,感覺沉甸甸。祁律從王子狐那里出來,沒有著急離開,畢竟他這次來宮中,可不是來看王子狐吃包子的。這個時辰正好是正午,卿大夫們在朝中坐班議事之后,紛紛準備用午膳,虢公忌父便在這個行列。祁律在虢公路過的地方蹲守了好長一會兒,其他卿大夫都散光了,虢公就是不來,也不知多愛見工作,愣是自己給自己加班,中午午膳都不出來。又等了好一會子,祁律差點被大太陽給烤焦,虢公忌父這才從殿中走了出來,行色匆匆,看來是準備去用午膳,隨便對付一口。祁律趕緊走出來,裝作很湊巧似的,來到虢公忌父面前,作禮說:“鄭國少庶子,見過虢公?!?/br>虢公突然被攔住了去路,點點頭,回了一個禮,便準備離開,哪知道祁律橫跨了一步,正好攔在虢公面前。虢公微微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祁律,祁律面相很柔和,帶著一股斯文清秀,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力,更別說是在手握重兵的虢公面前了。虢公忌父對祁律這個少庶子沒什么印象,不過他自報家門,自稱是鄭國人,所以虢公忌父對祁律很生疏,鄭國已然強大,虢公不想和鄭國拉幫結伙,惹人口舌。虢公忌父說:“不知少庶子有何見教?”祁律一聽,這虢公的口氣可真是夠硬的,若是旁人見了陌生人,恐怕要寒暄兩句,虢公忌父卻單刀直入,果然是硬派作風。祁律微微一笑,說:“律在鄭國,嘗聽聞虢公驍勇英名,如今有幸得見,正巧律這里有一食合美味,不知虢公用過午膳不曾,還請虢公賞臉?”祁律是明知故問,他一直盯著大殿,殿中是不能進食的,卿大夫們想要用膳,必須在離班之后,虢公忌父剛剛從殿里出來,肯定是準備去用午膳。哪知道虢公忌父說:“真不巧,忌父剛剛已經用過午膳?!?/br>祁律:“……”祁律心里幽幽的嘆口氣,明明自己與虢公忌父是一波的人,結果被虢公當成了賊一樣防。祁律當下也不多說,直接從食合中將一只包子拿出來,那是他藏了許久的,雙手一分,就將軟綿綿的大包子直接從中間掰開,露出里面的移書。祁律微笑的說:“請虢公掌眼,此間是否為太子筆跡?!?/br>“太子?”虢公忌父聽到祁律的話,一雙虎目瞬間瞇了起來,上下審視的打量起祁律來。虢公的態度顯然將信將疑,而且疑遠遠大于信,試探的從祁律手中將那只包子拿過來,里面果然藏著一封移書。這年頭的移書并不是紙做的,或用絲綢,或用小羊皮,還有用竹簡的,包子里藏著的移書便是用絲綢制成,在上面寫了文字。虢公還未展開移書,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似乎有人來了,虢公忌父眼睛一瞇,不愧是個練家子,動作十足的迅捷,立刻將移書藏在自己袖中。走來之人竟然是太宰黑肩!黑肩似乎剛用了午膳,正要回殿中,恰好便遇到了祁律與虢公忌父。太宰黑肩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他認識祁律,因著鄭姬被一個小吏勾引的事情,所以雖很多人不知道祁律到底長成什么模樣,但聽名字,還是“如雷貫耳”的,但這個名聲并不太好,提起來多半指指點點,嗤嗤笑笑。黑肩笑著說:“這不是鄭國的少庶子,怎么,二位還有些交情?”祁律立刻換上一臉諂媚的表情,活脫脫一個想要拼命向上爬的jian臣模樣,笑著說:“小人仰慕虢公已久,今日進宮為王子獻些美味,沒成想便見到了大名鼎鼎的虢公,因此斗膽攀談了兩句?!?/br>他說著,立刻又將包子獻給黑肩,仿佛也要討好黑肩似的,笑的一臉油滑,恨不能比羊rou大蔥餡的包子還要油,那種油膩感,恐怕不亞于白嘴喝火鍋紅湯,又油,又辣眼睛。祁律諂媚的說:“小人這里還有一些美味,保證是太宰沒食過的滋味兒,還請太宰賞臉,也試一試?”太宰黑肩本就看不起祁律,他早就聽說了有祁律這么一號人物,鄭姬不想嫁給太子林,一心想要嫁給小吏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祁律可謂是個風流人物,平日里總是聽說祁律如何如何油滑,一心想要高攀,如今一見,果然如此。“哼……”太宰黑肩骨子里透著一股傲氣,都沒有多看祁律一眼,似乎不屑于去看這種小人,淡淡的說:“真不巧,我方才用過午膳了?!?/br>他說著,還調侃了一句祁律,說:“黑肩亦聽王子提起你的理膳手藝,王子大加贊許,不若你便留在往宮里頭,當個膳夫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