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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如風道:“大師說得對?!?/br>圓真大師雙手合十,一副出家人不打誑言的模樣,問道:“能否給貧僧看看溯世鐘?”商熾讓人去拿。片刻后,暗衛將裝著溯世鐘的匣子取了來,圓真大師打開看了眼,藍光映著他慈悲的眸底,幽暗神秘:“這里面,確實有逆天改命的能量?!?/br>俞禮內心瘋狂吐槽:感情你之前還并不確定?商熾眉宇微皺,他向來不信神佛,對那些念經的、說道的十分無感,總覺得這些人就是靠著忽悠別人存活,可有關俞禮的事,商熾并不想大意。他派人查過圓真的背景,確有幾分能耐,但也在見此后再次產生了懷疑。圓真大師將溯世鐘歸還,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施主尚還有一劫,凡事不可強求?!?/br>“嗯?”待要詳問時,圓真大師朝他們拘了一禮,轉身翩然而去。之后有人來報前方戰事,商熾前去處理,俞禮便去看了玉如蘭的情況。雕花漢床上,床幔垂地,滿室漂浮著濃重的藥味。玉如蘭面色蒼白,碎發汗濕地貼在臉側,睡夢中眉頭都一直皺著,滿是一股為了掩飾脆弱而生的殺意。聽到動靜,玉如蘭猛然驚醒,冰冷的目光在看到俞禮那刻漸漸轉為柔情,氣息虛弱道:“見到圓真大師了嗎?”剛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俞禮趕緊扶起他順了順他的后背,說道:“見著了,感覺像個騙子?!?/br>玉如蘭輕笑了聲:“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俞禮沉默了一會兒,玉如蘭安靜等著他,過了良久,才聽俞禮道:“如蘭,阿姐……走了?!?/br>玉如蘭的反應并不大,好似本該如此一般。“她生不逢時,死得其所?!?/br>俞禮心里有股無力感,他改變了整個大商的國運,卻唯獨改變不了身邊之人的命運,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玉如蘭輕握住俞禮的手,道:“活在當下?!?/br>俞禮聽言一愣,玉如蘭的話如同一道光撥開迷霧,他發現自己一直考慮未來會怎么樣,現在如何做去規避未來會產生的風險,反而讓自己活得越來越壓抑。但風險依然存在。俞禮笑了笑,道:“我明白了,謝謝你,如蘭?!?/br>從玉如蘭房內出來,俞禮站在陽光下深吸了一口氣,內心開始忐忑無比,他踟躕許久后,決定去街上買些蓮子,回來做碗蓮子羹。影舞照常跟在他身后,時刻處在黑暗里。俞禮買了籃鮮的蓮子,回去的路上問了影舞關于云霜的情況,好在云霜并無大礙,只是似乎少了支撐,沒有曾經那般活力。影舞說道:“死傀生存的基本是她的魂,而她的魂被溯世鐘所吸收,未來或許會如一個普通的女孩,再沒長久的生命?!?/br>“這是她向往的?!?/br>俞禮看得出云霜其實一早就沒了活下去的欲望,或許自先生離開后,她就也想一走了之,如此,倒是遂了她的意。云霜是為隱世異族的族長而成就死傀,俞禮不由好奇影舞又是為誰成的活傀,他想著,不由問出了口,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影舞卻對此事并未忌諱,回道:“因先皇后?!?/br>“???”俞禮沒想到還有這層緣由,太守府就在眼前,他卻放慢了腳步,聽影舞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我曾是先皇后娘娘的婢女?!?/br>那是一段塵封許久的過往,當時卿家盛榮,先皇后自是被卿疆嬌寵著長大,身為貼身婢女,又出自虎門,影舞是被層層挑選上來的,也在卿家習了更多功夫。先皇后被殺后,影舞也被賜了毒酒一杯,將死之際她想起先皇后的遺志,臨走前放心不下小太子的眼神,久久未闔眼眸,影舞自愿投入了煉傀池。從此,換上黑衣,再不見陽光。影舞認真地看著俞禮,突撩起衣擺跪在地上,重重垂下了頭:“影舞代先皇后,叩謝帝師大恩?!?/br>一道清脆的響聲自小巷子里響起,影舞朝俞禮磕了頭。俞禮忙去將她扶起,說道:“我可當不起,你快起來,不然我得折壽的?!?/br>如此影舞才站起身,她眼窩微紅,多年來,她看著溫良儒雅的小太子,在惡魔手里被□□成殘暴陰郁的性格,她跟所有人一樣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朝越來越壞的方向發展,直到俞禮的出現。她漸漸從商熾眼中,看到曾經那個小太子的影子。影舞聲音低沉微啞,道:“還請帝師,不要放開圣上?!?/br>俞禮咬了咬嘴角,真誠地保證道:“好?!?/br>做了四碗蓮子羹后,俞禮終于對第五碗滿意了些,他溫在燒著熱水的鍋里,坐在榻邊等商熾回來。近些日又出了些關于自己跟商熾的書,俞禮瞧得奇,買蓮子的路上順道去書鋪里買了幾本,都是店家強推的。由于怕被懲治,這些書里的內容倒不像那般大膽穢亂,更偏向細膩的情緒渲染。俞禮磕著瓜子,吃自己的瓜吃得津津有味。直到看見一段奇奇怪怪的對話,瓜哽在了喉嚨里:“夜色如墨,未喝酒,醉意卻已在兩人蔓延,房事公公尚還拿著牌子杵在屋中,威儀俊邪的帝王已撩開帝師衣襟,親咬一口蠱惑道:“師父教我好不好?”緋紅霞云自帝師昳麗無雙的面容浮現,他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泣音,不明所以地問:“教什么?”俊邪帝王邪笑一聲:“蟾蜍式?!薄?/br>俞禮:“……”就很離譜。門外傳來腳步聲,俞禮慌慌張張地將書藏在毯子下面,見商熾進來,臉上的慌亂還沒來得及褪去,商熾目光微冷,問道:“你在做什么?”“沒什么!”這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俞禮自知自己在商熾面前撐不了太久,連忙找機會開溜了。等他端著蓮子羹回來,卻瞧見商熾正翻看著他剛看的那本書,驚得蓮子羹差點沒摔了。商熾一臉古怪地看著他,說道:“你還是喜歡往毯子底下藏東西?!?/br>俞禮面上端得風輕云淡:“只是閑暇看看打發時間,哎,執書老是給我塞這些書,我也不太好駁了那孩子的面子?!?/br>端著蓮子羹的手:抖抖抖。如同破傷風。商熾翻到最后一頁:“出書日期是這月初?”他瞥向俞禮,眼尾斜飛,帶著點不懷好意的揶揄。俞禮將蓮子羹放在矮榻上,干脆承認了:“好吧,我剛去買的,還熱乎著,你要看嗎,我分你兩本啊?!?/br>往往俞禮被逼急了,就會開始不知廉恥。商熾臉上的表情一頓,俞禮嘗到樂趣,轉被動為主動,勾起商熾下巴調戲他:“這里面還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