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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病,那他隨時都能上前,如果俞禮說謊,那他便當捕捉黃雀的蛇。天色昏沉,天亮前一刻是最黑暗的時候,抬眼所望之處皆是nongnong的大霧。在距離太和宮不遠處,深長的宮道內,錦衣衛堵在唯一的出口,周圍兩道朱紅宮墻高聳,俞禮領著的守城軍被攔截,氣氛一觸即發。這些錦衣衛都是商熔暗中替換掉的,俞禮自黑紗后掃了一圈,冷聲道:“一個不留?!?/br>話音剛落,鮮血四灑,一隊死衛護送俞禮一路浴血,他身邊的護衛一個個倒下,又一批涌上來,等到太和宮時,天際已泛起魚肚白,太和宮外低頭站著不少朝臣,見俞禮渾身是血地過來時,紛紛往后退了一步。對于這些兩邊倒的官員來說,無論最后是誰繼位都無關緊要,皇權爭鋒在那些站在頂端的人手中,因此就算看見什么,他們也會假裝沒看見,聽見什么,也會假裝沒聽見,閉耳塞聽,這種關頭沒人敢插手,也不想插手。俞禮無視這群人,徑直往太和殿走去。正這時,緊閉的殿門被打開,一股冷風頓時卷了進去,御前侍衛昇鞏鐵甲銀盔從中走出,道:“圣上已寫下詔書,皇太后請各位大人入內見證?!?/br>俞禮心里一咯噔,他還是來晚了?轉瞬間,俞禮將所有可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最壞的打算就是昭興帝詔書上寫的是商熔,若商熾還不出現,那自己就得帶動朝廷風聲,去質疑商熔來歷不正,趁機毀了那封詔書。進到殿內,孟太后正背對眾人站在正殿中央,寬大的衣擺鋪在地上,其上用金絲繡的彩鳳在晨曦的陽光下耀耀生輝,她手里拿著明亮的黃綢,聽到動靜轉過身,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俞禮死死看著她手里的詔書,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昭興帝怎么會關鍵時刻松口?卿疆走在俞禮后面,壓低聲音嘲諷道:“少師大人,看來此前你那一席話是在蒙騙末將?!?/br>鎮北軍得了指令,瞬間將兵戈調轉向俞禮等人,卿疆見俞禮大勢已去,不再顧忌立場,立刻將重心倒向了孟太后,上前一步半跪道:“只等太后令下,緝拿亂臣賊子?!?/br>俞禮身子微顫,但他必須穩住,他若穩不住,整個內閣都將倒向孟太后,俞禮在袖下使勁捏了自己一把,穩定心神后,沉聲道:“不知詔書上寫的何人的名?”孟太后心中快意,很耐心回答這種問題:“自然是七皇子之名商熾?!?/br>眾官員躁動不已,就連傅淵都青了臉。俞禮卻是冷笑:“太子尚在,圣上怎會傳位旁人,孟太后莫不是做了手腳?!?/br>卿疆道:“那你口中的太子在哪?”俞禮硬撐著還想使一番三寸不爛之舌把他們糊弄住,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本宮在這?!?/br>緊接著,是利劍刺破rou身的聲音,孟太后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貫穿胸膛的劍刃,鮮血染紅了她一身華服,由于太過震驚,她甚至沒感覺到疼痛。孟太后緊拽著那紙詔書,跌坐在地上,華貴的頭冠隨之散落,如同凋謝的殘花,面如死灰。當孟太后跌下去后,她身后那人才得以現出身形,玄黑蟒龍袍桀驁非凡,俊美邪妄的面容沾著濺射的血,眉眼沉郁,抬手利落地抽回長劍,鮮血噴灑,孟太后失了支撐,徹底倒了下去。所有人都看著手握長劍的那人,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孟太后身后的,如同鬼魅讓人膽寒,恐懼地顫抖,只想逃跑。商熾冷冽的目光落在面色灰白的卿疆身上,無甚表情地勾了下嘴角:“你終于落網了?!?/br>作者有話要說:第一份盒飯。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落一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48、第四十八章殿內裊繞著一股道不明的壓抑,皇室干戈,在場之人沒一個敢插手,只能沉默地看著孟太后倒在血泊里,氣息越來越弱。卿疆亦是提心吊膽,不知不覺這個曾經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狼崽已經成長起來,他這段時間縱使再小心,依然落入了商熾的陷阱,既然已如此,卿疆不得不成為唯一一個為孟太后站出來的人,厲聲詰問:“圣上已下旨,你難不成還要要造反不成!”“下旨?”商熾彎腰奪過孟太后緊拽在手里的所謂詔書,展開看了眼,而后笑了起來:“連印的假玉璽都不知,拿什么跟本宮斗?”隨即商熾似丟垃圾般,將那詔書扔了。“怎么……會……”孟太后一張口,血不要錢似地從嘴里流出,她奮力地往詔書飄落的地方爬去,在殿內明凈的地面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跡,拼命伸手夠到那抹黃綢,睜大眼睛死死盯著上面的紅印泥,那上面確實少了一筆。孟太后死死捏著黃綢,朱紅的蔻丹斷裂,她渾身顫抖,是怒,是悲,是不甘。強烈的情緒波動下,又吐了大口血。眾臣看孟太后這一反應,便知了商熾所說是真,那是封偽詔書。俞禮一言難盡地看著眼前一幕,權勢真有這么重要嗎?若不是要給商熾加正能量值,必須解決那個癱瘓腐敗的朝廷,俞禮甚至不愿意沾手任何奪權的事。意識恍惚中,俞禮沒察覺到有人靠近,待眼前刀光一閃,他只來得及后退一步,卻被身后的人絆倒摔坐在地。眼看彎刀就要劈下來,俞禮已避閃不及,只能緊閉雙眼,隨后聽見皮rou綻開的聲音,但他卻并沒感覺到疼痛,不解睜眼,卻見商熾以自己的身軀護在他面前,反手將長劍捅進了襲擊那人的心臟。黑紗后的那雙眼瞪得極大,俞禮接住跌向他的商熾,顫聲道:“你這個時候受傷,那些人可是會要你命的?!?/br>商熾嗤笑了聲:“小傷?!?/br>卿疆見自己已經暴露,狠紅了眼,讓鎮北軍動手了。他自覺萬不該沉不住氣,一步錯步步錯,讓全族都淪為了商熾登帝路上踐踏而過的白骨。此時他無比后悔沒聽卿雪藏的話,做最后才出面的蛇,而當了那只螳螂。如今被逼絕路,哪怕以罪臣之名滅九族,他也只能放手一搏,誓要鎮北軍將這里的人盡數誅殺。不博的話,商熾依然不會放過權勢滔天的卿家。博,甚至可能改朝換代,成為新一任帝王。卿疆抽出長刀,在群臣尖叫聲中,狠狠斬斷了一位官員的脖勁,飛濺的血雨中,大殿瞬間亂作一團。商熾拔回刺進士兵胸口的長劍,噴灑的熱血盡數淌在他后背,沒讓俞禮沾到分毫,隨后撐劍站起身,面對涌入太和宮的鎮北軍,下令道:“殺?!?/br>宮殿外出現大批禁軍,這些禁軍原本是跟著各位大臣進來的,卻在這時統一聽從了商熾的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