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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前的冒牌貨還在不斷戳他的軟肋:“你把槍給我,我就告訴你他的消息,我們曾經一起共過事,不過他很少提起你,總是遮遮掩掩,像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他話沒說完就被梁楨一拳打在臉上,梁楨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這么沖動,大概是不喜歡對方的語氣。梁鎧著急了,也是趁著梁楨現在情緒激動反應力下降,先一步去搶梁楨的槍,后者比他快兩倍,三下就將他掀翻在地,踩住了后背?!拔覇柲?,我父親到底在哪兒!說!”“咳咳,”梁鎧想要翻身卻沒能成功,咳嗽幾聲,“你要答應放我走……”他是軍校的偵查教官,不過是和梁鎧長得像,便被抓來執行任務,上級許諾任務完成就調到中央,可是巨大的誘惑,到底比不過求生欲望。“他在哪!你在商會說的是不是真的!”梁楨根本沒聽他在說什么,內心迫切想要了解當年的事情,他心底里真的不希望是被父親拋棄的。他寧愿真正的梁鎧已經去世了,也好過他為了榮華富貴不要自己。接連挨了好幾腳,梁鎧終于忍不?。骸八懒?!”“什么!”“咳咳……1928年他化名‘溫南明’考軍校,后來留校當教官,再后來身份暴露,他死了!”梁鎧接連咳嗽幾聲,“廖主任說的,他已經死了,我不用擔心被認出來……”“廖向生!”軍統局沒有第二個姓廖的中層軍官了。作為引薦自己進入這個行業的老師、教官,廖向生知道梁鎧去世——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他為什么瞞著自己?溫南明,化名,暴露,父親難道是……梁鎧抓住了梁楨這一瞬間的失神,一個轉身將背上的人掀翻在地,然后伸手奪槍。梁楨后背撞到了桌角一陣疼,手上力氣松了些許讓梁鎧奪走了武器?!盎斓??!绷簶E罵了一句,沖上去一記直拳打在梁鎧的胳膊上,緊接著摟住脖子狠狠提膝撞向他拿槍的胳膊肘,卻沒能撞掉。“碰”的一聲,梁鎧開了第一槍,梁楨忽然意識到,殺了自己也是他計劃中的某一步,或許是不得已的最后一步。梁楨心里想,軍統的“自己人”又怎么樣,那就真的硬碰硬吧。面對一個頂替父親身份的冒牌貨,欺騙感情甚至想要干掉段士淵,梁楨不怕對他開殺戒。打斗中,他握緊了梁鎧的手腕狠狠一扭,幾乎是轉了一百八十度。梁鎧吃痛地叫出聲來,卻不肯松手。第二槍,不知是兩個人誰先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過了梁鎧的胸口,一片血紅。梁楨看著慢慢倒下去的人,花了五秒鐘冷靜下來,然后坐到電報機前面,按照密碼本,盡量模仿這個冒牌貨的手法重新發了一份電報:“鑿冰行動失敗,段士淵共產黨嫌疑極小?!?/br>隨后,梁楨將尸體身上的衣服換了,擦干凈血跡,準備一會兒當做這人醉了的樣子把他帶出去處理掉。他幾乎是用肌rou記憶完成的這些事情,腦海里不斷閃過假梁鎧之前說過的話,身份暴露,死亡……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一個真相。父親是……父親是那邊的人,而且已經死了……梁楨如霜打的茄子,慢慢坐到地上。廖向生一早就知道了父親是共產黨,那為什么他們要招自己進入軍統?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之前還是之后,廖向生知而不說到底有什么目的?為什么父親非要是那邊的人???為什么段士淵也是,為什么連馬潤粼和孔珧都會是共產黨,延安到底有什么好啊……梁楨收拾了現場,帶著尸體走出去,找了個地方拋尸。他回到君臨別院的小別墅,打開了門。劉媽趕忙迎上來,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驚叫了一聲,梁楨說道:“沒事,上班遇上打架的了?!?/br>段士淵在書房等他,終于見到他回來,立刻迎上去抱?。骸八麄兓貋砀艺f的,在火車站你竟然敢一個人沖上去。我,我多怕你回不來啊……”“那時候視野不好,”梁楨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悶聲悶氣,“叔叔抱?!?/br>“這不是抱著呢?”段士淵發覺他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幫他順順后背安撫,“發生了什么?”“我爹沒有拋棄我,他沒有……”梁楨聲音帶了哭腔,“他就是沒有?!倍问繙Y哄他,跟著說了兩句沒有,梁楨才抬起頭,抽泣著說道:“他是為了自己的信仰死的,他不是為了錢拋下我。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誰會舍得不要你啊,這么好的孩子,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好了好了,不哭了,三千?!倍问繙Y大概猜出了梁鎧的真實身份,將懷中的小孩摟得更緊。梁楨在回家路上,心里像是一團亂麻,最后歸入一陣迷茫。他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世上還能信任誰。他不想變成下一個白樹生,被冠上什么罪名,秘密處死。但他回到家,被段士淵擁入懷抱的一瞬間,忽然平靜了下來。緊接著悲傷席卷而來,但是他不懼怕這種悲傷,因為他知道有人會抱著他,陪他一起度過。“叔叔,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會……加入共產黨?”2.情動段士淵去巡捕房找梁楨的時候,兩人吵了一架,梁楨推了他胸口。而段士淵走之后才在口袋里發現了一張紙條:“不對勁。別鎖窗戶,等我回去?!彼麤]有關窗,果然到了十二點多,梁楨來了,滿頭的汗。“三千……”段士淵想上前,梁楨卻還打算和他保持距離,退后一步。段士淵不得不站住了,焦急問道:“你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他不是我父親。我不能確定,我不記得父親長相了,但我覺得他不是?!?/br>“我相信你。會不會是日本人派來的?要不要先控制???”梁楨搖了搖頭:“我怕驚動他背后的人,只要限制他的活動就行。他已經在商會鬧了一出,現在消失會讓人懷疑的。我想繼續待在他身邊,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還能第一時間應對?!?/br>段士淵微微點頭,他是真舍不得梁楨冒這么大的風險。“那個……”梁楨撓了撓耳朵,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吵架……”“你啊,道什么歉,”段士淵想要走近一點,可梁楨又后退了一步,“三千,你別躲著我行不行?咱們之間也不至于這么生疏吧?!绷簶E又搖搖頭,還是抗拒,段士淵也只好放棄了:“家人都不能做了嗎?”梁楨抿著嘴唇想說什么,最終只是輕微搖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喜歡你是我不能改變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困擾,所以我才要離開。你沒必要幫我糾正什么,我也不會給你添麻煩,對我們都好。你放心,我參軍四年多了,沒有人能輕易傷害到我?!?/br>“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舍得你啊。段士淵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句話。他把余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