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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秋被堵在后座,敏感的后頸被易晟溫涼的手指激起一陣顫栗。他像是被叼住后頸皮的獵物,在捕獵者的桎梏下顯得瑟縮而薄弱。易晟低垂著冷厲的眉眼,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他俯下身,吻上那一點血珠。沈和秋微微睜大了眼睛。溫熱的舌尖舔舐過他唇上的細小傷口,帶來細微的刺疼感,發干的嘴唇被一點點潤開,傷口的疼痛與唇瓣的潤澤混雜在一起,讓他的感官都開始混亂起來。他的唇邊溢出一點悶悶的哼聲,像是難受,又像是舒服。等到唇瓣上的血痕被吻去,沈和秋繃緊瑟縮的脊背已經完全放軟下來,眼尾都被逼出帶著水意的緋色,可憐可愛。“疼嗎?”易晟聲音里帶著點顆粒質感的沙啞。男人說話的聲音很低,沈和秋偷著眼去瞧他,卻看不出喜怒。唇上的傷口還在微微刺疼著,沈和秋并不好受,便輕輕吸了一口氣,如實交代:“有、有一點……”易晟仿佛是輕哂了一聲:“還知道疼?!?/br>“疼才長記性?!?/br>沈和秋被那點刺疼弄得難受,忍不住想去舔嘴唇。但他的舌尖才剛伸出來一點,還沒碰到唇瓣,就被人直接摁住了下唇。易晟的手指輕輕摁在沈和秋的唇上,力道不大,卻不容抗拒地阻止了沈和秋進一步的動作。他眸光微沉:“都快疼哭了,還想舔?”沈和秋怯怯地抿住唇,看著易晟降下車窗,接過司機剛剛跑去買來的藥膏。易晟查看了一下藥物說明,確認沒問題后,便旋開了藥膏的封蓋。車內的擋板早就升了起來,將車的前座與后座完全隔成了兩個空間,沈和秋才沒注意到司機剛剛原來不在車內。他看著易晟將藥膏擠了一些在棉簽上,而后靠過來,曲起的手指輕輕抵著他的下巴,拿著棉簽給他唇上的傷口涂藥。藥膏浸潤在嘴唇的傷口上帶來一瞬鎮痛的清涼,沈和秋抬眸,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但因為嘴唇被擦拭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易先生……你生氣了嗎?”易晟臉色依然有些冷,但手下的動作卻很輕柔:“嗯?!?/br>節目錄制結束時,時間不早了,陽光已經收斂許多。現在又下著雨,車窗外的光線更是微弱,被男人鋒銳的側臉輪廓一攔,只余下淡淡的陰影。沈和秋忐忑不安地揪著手指尖,低下頭,囁嚅著道:“對不起?!?/br>易晟沒說話,只是捏著棉簽繼續給沈和秋上藥。沈和秋有些慌了,他磕磕絆絆地說:“我下次、不會了?!?/br>“下次、不會咬了,你別生氣,我錯了……”易晟看著沈和秋絞著手指,被堵在座椅角落的可憐模樣微嘆了口氣:“還有下次?”“……沒、沒有了?!鄙蚝颓镏泵诺卣f。他的眼圈本來就因為疼痛微微紅著,現在一急,一汪眼淚便蓄在了眼眶里,打著轉搖搖欲墜。易晟的氣早就消了些,現在又看到小朋友這幅模樣,更是拿他沒辦法。他從后座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張紙,幫沈和秋擦眼淚:“別哭?!?/br>“哭什么呢,我不生氣了?!?/br>沈和秋一下子沒止住眼淚,淚眼婆娑地抽抽噎噎:“真、真的嗎?”“真的?!币钻缮斐鍪直?,把縮在一角的小夜鶯抱在懷里,撫順了他的微微發抖的脊背,像是安慰一只受驚的幼崽一般。他低哄著懷里的小朋友,聲線和語氣都溫柔得不像話:“只要啾啾別再傷到自己?!?/br>“我會心疼?!?/br>沈和秋被易晟溫柔地擦完了眼淚,也覺得剛剛自己急得掉眼淚有點不好意思。他紅著耳根垂下眼,正巧看見易晟被雨打濕的袖口,便悄悄拉住了,小聲道:“你淋雨了……衣服濕了,會冷的?!?/br>易晟被他這種無意間的小關心給徹底軟化了心腸:“沒事?!?/br>他看沈和秋又盯著他掛著水珠的發梢看:“車里有毛巾,啾啾要幫我擦一下嗎?”沈和秋聽了,立刻點頭,去把毛巾翻出來。他小心地將毛巾展開,蓋在易先生的頭發上揉了兩下,然后發現坐著身高不太夠,便在座椅上跪著膝蓋,半直起身給易晟擦頭發。干燥的毛巾逐漸被雨珠濡濕浸潤一點。窗外的陣雨下完了,烏云散去,展露出天邊的晚霞。易晟緩緩開了口:“啾啾?!?/br>沈和秋感覺易先生的頭發差不多干了,他從鼻子里哼出一個軟乎乎的回應:“嗯?”“今天誰欺負你了?!?/br>沈和秋拿著毛巾,動作僵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想回答,卻又將聲音咽下去。不能說。曲酩知道他的病,如果曲酩告訴了易先生……易先生就會離開了。沈和秋捏緊了手里的毛巾,聲音半咽在喉嚨里:“……沒有人?!?/br>他垂下鴉黑色的睫羽:“沒有人、欺負我?!?/br>易晟沒說話,他的目光停留在沈和秋攥緊的手上,眼眸微黯,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摸了摸小朋友柔軟的黑發,慢慢說道:“沒關系?!?/br>“啾啾不想說就不用說?!?/br>只要去查,就知道是誰欺負他的小夜鶯。曲酩漫不經心地走進醉竹樓。他并不想來赴路秋的約,最近在沈和秋那里受挫本就讓他有些煩躁。而路秋就正好在這個關頭打電話把他約出來。如果不是路秋說他想通了,不會再來糾纏,還有關于沈和秋的事情要告訴他,他也不會來。曲酩平淡的神色里隱隱透出點不耐,他一路走進路秋訂的包廂里。路秋已經坐在里面等了。門一被推開,他就扭頭看過去,見是曲酩來了,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曲酩?!?/br>曲酩在路秋的對面坐了下來。他消瘦的面容在燈光下很是沉默,一如路秋初見時那般。“路先生?!?/br>“關于沈的事你直說吧?!?/br>親昵的“沈”與疏離的“路先生”對比,讓路秋笑容一僵。又是這樣,曲酩的眼里永遠只有沈和秋!路秋眼里充斥著不甘心。這次也是,如果不是他借沈和秋的名義約人,曲酩根本不會來。他為了曲酩干了這么些不見得人的事,而沈和秋只是一個廢物!憑什么曲酩永遠都看不見他?路秋看得出來,曲酩一開始靠近他,只是為了利用他而已。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被沈和秋踩在腳下,不甘心被曲酩玩弄。他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說是人人喊打也不為過。他本該比沈和秋還要耀眼!路秋的面目隨著心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