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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個禍患。然而系統的速度遠比他快,之前他能趁系統不注意得手,再想接近系統,已難如登天。正在俞禮靈魂體越來越淡,快要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時,肚子出傳來一股讓人舒適無比的溫暖,將他包裹著,連帶疼痛也消弭了。【病毒?!】機械似還在說什么,可因能量被干擾,產生滋滋的電流音,聲音破碎且刺耳:【請求…連…支…】還未聽清,那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他,從虛空脫離,輕飄飄的靈魂縱然加重,迅速跌回身體里。耳鳴嗡嗡,待漸漸適應后,熟悉的聲音輕悠悠在耳畔響起:“今日我批了五十八本奏折,解決京中大小事十三件,破獲官員受賄案、清理了宮內北戎暗探,我有按照你說的去做,所以你,什么時候醒來?”俞禮睜不開眼,只能費力動了動手指去回應,也不知道商熾看到沒。下一刻,俞禮感覺到唇畔濡濕,商熾含住他的唇,探入口中肆意攪弄,極具壓迫性的身體虛壓在他身上,唇間咸濕。他哭了嗎?俞禮迷茫,想要安慰,可他動了下手指就已經耗光了身體內僅剩的力量。他只在商熾藏在孝仁皇后背后的生母名字前,看到商熾哭過,那時他喝了很多酒,少年暴露脆弱,只敢在一個瞎子面前泄露片刻。俞禮不知所措地躺著,任由商熾親了嘴又親臉,接著他感覺身上一涼,衣服被解開了。好家伙,要來場冰戀嗎?一抹清清涼涼的藥膏敷在胸前的傷口處,哪怕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商熾還是堅持每天要上一次藥,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俞禮曾受過的痛。居然……有些失望。俞禮突然間覺得,以前那些事都不重要的,無論是俞家、阿姐,還是那些沉重的,阻礙在兩人間的因素,比之生死相隔,都輕如鴻毛。宮中的宮婢太監們近日來都在偷偷討論,再次回生的帝師大人,哪怕上面的人下了死令,不可討論任何關于帝師的事,但好奇心是永遠壓制不住的,明面上不討論,關上門卻傳得謠言滿城,最后整個京中的人都知道了。誰能死而復生,唯有神仙!漸漸的,一道消息在京城各處茶樓傳遍:“帝師大人是神仙下凡,救苦救難,本完成使命要回天庭,可因為皇帝對他熾烈的愛,而選擇留了下來?!?/br>人人都這么說,也就人人都信。就像當初,人人都說帝師所創的新法為攏皇權,人人也就覺得帝師權傾朝野,禍國殃民。無論外面傳得如何沸沸揚揚,太和殿內,俞禮始終未醒。明明已經恢復了呼吸,有了脈搏和心跳,可半個月過去,始終也未見蘇醒的跡象。邊塞戰火已起,此前因卿疆刻意打壓,軍中可用良將所剩無幾,商熾培養的還不足以獨當一面。塞北急需商熾前去坐鎮。但俞禮未醒,商熾不敢離開半步,眼看邊塞的戰事越打越猛,大商落于頹勢,不單朝臣急,宣吳敬頂著醫治俞禮的壓力,也急。所幸的是,商熾此前聽了俞禮提的建議,讓安插在匈奴大汗身邊的美人離間了匈奴跟北戎,北戎繞道出征,只能攻擊到商王朝西北方,才得以讓大商占有先機。宣吳敬把完脈,伏地道:“帝師大人的情況,一切正常?!?/br>胎兒也正常。“那為何遲遲不醒?!?/br>商熾已經快對宣吳敬失了耐心,但又是因他開的藥材讓俞禮有了生命跡象,商熾才一直沒叫其他御醫來看過。宣吳敬沉思道:“或者,需要刺激一下?!?/br>過往也有不少案例,病人昏迷不醒,無論怎么治都無法醒轉,但只要在病人耳邊說一句最刺激他神經的話,無需任何別的,自然而然就醒了。說到底,還是所受打擊太大。這個打擊不是人引起的,而是剜心取血那些日子,陰暗痛苦得讓俞禮從潛意識里不敢蘇醒,怕醒來依舊會面臨永無止境的疼痛。商熾承諾過不會再讓俞禮遭受傷害,聞言想也不想就反對了:“朕要你用最溫和的方法,喚醒他?!?/br>他害怕不小心刺激過頭,俞禮再也不愿醒來。商熾素來果斷無畏,在這事上卻不敢有絲毫閃失。一拖再拖,回去宣吳敬將這事告訴給了宣柳洇,問她有什么法子。宣柳洇素來鬼點子多,沉思后說道:“我有個方法,或可一試?!?/br>宣吳敬看著女兒狡黠的雙眼,一時有些后悔問她的主意,提醒道:“悠著點,一不小心就是掉頭的事?!?/br>“放心放心,我有數!”宣吳敬:你看著就不像心里有數的。第二日再去太和殿,宣吳敬把宣柳洇也帶上了,專程趁商熾去上早朝來的。行舟正守在門外啃著燒雞當早餐,抬起頭見這父女倆,一時不清楚要不要放人進去,圣上說過,他不在任何人不得進入。行舟抹了把油光滑亮的嘴,油漬漬的手拔出長劍一揮,攔下他們:“不許進!”宣吳敬正要調和,宣柳洇已開始忽悠:“我昨日掐指一算,帝師之所以遲遲不醒,恐怕時機不對,需得在這種晨曦剛初之時,世間萬物復蘇,才最有把握讓帝師大人也跟著復蘇!”她說得一板一眼,臉色嚴肅,行舟聽得也一愣一愣,長眉緊鎖。宣柳洇趁機,嗶嗶嗶地說了很多,看似有道理細想又唬人玩的話,她語速太快,行舟沒時間反應,聽完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好像是這樣,又好像哪不對勁。最后,宣柳洇拍案定板:“時辰緊迫,快讓我進去!”行舟收劍入鞘,嚴肅道:“快請進?!?/br>宣柳洇一溜煙跑了進去,宣吳敬卻依舊被行舟攔在了門外。寬大舒適的龍榻上,躺著個姿容絕艷的美人,細碎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照在床榻邊沿,唯有半縷落在恬淡的睡容上,照得肌膚透亮,湊近了也看不見毛孔。宣柳洇附在俞禮耳邊念念叨叨:“你要是再不醒,我和我老爹都得被圣上一刀砍了送去跟你見面?!?/br>“生死關頭,恕我不講義氣,今日午后我就去告訴圣上,你偷偷揣了他的崽!”俞禮心底一驚,皺起了眉。宣柳洇再接再厲:“我還要說,你明知自己懷了崽子,還要放血,不把小皇子當回事,你猜圣上會不會被你氣死?”“……”俞禮:我現在已經要被你氣死了。宣柳洇露出一副反派專屬表情:“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是北戎間諜,等著把皇帝氣死,大商倒臺,北戎一統天下,我跟我爹就是功臣,從今以后走上人生巔峰?!?/br>纖長羽睫顫了顫,深幽如寒潭的眸子緩緩睜開,視線飄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