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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攬到懷里拍了拍,然后越過他肩頭,看向了許久未見的meimei:“亭亭?!?/br>“你來上海干什么?是不是為了爹?你這么做太冒險了??!你穿軍裝的照片都上過報紙??!若是讓孔璋看見了怎么辦?”葉亭也有些激動,將他拽到門里,孔珧順勢關上了房門。“孔家沒人見過我,放心,我用的別人的請柬?!?/br>“我以為37年一別,再也見不到你了。三哥,這才五年啊,咱們家怎么會變成這樣啊,為什么一個一個都……”她說著眼中帶了淚,伏在葉軒肩頭低聲啜泣。葉軒安慰了幾句,隨后說道:“我能借用一下隔壁的衣帽間嗎?搶了別人的衣服有些不合身?!?/br>“好,我給你找鑰匙?!?/br>梁楨上樓一圈沒找到葉軒,最后是在衣帽間里逮住了正要翻窗戶的他。梁楨一把攔住,抓住葉軒的褲腰帶就不松開,接連逼問:“你到底是什么人?到這兒來有什么任務?”“我跟你說不著!撒手!我要掉下去了!”“我是負責保護你的,我應該有知情權!”葉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低聲說道:“我要殺孔璋?!?/br>“你……”梁楨愣了,葉軒伸出兩根手指頭給他比了一個二,他才意識到為什么會覺得葉軒的某些舉動很熟悉,這是接受過專業間諜訓練的結果,“你是軍統二處的人?你們不是負責情報的嗎?為什么暗殺任務沒有下給鋤jian隊?”“小點兒聲!”葉軒騎在窗戶框上,壓低聲音,“因為我有優勢,我meimei是孔家兒媳。而我選擇你,是因為我只信任你?!?/br>梁楨全然相信了葉軒,這個人的身手架勢都是特種警察班,也就是軍統特訓班前身訓練出來的,而且他能說出很多二處的事情。想必之前在墓園觀察狙擊位置,也是為了測試梁楨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按照葉軒的計劃,他們會潛入隔壁孔璋的房間,尋找到幾份材料之后,替換掉孔璋的鋼筆——筆帽上有一個帶劇毒的暗針,一旦拔開鋼筆,針就會刺入皮膚。但是他們的準備工作并不充分,沒有想到孔家竟然安排了人巡邏,梁楨還差點跟人打起來。之后梁楨快速離開二樓回到宴會廳,讓段士淵和其他人為自己作證,而葉軒則回到了meimei的休息室,躲開了巡邏人的盤問。梁楨回去之后聲稱喝醉了實在是不舒服,段士淵只能朝孔璋道了聲抱歉,自罰三杯,然后提前離開。梁楨不喜歡看他一個勁往肚子里灌酒,還要殷勤笑著的樣子,他的叔叔是何等聰明何等驕傲的人,不應該做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他心里不舒服,便開始裝醉,又或者是之前那幾杯酒的后勁上來了?;丶液蠖问繙Y把他扶上樓,扔在床上松了口氣,梁楨卻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在手心里畫圈圈——這是梁楨能想到的,最露骨的表達愛意的方式了。可是段士淵不理解,只以為他耍小孩子脾氣:“困了就睡,不困我去給你煮碗面?!?/br>“那我要吃面,還要臥個雞蛋?!?/br>2.隱瞞紙是包不住火的,也許是葉亭在孔璋面前露出了破綻,也許是孔璋的人精明,很快他們就確定了那日闖入書房的其中一個人,就是在淞滬會戰之時投入抗戰的葉家三少爺,葉軒。即便葉亭再三否認,孔璋還是堅信,葉軒已經回來了。“大哥,查到了,”孔珧將一個揉的皺皺巴巴的信封放到了孔璋的辦公桌前,躊躇片刻低聲問道,“他畢竟是亭亭的親哥哥,加上之前……亭亭受不了這些打擊了?!彼?,如果孔璋退讓了,他也退讓。可是孔璋沒有,叼著煙接過來信封,里面是內線傳來的情報,葉軒此次回滬意在埋葬父兄,還有一個道士算出來的日期,就是今天下午申時?!八菄顸h五十六師的參謀長,旺山枝城那一仗就是他打的。他的人頭值一箱金條,你懂什么意思嗎?”“我只知道,他是亭亭唯一在世的哥哥?!笨诅蛟捯粑绰?,孔璋已經站起身要朝外走,孔珧三步并兩步擋在門口,眼中是這些年少有的決絕,“大哥,你不能去!一旦……一旦是他故意設下的圈套呢?請君入甕!”他越說越著急,一時沒穩住重心,讓孔璋拽住胳膊推開,摔在地上。孔璋冷笑,幾乎偏執,在他的眼里葉軒就是個只會打仗的莽夫,否則也不會被自己的巡邏隊嚇得抱頭鼠竄:“我會在最高處設下槍手,讓他死在他自己家的墳前。這就是和我們作對的下場?!?/br>情報是葉軒想讓孔璋收到的,而不斷的旁敲側擊的挑釁也是為了讓孔璋失去理智。葉軒等到了帶著一隊人馬前來的孔璋,他也注意到,有人提前摸到了合適的狙擊位置——僅僅是合適,這些人沒有梁楨的天賦,漏掉了那棵歪脖子樹——接到線索到執行任務只有一個小時,孔璋只能用數量取勝。梁楨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葉軒的手勢,對方站在石板路的中間位置,手指在褲縫敲打摩斯密碼,意思是等待時機。時機就是黑色轎車到來的時候,剎車聲和開門聲掩蓋住了加了消音器的狙擊槍響,梁楨將三個狙擊手全部擊斃,干凈利落。只是其中一個臨死的時候滾落山坡發出聲響,葉軒趁機大喊一聲吸引了孔璋的注意。梁楨聽不太清他們在談什么,但是很顯然,孔璋從一開始的自信變為了不安。葉軒也開始后退,給梁楨制造最合適的狙擊環境。孔璋忍不住動手了,招呼人沖上去的時候,梁楨開槍擊中了孔璋的后腦勺,幾乎同時葉軒扔了一顆煙霧彈,協助梁楨將剩下的幾個人全部放倒。葉軒只是胳膊上擦破了一條,梁楨趕到小路上的時候,葉軒已經給自己包扎好了。而且所有人都補過槍。梁楨意識到,自己面前這位絕對是老前輩:“你怎么判斷他們在煙霧里的位置的?”“憑感覺,戰場上黃土飛揚,練出來的,”葉軒抬抬手,“來,搭把手,把尸體抬到車上,咱們得去趟黃浦江邊?!?/br>孔璋死了,一個曾經綁架過段士淵,脅迫過段士淵的賣國賊就這么死了。死于他的大意和盲目自信,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梁楨敢說,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他和葉軒,恐怕不可能這么順利完成任務,所以也怪孔璋惹了不該惹的人。一邊搬運尸體,梁楨問道:“你的事情辦完了嗎?”“我其實沒帶父兄的遺骨回家,太危險了,出了事對他們也是不尊重。等到戰爭結束吧,若是我還活著,再給他們遷墳?!?/br>梁楨頓了片刻,又問道:“你認識白樹生,對嗎?”葉軒愣了下,似是而非回應:“怎么說?”“你身上沾著新鮮的泥土和花香,還有花粉的痕跡。雖然常見,但是組合起來只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