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樣?第8章升官發財洛師周王宮,路寢宮,太室內。昏暗的月光從太室的窗戶傾灑進來,靈巧的越過窗欞,猶如美人的衣袂,傾灑在榻上男子的面容之上。太室最北面的軟榻上,只著蠶絲里衣的男子仰面平躺在榻上,面容端正,雙目緊閉,眉微蹙,唇薄而有型,唇角微微下壓,饒是如此閉目沉睡,也能看得出來,一股天生的貴氣與正氣油然而來。此人正是還未登基的周王室新天子——太子林。太子林的母親自有第一美人的稱號,太子林的父親泄父雖然蚤死,但活著的時候德才兼備,更是周王室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太子林似乎在容貌上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自幼便是周王室的臉面,不管帶到哪里,都覺得異常體面。如今太子林就這樣靜靜的躺著,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燦爛的星眸也不睜開。昏暗的太室中沒有掌燈,沙啞的聲音說:“為何不一刀宰了這小子?何苦留他到現在?!”說話的人臉色焦急,透露著一股急不可待的迫切,仿佛是熱鍋上的螻蟻,正是周王室第二號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先周平王的次子,太子林的叔叔,王子狐。王子狐急切的說:“這豎子既已中毒,為何不直接弄死他,要知道去薪才能止沸??!多留恐有后患!”只要太子林不死,作為叔叔的王子狐永遠是王子,無法成為第一順位的周天子繼承人。“呵……”一個幽幽的笑聲從窗口灑進來,原太室的窗口旁,還站著一個人,那人身材纖長,靠著窗口,月光灑下來,陰影攏著他的臉,無論月光多么明亮,獨獨照不清他的面容,正應了那句話……燈下黑。黑影輕微挪動了一步,月色這才灑在他的臉上,正是周王室的當朝太宰周公黑肩。太宰黑肩笑了笑,清秀的面容帶起一絲嘲諷,說:“王子如今更需要的是明證言順,不是么?倘或太子林真的死于非命,您以為這個王宮誰是省油的燈,難道不會順藤摸瓜的把王子您給拽下馬么?太子林已經是個活死人,他活著,本相尚且不怕,更何況……他現在更像是一個死人?!?/br>“再等等吧……”太宰黑肩嘆了口氣,用憐憫悲哀的語氣說:“太子林重病如此,也撐不過多久了,再等等……”王子狐瞇了瞇眼睛,聽著太宰黑肩那悲憫的語氣,似乎有些不適,狐疑的說:“倘或狐沒有記錯,太宰可是看著我這侄兒長大的,還做過太子林的師傅,太宰……就真的能狠下心,下得了手么?”太宰黑肩幽幽一笑,說:“我與王子,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請王子放心,不必有后顧之憂……況且,太子林的確是極好之人,可惜……極好的人不適合做天子,你見過哪個天子,是心善的圣賢?”太宰嘆了口氣,但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半分悲哀之情,伸手撫摸著兀自陷入昏迷的太子林的鬢發,淡淡的說:“黑肩又如何能忍心?但成大事者,從來都是狠心之人,為了周王室的天下,黑肩愿背任何罵名,也只能忍痛如斯了……希望太子見到先王之時,能明白黑肩的一番苦心啊?!?/br>王子狐站在太宰黑肩身后,聽著他輕柔的嗓音,望著他纖細的背影,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月色攏在祁律平靜坦然的臉面上,配合著祁律平靜坦然的語氣,拱手作禮說:“多謝祭相不殺之恩?!?/br>祭仲一笑,反詰說:“祁律,本相何時說過要饒了你?你這小吏,怕是自作多情了罷?”祁律微微一笑,臉面上沒有任何懼怕之色,淡淡的說:“不正是這時么?”他說罷了,又解釋說:“祭相已然耐著性子,聽完了律所有的廢話,難道想殺一個人,還要聽他講完所有的廢話么?誰不知祭相乃我鄭國扛鼎之臣,就連國君也十分依賴祭相,祭相日理萬機,舉國之內,不知有多少事需要祭相親力親為,祭相應該不會有時辰特意去聽一個小吏的廢話罷?”誰不愛聽奉承的話呢?雖位高權重的人日日都在聽奉承的話,耳朵都快聽出了繭子,但是奉承的話就好像美食,色香味俱全,是沒有個夠的。祭仲雖然心如明鏡兒,他能從一個小小不入流的封人,高升到如今讓鄭國國君都離不開的卿士,必然多生了一副玲瓏剔透的心肝,但也不得免俗,還是愛聽奉承阿諛的話。祁律這個人,平日里雖然怕麻煩,不喜與人奉承交集,但這并不代表祁律不會與人交集,悄悄相反,祁律這個人也多生了一副玲瓏剔透的心肝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點的也很高。祁律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既不油膩,也不干澀,看祭仲的表情,就知道極為受用。祭仲幽幽一笑:“你這小吏,倒是有趣兒的緊?!?/br>祭小君子站在祭仲身后,還是頭一次聽到叔父“夸贊”別人,雖這夸贊可有可無,但還是十足的令祭小君子咋舌,難免多看了一眼祁律。祭仲說:“既然你如此能說會道,滿舌生花,好,本相便給你一次活命,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肯是不肯?”祁律聽到活命的機會,面色和被黑甲武士團團圍攻的時候一樣,根本沒有改變,既沒有茍且偷生的欣喜,也沒有卑微恐懼的驚慌,似乎一眼讓人看不到底。祁律淡然的說:“律但憑祭相調遣?!?/br>祭仲瞇了瞇眼睛,他又笑了起來,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一個jian佞的笑容,小土狗藏在暗處,立刻捕捉到了祭仲的這個笑容。太子林與祭仲是老相識了,祭仲經常往來周王室的洛師,太子林身為儲君,幾次三番的見過祭仲,深知祭仲這個老狐貍的性格,見他笑起來,就知祭仲沒安好心。果然聽祭仲幽幽的說:“祁律,我便請君上封你為少庶子,不日起跟隨我侄祭牙啟程,為鄭姬送親,護送鄭姬進入洛師王城,嫁與新天子,你可愿意?你可舍得?”記載,庶子官“掌諸候,卿大夫的庶子的教養、訓戒等事”,后來漸漸演變成了普通官職,日后秦國大名鼎鼎的上卿甘羅,就做過少庶子。少庶子是庶子官里面最低一等,官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祁律從一個掌管水火的庖廚小吏,突然登上“大雅之堂”,搖身一變,成為了少庶子,也算是質的飛躍,簡直就是鯉魚躍龍門!然祭仲的重點,并不是請封祁律為少庶子,而是下了一步狠棋,他讓祁律親自送親鄭姬,這擺明了就是讓鄭姬心心念念的情郎,親手打消鄭姬愛慕的念頭,無外乎當頭棒喝,比棒打鴛鴦還要狠辣千倍。因此祭仲才問:你可舍得?祁律是個聰明人,心中明了祭仲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