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天之下,但凡是周天子的土地,也絕沒有比公孫閼長相更加俊美的男子了。這吹噓之辭說出來,恐怕很多聽風聽雨的人都要以為是鄭國公族在吹牛皮,不過祁律一聽“公孫閼”這三個字,第一個便信了。為什么?自然因著祁律是個“過來人”,他比這個年代的人多讀了一些歷史。這公孫閼名閼,其實他還有一個令后世更加廣為人知的名字,那就是他的字——子都。此次送親的大行人,便是大名鼎鼎古代十大美男子之一的……公孫子都!“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br>山上種滿了茂盛的扶蘇桑樹,池塘里開滿了嬌艷的荷花。女子沒有見到像子都一樣俊美的男子,卻見到了你這個狂徒。中曾用“子都”二字代表俊美的男子,可見子都之美貌在古代,是多么具有代表性。不只是,也有言“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普天之下沒有人不知道子都的俊美,如果你不知道子都的俊美,那一定是沒有長眼睛的人。子都的俊美在歷史上被傳得神乎其神,令祁律不得不相信,不過提起這個公孫子都,除了英俊出塵、武藝超群之外,還伴隨著一個成語。——暗箭傷人。老天爺雖然寵愛公孫子都,但是公孫子都并非沒有缺點的人,據說這個公孫子都因為俊美,且出身貴族,而且文物雙收,所以難免眼高于頂,十分傲氣,還有一點……小心眼。歷史上記載,鄭伯寤生伐許,派潁考叔為主將,遣族弟公孫子都為副將,因子都看上了潁考叔的軺車,所以起了爭執,便懷恨在心,等到潁考叔大獲全勝之時,暗放冷箭,將身為同僚的潁考叔射殺。暗箭傷人典故出自,不過真偽不可全信,公孫子都乃鄭國公族之后,一輩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份樣貌無一不精,難道真的會因為一輛軺車而射殺潁考叔么?祁律覺得,倒不真見得是因為一輛軺車,縱觀諸侯治國,除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紛亂,國家之中的內亂亦不斷,公族與卿族之爭古來有之,潁考叔代表的是鄭國當時的卿族一派,而公孫子都代表的則是鄭國的公族執政派,暗箭傷人可見一斑……不管如何說,這個公孫閼都是個不好惹的主兒,祁律聽說公孫閼找自己,便答應說:“勞煩回稟大行人,律這便過去?!?/br>傳話的人很快離開,祁律這會子不好將小土狗抱回營帳,左思右想,又怕小狗子一個人呆著會亂跑,這里可不比家中,若是隨處亂跑,恐有性命之憂。祁律瞇眼思慮,眼眸微微一動,眼神瞬間便亮堂了起來,太子林被祁律抱在懷中,突見他眼眸亮了起來,自個兒心里卻拔涼拔涼,莫名后背爬起一股寒意,險些掉雞皮疙瘩,不知祁律又想到了什么壞主意。果然,是壞主意。祁律懷抱狗兒子,來到營地邊角之處,才走近一些,便聽到“嗷嗷嗷!”“汪汪汪”“呋呋——”的狗叫聲,此起彼伏,遠處竟是狗棚,此前也說過,這只送親隊伍中,還帶了一些萬里挑一的獵犬,準備投其所好,送給不愛珍寶、不近女色的太子林。因此隊伍之中有專門的養狗官員,在這個年代叫做犬人,營地扎下,犬人也將輜車上的狗棚全部卸下來,放在角落,一會子還要用rou食投喂這些獵犬。祁律抱著小土狗走過去,犬人一眼便看到了祁律,雖不識得他,但眼看著祁律一身少庶子官袍,比他的官階大了不少,立刻笑著說:“少庶子,有甚么吩咐么?”祁律笑的十分平易近人,說:“律這里有一只小狗崽子,不知能否勞犬人將他放在籠子里,照看一會兒,律回頭便來接走?!?/br>太子林一聽,心中警鈴大震,甚么?祁律要將自己這個堂堂的準天子,放在狗籠里?“嗷嗷嗷!汪汪——”“汪汪!”不知是不是小土狗個頭太小了,渾身都散發著稚氣未脫的鮮嫩,太子林一出現,那些被關在狗籠的獵犬們瞬間沸騰了起來。雖然狗籠堅固,但那些獵犬依然歪著頭,露出獠牙,流著粘膩的口水,眼饞一般撕咬抓撓著籠子。小土狗瞪大了眼睛,天線尾巴直愣愣的杵著,下意識的向后靠了靠,靠進祁律懷里,用兩只小爪子的爪墊扒著祁律的手,怎么也不進狗籠,一個勁兒往上竄,黑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祁律,嗓子里“嗷嗚……嗷嗚……”的叫。祁律撫摸了兩下太子林的“狗頭”,露出一個慈祥老父親的微笑,說:“乖狗蛋兒,不怕,爸爸一會兒就回來,你就當這里是托兒所?!?/br>小土狗根本聽不懂祁律說的話,甚么托兒所,“嗷嗚!嗷嗚”叫喚起來。“嗷嗚!”太子林:祁律!勿走!“汪汪汪汪!”太子林:寡人命你回來!“汪汪!嗷嗚——”太子林:你這小吏,竟將寡人關進狗籠!第15章“婆媳大戰”太子林乃周平王之長孫,雖如今不到二十歲年華,但這輩子還未曾有什么黑歷史,任誰說起太子林,不是將他夸贊成周王室之楷模,天下諸侯習學之標準?然而今日,太子林有了一個黑歷史。如果被關在狗籠里,算是黑歷史的話……每個獵犬都有自己的狗籠,因著這些獵犬都是萬里挑一,天生好斗的緣故,犬人也不敢把它們關在一起,若是哪一只獵犬因打架被咬傷了,他是萬萬也賠不起的。小土狗被關進狗籠里,“嘭!”犬人將籠子的小門一落,掛上拴,任是小土狗“嗷嗷嗷”還是“汪汪汪”都無濟于事,簡直就是應了那句亙古不變的老話兒——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獵犬關在各自的狗籠里,卻一點兒也不安分,狗脾性似乎天生欺軟怕硬,對著這只外來的小奶狗流起口水,仿佛小土狗是祁律燒制出來的脆皮燒鵝一般。“嗷……嗷嗚……”太子林雖能文能武,尤其武藝超群,但此時手短腦袋大,牙齒還小,也沒辦法殺出重圍,向后靠了靠,又靠了靠,復靠了靠,兩只小短腿站起來,兩只小爪子向后緊緊貼著狗籠的欄桿,不死心的梗著脖子,“嗷嗚嗷嗚”奶叫。太子林:祁律!寡人要治你的罪!“阿嚏!”祁律把狗兒子安頓得好好兒的,這才施施然轉身離開,不由打了一個噴嚏,心中尋思著,是誰想自己了不成?難不成是狗兒子剛剛分開,便掛念起自己這個慈父了?祁律從犬人那面離開,快速往營地主帳而去,準備去見一見這次送親的大行人公孫閼,哪知道才走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