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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凌焰一個網兜,他連夜織的。凌焰謝過他之后給蛋套上,可以防止蛋滾來滾去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震。商陸頗為有心,還在網兜上縫了一朵花……凌焰簡直哭笑不得。有了網兜,蛋經常跑出去玩。任雪川不在的時候,都是凌焰陪他出去。蛋遺傳了他愛熱鬧的性子,常常往人多的學院跑,跑得還賊快。凌焰時常跟在他后面追,累得很狗似的。蛋還堂而皇之溜進課堂,一起聽課。他倒是不搗亂,只安安靜靜立在那里。眾人先前在除夕晚宴上見過這顆蛋,知道是青陽峰的,也不敢亂摸亂碰。再說學院里還有湛原看著。湛原時常拿蛋來教育其他弟子:“看看,連一顆蛋都比你們努力!”弟子們聽了又慚愧又想笑。湛原是極喜歡小孩的,又很會哄小孩。閑暇時間他與蛋在廣場玩耍,與他比賽跑,比誰跳得遠,比誰跳得高。蛋喜愛這些游戲,玩得不亦樂乎。有時候也會讓凌焰跟他玩兒,但凌焰現在沒那個精力。“你娘累了,讓他歇著,”湛原對蛋道,“叔叔陪你玩兒?!?/br>凌焰有時候也忍不住陪孩子玩,但一旦運動量大,就很快會牽引舊疾,光速病倒,動不動就吐血,簡直可怕。他先前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的身體變得這樣差,就生了個蛋,至于這樣么?而且吃了很多藥,試過了各種辦法,也似乎沒怎么好轉。他怕任雪川擔心,平日里忍著不怎么在他面前表現,但這種事哪里瞞得住。任雪川甚至比他更清楚他的身體狀況,時常在書房里看古籍,尋找解救之方。可,一籌莫展。在凌焰又一次病倒昏迷后,寧微月來給他看病。晚些時候,她離開房間,與任雪川走到了稍遠的地方。蛋跟了過去。“寶寶回去,”任雪川道,“進屋陪你娘?!?/br>蛋又乖乖地滾了回去。看到他進屋,寧微月神色凝重地搖搖頭:“非常不妙?!?/br>任雪川心下了然,沉默地點點頭。“我再想想辦法,”寧微月抬手用力按了按他肩膀,“我去召集我的徒子徒孫們,集合眾人之力?!?/br>任雪川朝其躬身行禮:“有勞師伯了?!?/br>“少來這套?!睂幬⒃碌闪怂谎?,很快就離開了。任雪川回到屋內,瞧見蛋跳到了床上,不知所措地轉動著。他走到床邊坐下,拉著凌焰纖瘦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他抬手摸了摸蛋,對他道:“會沒事的。別怕?!?/br>蛋蹭了蹭他的手,透露出十足的不安與擔憂。任雪川又凝望著凌焰,摸摸他的臉。他是這樣的年輕,才二十多歲,樣貌還像個少年。他的臉毫無血色,嘴唇格外干枯,看著分外憔悴。任雪川端了碗水,先自己含著,待水熱了之后,才喂給對方,而后輕輕吻他的唇,潤濕他干枯的唇。夜半,他抱著蛋離開房間,帶他進了書房,低聲問:“寶寶,你會用火么?”蛋點點頭。任雪川又問:“你能不能,想辦法給我一點?爹爹有事要出門?!?/br>蛋歪著,似乎在思考怎么給他。實際上任雪川也不知道。過了一會兒,蛋將自己擺正,開始發力。他的外殼變成了紅色,而后散發出一圈火紅色的光。那光圈上升,然后縮小,最終凝成一個火球,飄到了任雪川面前。任雪川抓著那火,立刻感受到了它的灼熱,他如此冰冷的體質馬上被燙傷了手。蛋連忙朝前滾了一下,似乎有些緊張。“沒事,”任雪川隔空將火收了,安慰道,“不疼的?!?/br>蛋卻跳到他腿上,執意蹭了蹭他的手心。這么蹭了兩下,任雪川掌心那燒傷又很快被治愈了。“謝了?!彼麕еx開書房,與之告別,讓他回屋。蛋跟了他幾步。“回去陪你娘,好好守著他,”任雪川擺擺手,“我明日就回來?!?/br>蛋聞言乖乖回去了。他如今已經會自己開門和關門,用不著旁人幫忙。任雪川離開青陽峰,于天亮時到達了北海上。星元宮中,洪星海正在喂魚,他感受到了那冷冽的劍意,馬上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嵐兒,”他看著兒子,笑著道,“去看看你表姐吧,好久沒見她了,不知他們一家現在如何了?!?/br>“好,”洪星嵐很快帶著一大堆海產,離開了北海,去看望嫁到照月城的表姐。在兒子離開后,洪星海燃放了一簇煙花。任雪川見到信號,去到了星元宮。洪星海親自相迎,見面后,看著對方,感慨道:“玉塵君,你還是回來了?!?/br>他復又問:“凌焰的狀況如何了?”任雪川不想與之廢話,直接問:“玄武呢?”洪星海并不介意他的態度:“請?!?/br>玄武在自己專屬的池子里享樂,池塘里飄著幾個木盤,木盤里裝著不同顏色的酒水。水下綠藻如云,血絲洇染。在那腥氣彌漫的血色中,是驚慌亂竄的魚、蛇,以及其他海洋生物。甚至還有——人。是星元宮的婢女。已經死了。那女孩紗衣濕透,尸體泛白,兩眼直勾勾地瞪著,脖子上一片烏黑,明顯是中了毒。最令人發指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似是死前已經有了身孕。任雪川看向洪星海,眼神帶著憤恨與譴責。洪星海卻是面色從容,無所畏懼,似乎對這些視若無睹。任雪川忍不住皺起眉頭,對玄武道:“你真該死?!?/br>黑蛇低下頭喝了口酒,哈出一口酒氣:“但你不會讓我死?!?/br>任雪川道:“你就不能換個地方進食么?”“進食?”黑蛇哈哈大笑,“愚蠢的人類,我堂堂玄武還用得著吃這些小魚么?”他露出泡在血水的身子,朝著任雪川展示,得意洋洋道:“我是在做快樂的事情。喏,你看?!?/br>一條粗壯的海蛇被他絞得渾身是血,正在劇烈地顫抖著,他還張口咬住了對方,更加瘋狂地摧殘。任雪川一陣惡心,他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在……黑蛇全然不忌口,什么都要。任雪川看了一眼烏龜,露出鄙夷的眼神。“看他沒用,”黑蛇喘著氣道,“我們是一體的……他也很舒服的……對吧,伙計?”烏龜閉著眼睛,沉默不語。任雪川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別,別走……”黑蛇叫住他,陰笑道,“你是有求于我們吧,那就留下。來,轉過來?!?/br>任雪川無奈,只得轉身,他冷漠地看著池塘。“你也是有孩子的人,”這話自然是跟洪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