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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陰影,冷沉晦暗間透出極強的威懾,壓得人無處可逃。沈和秋微微睜大了眼睛,瀲滟的琥珀瞳眸里都是懵懂和茫然。易晟見沈和秋不說話,俯下身,唇瓣在那薄白脆弱的頸側細致碾磨,落下艷麗的一片紅,然后蜿蜒向下。他鉗住沈和秋本能掙扎的手,不容抗拒地落下一點點梅花般的紅痕。沈和秋仰著頭,脆弱的姿態像是被獵人抓住的獵物,正在垂死掙扎,他渾身顫栗著,不受控制地微微張開了唇。陌生的感覺在體內升騰,眼淚溢滿了眼眶。好奇怪,好……害怕。易晟慢慢地靠近沈和秋,近到兩人額頭相抵,呼吸微急,眉目卻依然冷肅:“喜歡還是不喜歡?”沈和秋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呼吸,臉像要燒起來般熱乎乎的,心跳也似乎在慢慢地加速。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害怕,又似乎在渴望,腦袋里一團亂麻,被逼得幾近落淚。易晟用指腹摩挲著沈和秋微紅的眼尾,冷硬的聲音里帶著點沙?。骸霸趺纯炜蘖?,不喜歡?”他偏頭,惡劣地侍弄著沈和秋敏感的耳垂,看著那耳尖不受控制地哆嗦。“回答我?!?/br>沈和秋死死地咬著嘴唇,眼淚從紅著的眼眶里滾出來,他淚眼朦朧地看著易晟,只覺得像是有把火要將他燒干凈了,太奇怪太難受了。易晟又沒得到回答,冷著臉拽住沈和秋身上敞開的白襯衫,想直接脫下來。沈和秋像是被驚醒了般,他推開易晟的手,拼命地往床的另一邊躲,神情驚慌又害怕,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落入了獵人的陷阱。他不想要了。他不想……繼續了。易晟一把抓住沈和秋的肩膀,把人不由分說地往自己懷里強硬拽過來。“躲什么,害怕了?”沈和秋被囚在易晟懷里,用力地搖著頭哭,眼圈被哭得通紅,細細的哭聲再也咽不下去,只能抽抽噎噎地溢出來,整個人哭得一顫一顫。易晟不耐煩地“嘖”了聲,捏著沈和秋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語氣嚴厲地低聲喝道:“說話!”沈和秋閉著眼睛斷斷續續地哭著,眼尾的那一抹紅如同被桃花汁染過,哭相都稱得上一句漂亮,只是渾身都顫得不像話。他怕極了,拼命搖頭,含著哭腔:“不要了!我不要了……”易晟停下手,被他哭得煩躁不已,臉色很沉:“既然害怕就不要做這樣的事,不愿意的事情就不要主動去做?!?/br>沈和秋胡亂地點頭,眼淚卻依然不停地掉。見沈和秋還在哭,易晟嘆了口氣,自己和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計較什么:“好了,別哭了,我不動你?!?/br>沈和秋哭得暈暈乎乎,他勉強止住眼淚,抽抽嗒嗒地說:“對……對不起……”易晟把床上的薄毯拎起來,披在沈和秋身上。“先去把衣服穿好?!币钻烧f,“穿好后來客廳找我?!?/br>易晟把沾滿酒氣的外衣掛在臥室的衣架上,然后走了出去。他去了客廳旁的大陽臺,想摸根煙抽,又想起自己把煙放在外衣口袋里了。“嘖?!?/br>是他太沖動了。易晟煩躁地揉了揉太陽xue,覺得頭疼。身后傳來細微的動靜,易晟轉身,看見沈和秋正從臥室里走出來,懷里還抱著那件被疊得工整的襯衫。易晟走進客廳,對著局促不安的沈和秋道:“坐吧?!?/br>沈和秋聽話地坐在沙發上,襯衫放在一旁,他緊張地攥緊了擱在膝蓋上的手,幾乎要屏住呼吸等易晟說話。他把事情搞砸了。“我以為,我在協議里寫得很清楚?!币钻烧f。沈和秋低著頭,垂落的睫毛顫抖著,嗓音細軟:“……對不起?!?/br>他好像總是會把事情攪得一塌糊涂,什么也做不好。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沈和秋攥緊了手腕上的銀手鏈,眼圈慢慢地紅了,胸口漫上一種無法言喻的難過。易晟看著沈和秋紅起來的眼圈和緊緊抿住的嘴唇,沉聲道:“不許哭?!?/br>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一滴眼淚砸到了沈和秋白皙的手背上。接著仿佛一發不可收拾了一般,一滴又一滴的眼淚順著那蜿蜒在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滑過。“對不起……對不起……”沈和秋手忙腳亂地抹眼淚,咬著嘴唇,一個勁地道歉。他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易晟:“……”他拿起一旁的紙巾盒,放在了沈和秋的身邊。“擦一擦,別哭了?!币钻赡眯】薨鼪]辦法,又是哭又是道歉的,實在讓人兇不起來,他語氣不自覺地放輕,“真是怕了你了,我難道很兇嗎?”沈和秋捏著紙巾倉促地擦了擦眼淚,聲音哭得都軟成水:“……對不起?!?/br>“不用道歉?!币钻梢娚蚝颓锘爬锘艔埖匕炎约旱哪槻恋脻皲蹁醯?,無奈地抽了張紙,俯身過去,耐心地給他擦眼淚。“你也不需要做這些事,”易晟說,“我只是想聽你唱歌,僅此而已?!?/br>“像今天這樣的事,你應該只和自己想要的對象做,明白了嗎?”沈和秋點頭,聲音里還帶著點細細的哭腔:“我、我明白了?!?/br>他低垂著頭,手指把紙巾揉成了一小團:“可是……我現在唱不出歌了?!?/br>“嗯,我知道?!币钻傻统翋偠纳ひ粝袷菚涌諝獾恼痤澮话?,讓沈和秋覺得耳朵發癢。沈和秋慢半拍地抬起頭,看見易晟對他溫和地笑了笑。“所以在你能唱出來之前,晚上就來給我念念書吧?!?/br>“今晚洗完澡,就來念?!?/br>易晟揉揉沈和秋的頭:“現在,先去吃飯?!?/br>“你不餓,我也餓了?!?/br>沈和秋一開始不明白易晟怎么知道他沒有吃晚飯的。直到易晟笑著點點菜盤:“一點沒動,像是吃了?”易晟抬起手,袖口微微滑落,露出腕骨分明的一截手腕,銀色的表盤在燈光下反光。“快九點了,怎么不自己先吃?”沈和秋臉紅著,吶吶道:“我想等您回來……”他沒有把話說下去,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以后不必等我,”易晟眼眸微抬,看見沈和秋微紅的臉,很輕地哼笑一聲,“吃飯吧?!?/br>菜已經被重新熱過一輪,是易晟親自動的手。沈和秋有些意外,易晟在廚房忙碌的時候,還偷偷地覷了對方幾眼。沈和秋飯量依舊很小,好在晚上劉嬸煮的是粥,吃下去也更容易一些,但還是吃得不多。“還是吃不下?”易晟掃了一眼,覺得沈和秋的飯量實在小得有些過頭。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