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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反復著之前的話,俞禮被抱得太緊,害怕商熾壓到小崽子,聚起力氣想將商熾推開些,卻被誤以為反抗,商熾一震后不管不顧地銜住俞禮的唇,粗暴肆意地攻城略地。淚水合著鮮血,咸濕夾雜血氣,交織糾纏。不遠處,風褚正循著方位破開層層煙霧,看到白霧后籠罩的兩人,到嘴的呼聲頓在喉間,猛地轉過身攔住跟在身后的小兵,小聲道:“去那邊再找找?!?/br>俞禮被親得呼吸不上,漸漸軟化在商熾懷中,喘氣的間隙道:“親夠了,就快回神吧?!?/br>民間有一種病,叫失心瘋,跟商熾的癥狀極其相似,正在俞禮想要不要叫軍醫來給遭受刺激過度的商熾看看時,商熾終于回過神,緊緊抱著俞禮,嗓音低沉喑啞道:“不夠,永遠也不夠?!?/br>俞禮磨了磨牙,在心里咆哮:你壓到小崽子了,混蛋爹!云霜闖入大商營地一事,引起極大動靜,幾位將軍加大軍營防御,不敢再讓這種情況發生,特別是殺手都潛入主帥營帳。約莫是暴雨將近的緣故,這兩天上空黑云密布,低沉累贅,狂風擦著地面,卷起砂礫吹得漫天遍地,入目皆是黃茫茫,與濃郁的黑混雜。就連白天,都如夜晚般黑沉,人人都知,天空醞釀著一場大雨。大商軍營點燈如豆,玉如蘭掀開帳簾入內,帶進席卷的黃沙,商熾放下簡牘,抬眸冷冷看向他,不置一詞。玉如蘭朝商熾行了個禮,才道:“圣上,可否讓草民見一面帝師大人?!?/br>商熾道:“他睡了?!?/br>“那勞駕轉告大人一聲,如蘭有事要暫先離開幾日?!庇袢缣m放下一枚令箭,道:“還請圣上將此物交給大人?!?/br>商熾瞥了那東西一眼,皺起眉:“他不需要?!?/br>那令箭上寫著一個摘字,是調動在摘月樓的信物。玉如蘭未再多言,轉身出了營帳,騎上馬往北戎的方向去,眸底寒芒浮現,神色異常堅定。北戎與大商休戰多日,各自都盤算著一場擊潰對方的生死之戰,商熾常常與眾將士部署到天黑,收到暗衛送來的消息,暗地里接著調查俞禮為何說他會消失。這一日,暗衛對商熾還原了當初帝師去金佛寺的全部過程,這些都是從主持口中得知,商熾聽言后幾乎捏碎手中簡牘,思路隨之清晰。“天道?”商熾垂目,喃喃地重復了一遍,眸底陰冷。暗衛被嚇得打了個哆嗦,補充了句:“據金佛寺的主持說,圓真大師手段通天,不太可能會被束縛一處,之所以在北戎,很大原因是那里有圓真大師想要的東西?!?/br>他是自愿留在北戎的。商熾神色漸冷:“等朕攻破北戎,他不想出來也得出來!”突然一聲急報傳來,李融沖進主營道:“圣上不好了,帝師大人不見了!”商熾霍然起身,一陣暈眩后強制鎮定下來,快步隨李融去到俞禮消失前最后所在的地方,查探一圈后,商熾緊咬牙關,冷聲道:“是云霜?!?/br>本還有兩天才降下大雨,商熾再等不及,立時下令:“全軍整裝,攻破北戎最后防御線!”李融遲疑道:“可若是現在進攻,我們面臨的勝算并不高……”后面的話隱沒在商熾可怕的眼神中,李融低下頭,應了聲是。泥屋風化嚴重,內里陰暗潮濕,俞禮被灌入的冷風吹醒,后頸竄起股摧朽拉枯的刺痛感,長眉頓時擰成了結,還未恢復視線,就聽清脆的少女音道:“醒啦?”俞禮驀地抬頭,眼前黑霧漸散,云霜放大的臉猝然占據整個視線。俞禮被嚇得忘了呼吸,直到云霜站直身,他才猶如脫離深水般大喘了口氣,指責道:“你能不能別跟個鬼似的?!?/br>云霜歪頭笑了笑,道:“用常人的話說,我本就算是半只鬼?!?/br>俞禮沒跟她糾結這個話題,環顧一圈四周,問道:“你將我抓來做什么?威脅商熾?”“不啊,我只是想讓兩軍快點打起來?!?/br>云霜撐手坐在木桌上,如同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般晃動著雙腿,兩眼彎彎地重復:“打起來,打起來?!?/br>薩爾想讓她拖住商熾,她就偏要讓商熾提前進攻。俞禮手上的繩子并沒打死結,輕輕一掙就松了,他站起身立刻就要走,云霜在他身后微笑著提醒道:“帝師哥哥,我勸你別出去,否則還沒走出十步,你就會被北戎的士兵發現,他們可不會像我這般溫柔地對你?!?/br>俞禮頓住腳,收回拉門把的手,回身問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只是看帝師哥哥長得好,想讓哥哥多陪我玩一會兒?!?/br>云霜似乎對這個破爛的房子十分熟悉,自然地將燒好的茶給兩人各倒了杯,隨后便安安靜靜坐在那小口吹著熱霧。熱氣熏騰著那雙大大的眼睛,里面黑沉空洞,沒有一絲光亮,如同死人的眼睛。或者從另一方面來說,確實是死人的眼睛。俞禮心里無比擔心商熾知道他失蹤會如何,勉強定下心神坐在云霜對面,心不在焉地問道:“你們北戎人也喝茶?”北戎由于處在冰原,并沒有喝茶的習慣,通常都是吃燒酒,三歲小兒都會。云霜呡了口茶,眸子彎彎道:“不喝,是先生教我喝茶的?!?/br>“先生?”“對啊,先生?!?/br>云霜說完,就又沒后續了,俞禮第一次見她如此安靜地坐在那里,只捧著熱茶乖巧喝完。俞禮突問道:“這間泥屋,也是你先生的?”“是啊,先生在邊塞的家?!?/br>云霜喝完茶,扯著嘴角道:“帝師哥哥,你這幾天就待在這哪也別去,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么意外哦?!?/br>俞禮不抱希望地問:“能否讓我寫封信給商熾?”“可以?!?/br>俞禮兩眼一亮,又聽云霜道:“才怪!”隨后云霜哼著歡快的曲調走了,俞禮猜,這調子估計也是那位先生教云霜的。待云霜走后,俞禮試探著想離開這里,果真撞上北戎的士兵,這里似乎是北戎邊塞城池的外圍,再遠處是森嚴古樸的城門,這邊是北戎最后一道護國防御線。在這交接的地方,突兀地保留著這樣一座破敗的泥屋,像是繁花中一朵腐爛的花骨朵兒,異常不和諧。在北戎士兵發現前,俞禮關上門躲進屋內,趴在窗前計算士兵來回的間隔時長,最后得出,他若是能一秒鐘跑出十米遠,那就有機會離開。俞禮摸了下肚子,覺得有些不太可能。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俞禮從焦慮,到心態平緩,僅僅用了一刻鐘,便開始頭腦清晰地思考,既然到了北戎內部,或許是個查找圓真大師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