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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口中說出,更沒想到的是,五公主挺過了練成死傀的痛苦,成了北戎千百年來唯一一具成功的死傀。北戎五公主自出生就受盡尊崇,身加榮光,是位驕傲的天之嬌女。正衣禮那天,卻選了一襲青衣狐裘的孤僻先生。那位先生沒有半點名氣,坐在角落里,對周圍的紛擾置若罔聞,格格不入地燒著茶喝。王上問她,為何選那位先生,云霜只道:“他安靜?!?/br>之后,云霜才明白,她選的先生,有大智慧,大圖謀,先生捉摸不定,行蹤縹緲,找不見時,到邊塞的泥屋等上幾天,先生就會出現。隨著云霜長大,先生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常常捂著嘴咳上好久,放下手時,嘴角沾著血紅。云霜從侍女口中得知,先生這是將死之兆。“你身上,有先生的影子?!?/br>云霜靠到俞禮懷里窩著,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一樣的書墨香?!?/br>“我在收到信物去大商的路上,聽說了不少有關你的事,先生常說,當走至絕路時,置己死地,方可重生?!?/br>“我當時就想,你會不會就是我的先生,你出生那天,先生剛好死去?!?/br>“所以,一到大商的國都,我就去見你了?!?/br>云霜撐著說完這番話,胸口的血幾乎流盡,俞禮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見此捂著那個血窟窿道:“你先別說話?!?/br>她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都已愈合,唯獨胸前豁口依舊猙獰可怖,俞禮轉頭問道:“如蘭,為什么這傷愈合不了?”玉如蘭搖了搖頭,他對死傀的了解也僅限于此。云霜道:“帝師哥哥別擔心,我死不了的?!?/br>俞禮很想說,你這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樣,就讓人很不放心。云霜依戀地窩在俞禮懷里,閉著眼仿佛身邊是她崇拜敬仰的那人,意識昏沉,困意涌上,云霜聲音微不可聞道:“后來我才知道,先生是隱世異族的族長,北戎偷了他們的寶物,還控制了他們的族長,若不是北戎,先生本可隱居世外,長命百歲?!?/br>小樓外雷聲一陣又一陣,云霜在俞禮懷中睡熟,俞禮還是用布條將她胸口的傷包扎了下,小聲問玉如蘭:“這樣放著真沒事嗎?”“應該沒事,就算出了問題,尋常醫師也治不了,得北戎國的巫師才能治?!?/br>玉如蘭將凳子擦干凈,才遞給俞禮,說道:“相比起,你腿上的傷更嚴重,我再給你處理下?!?/br>“好?!?/br>俞禮老老實實接過凳子坐下,撩起褲腿,傷口已被泡得腫脹,連血都流不出了。玉如蘭低下頭,滿是愧疚道:“是我沒保護好大人?!?/br>俞禮正把玩著溯世鐘,聞言笑了笑,道:“你已經將我保護得很好了,我都還沒跟你說過謝謝?!?/br>至于腿上的傷,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疼,玉如蘭不說他都忘了。玉如蘭俯身給俞禮處理完傷口,隨后在屋里翻出個鐵盆,找了些能燒的點燃。吊腳樓內漸漸暖和起來,淋得濕透的衣服被烤得也稍微干了些。待外衣干后,俞禮脫下來蓋在云霜身上。外面滂沱大雨,樓內寂靜得唯有火星迸濺的聲響。玉如蘭看了眼俞禮微隆的腹部,打破沉默道:“溯世鐘已到手,大人找圓真大師是為做什么?”“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拼了命得幫我?”俞禮捏著油紙包里的桂花糕吃,抬頭看向玉如蘭,火光映在玉如蘭臉上,每一個弧度都那么柔和:“幫助大人做大人任何想做之事,是我的使命?!?/br>俞禮抿了抿唇,決定坦白道:“其實我并不是……”一道黑影突然自門口掠過,玉如蘭立刻警覺道:“我出去看看?!?/br>沒等俞禮說完后言,便握著劍追了出去,俞禮跟著站起身,奈何雙腿失去知覺,剛邁出一步就沒站穩,腳下一軟差點摔倒。一隊北戎士兵提著大刀出現在門口,薩爾從中走了進來,俯身看著俞禮道:“你還不是落入我手中了?!?/br>他的視線落到溯世鐘上,勾著嘴角一笑道:“還給我帶來了這么大一個驚喜?!?/br>只要在北戎境內,任何人都插翅難逃。落日峽谷中,卿雪藏所帶的十萬大軍被前后兩面夾擊,猶如困獸抵死掙扎,原本潰不成軍的大商軍隊在看到支援后,重燃斗志,士氣高漲。卿雪藏揮過長矛擋下及面的攻擊,緊咬著牙,激憤道:“你一早就知道我等在這?!”明明策劃得精密絕倫,若不是北戎出了叛徒,絕不會如此!而他們安插在大商的內應,居然一點消息也沒傳回。商熾騎著長青每一次揮劍激起的劍勢都足以飛沙走石,他的攻擊勢不可擋,逼得卿雪藏一退再退,錚地一聲,又一次勉強擋下致命攻擊,卿雪藏虎口震麻,咬牙大喝一聲,狠狠一揮長弓,拉開距離。商熾冷然道:“這是你接招最多的一次?!?/br>卿雪藏一愣,隨后不可遏止地暴怒。當年他們跟隨卿疆在邊塞磨礪,彼此過手的次數多到數不清,剛開始商熾初到軍營,文縐縐的小太子被卿雪藏幾乎壓著打,后來商熾練得越來越厲害,反過來將卿雪藏壓著打。他父親鎮國大將軍鐵血無情,無論誰輸了,都會被卿疆嚴厲地教訓,罰扎一整天的馬步,每次都是卿雪藏扎著馬步在軍營外出丑,被來來往往的士兵笑上一聲。他跟商熾的關系,有時比親兄弟更親,有時又如仇人一般,卿雪藏被卿疆屢次告誡離商熾遠些,他都不聽進耳里,照樣去找商熾切磋,次次被打得鼻青臉腫。卿雪藏沐著雨,森冷的盔甲泛著寒芒,怒火灼目道:“我原以為,你至少會顧及母家的情分?!?/br>搞笑的是,曾經他真把商熾當做天下第一好的舅甥。長弓猛地揮下,撞在鋒利的劍身上,摩擦出熾烈的火花。商熾幽幽道:“你認為單憑玉如蘭,能罩得住你在京城橫行無阻?”若沒有他的默認,卿雪藏待在京中那么久,怎會遲遲沒落網,真當錦衣衛是吃素的?給母后一氏留下血脈,商熾已仁至義盡,但卿雪藏既敢通敵叛國,商熾也再不會輕饒。兩方打得不可開交,卿雪藏瞥眼看見李向綁著一人掛在高架上,瞳孔縱縮,握著長弓的手繃得極緊。他厲聲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他被孟常諸提入軍營前,朕就查到,他是薩爾的人?!?/br>這便是孟常諸所要求的,親手對付北戎,了結世代恩怨。孟常諸無疑將商熾給他的機會發揮到了極致。黃通被吊起示眾,商熾這個時候揪出內鬼,便是意圖打算為這場戰爭畫上句點。北戎軍已死得七七八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