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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損傷。陸衍在她旁邊盤膝而坐。宋扶搖問:“不破師弟,魔界有這樣的月亮嗎?”她其實是想問,在魔界的兩年時間,你有沒有想過回到中洲,有沒有想過退縮?“魔界有一輪血月,襯的大地都是淡淡的紅色,”陸衍怎么可能聽不出宋扶搖的言外之意,他順勢說道,“我的命運就是向前走,后退一步,中洲不存?!?/br>宋扶搖以為陸衍說的是魔界之門的事情,是啊,若不是陸衍以一人之力在魔界周旋,中洲已經被魔族吞噬,要不是危機近在眼前,掌門也不會強行突破大乘,她更是會在閉關之中,悄無聲息永墜黑暗。陸衍問道:“扶搖師姐在怕什么?”“怕?劍修不能說怕這個字,”宋扶搖的手指一點一點摸到鯤鵬劍劍柄的位置,為符合劍名,劍柄應當雕刻一只大鵬展翅的圖騰,在久久的揮劍中,幾乎全部抹平,只剩下若有似無的線條輪廓,“掌門師伯曾說,段同風為劍而生。他天生劍體,天賦過人,是劍宗引以為傲的首席,剩下所有人,都只能龜縮在首席的光芒中,看他高高在上,凌空而視?!?/br>陸衍說道:“可你不愿意?!?/br>宋扶搖笑:“可我不愿意?!?/br>不愿意成為某個人的附屬,不愿意只能做一抹影子,更不愿意接受段同風的施舍。鯤鵬劍響起嗡嗡劍鳴,仿佛在契合主人的心境,宋扶搖按住鯤鵬劍,眼神發亮:“不破師弟,我會贏,你可以提第二個條件了?!?/br>“不急,”陸衍瞇起眼睛,“扶搖師姐聽我講講魔界吧?!?/br>朝陽初升,劍宗擂鼓陣陣,如驚雷響徹。眾弟子們皆身穿統一道袍,與掌門金殿處集合。陸衍跟長輩們見禮,除了他只有阿涼輩分最低。槐生搖晃著小花,先在劍宗掌門那里寒暄兩句,他是醫修,自然而然捏上劍宗掌門的脈搏,輕柔的木系靈力在劍宗掌門身體里環繞幾周,中和了經脈和丹田的疼痛,隨后,他放下幾瓶丹藥,說道:“治標不治本,以后不cao勞,也是好事?!?/br>劍宗掌門被槐生安慰笑了,他不客氣地吃下一枚丹藥,感受丹田傳來的微微熱意,知道丹藥價值連城,說道:“我可沒錢給你?!?/br>“哼,以后你隕落我前頭,正好……”槐生說到半截,停了下來,他輕聲嘆息,說道,“你最了解劍宗是什么狀況,小輩沒有成長起來,你怎么忽然去渡大乘劫了呢?”劍宗掌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陸衍言笑晏晏的側臉,他恍惚一下,搖頭道:“覆巢之下無完卵,想為劍宗搏一條生路,誰曾想……不說了,槐生師兄,你看我那兩個小輩,哪個好?”槐生頭頂的小花兩片葉子指向陸衍:“我就看不破好,同輩之中,論心性天賦,無人能出其右?!?/br>劍宗掌門沉默一會兒,半個月前,他跟陸衍交談一夜,他自以為是個頑固的劍修,僅僅一夜,陸衍一步一步,讓他看到一個全新的中洲與劍宗,在少年離去后,讓他由內而外感受到數百年光陰虛度。槐生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不喜歡你的弟子?!?/br>劍宗掌門的弟子,是段同風。當日醫谷掌門儀式后,陸衍渡元嬰雷劫,三九二十七道紫冥雷劫加身,兇險異常,陸衍用了巧妙的方法避開二十五道,槐生竟聽到段同風在一旁譏諷。一塵道人為何叫槐生“老不死”,因為他活得夠久,同輩之中,他年紀最大,身為醫修,見過的惡更多,段同風屬實排不上號,但是,不破還在渡劫,段同風在這邊說風涼話。太不合適。沒有一點大宗門出身的風度。槐生讓劍宗掌門多休息一會兒,他自己溜溜噠噠走到陸衍身邊,跟周圍一圈人打招呼。“貪狼師妹身體可好?”“與玉城主多年不見?!?/br>“袁城主多多保重身體?!?/br>“不破修為大有進益啊,喲,這你孩子嗎?”陸衍:“……”陸衍無奈:“槐生師伯……”槐生大笑兩聲,揉兩把阿涼軟軟的頭發,說道:“師伯開玩笑呢,我認得他?!?/br>兩年前多虧了小朋友當人質才有一刻喘息啊。槐生左右看看,問道:“我記得應三兩也在劍宗,怎么不見?”他還記得兩年前陸衍昏迷,應三兩那個著急樣。“他是散修,不喜歡這種場合,”陸衍指指最高的那棵樹,說道,“屬猴的,在那呢?!?/br>槐生失笑。諸位道友長輩們寒暄一會兒,劍宗再次擂鼓。“咚!咚!咚!”金殿之下,擂臺擺開,段同風和宋扶搖各自站在一處。各宗門率先落座,劍宗掌門吃了槐生送的藥臉色好了很多,他穿了隆重的道袍,除守門長老外剩下四位長老跟在掌門身后落座。臺下,一個外門弟子戳戳南山,問道:“你看,那位是不是陸真人?”陸衍跟拂衣坐在一起,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孩,他與那日天塹感悟時不一樣,穿了神造化宗親傳弟子才能穿的黑色道袍,南山喃喃道:“好像……真的是?!?/br>拂衣依舊一襲紅衣,劍宗弟子都認得,如今拂衣跟陸真人坐在一起,是不是意味著陸真人,就是傳說中兩年前以身鎮魔的陸不破?一聲鼓響,臺下弟子頓時鴉雀無聲,劍宗掌門和眾人站起,他看著劍宗的弟子們,緩緩說道:“劍宗,以劍入道,劍本是道,今,一年之約已到,我邀眾宗門觀禮,擇同風、扶搖其中一人交付掌門令,天地與眾宗門道友見證,以劍論道,贏者,則承擔劍宗日后榮辱?!?/br>段同風和宋扶搖分居兩邊,說道:“尊掌門之命!”劍宗掌門雙指并攏,劃出一道劍氣,落于二人中間:“開始!”段同風的劍名字叫做北冥,跟鯤鵬不同,他的劍比尋常劍窄兩分,從劍柄到劍身到劍鞘通體銀白,在光下泛著紫意,他輕輕抽出劍來,眼皮微抬,掩飾住其中的諷刺,他說道:“師妹,現在放棄還來得及?!?/br>宋扶搖的回答是,拔劍!比試開始,陸衍的眼睛中便覆蓋上一層靈氣,說道:“扶搖師姐每日揮劍三千的益處來了?!?/br>宋扶搖基礎扎實,每日揮劍讓她能夠靜得下心,連續兩個月填鴨式的劍譜訓練讓她能夠快速應對段同風的每一次攻擊。對于劍修來說,劍就是人,就是道。相反,陸衍看不出段同風的劍意。段同風的劍很標準,上次他跟應三兩比試也一樣,標準得如同劍譜復刻,沒有一絲自己的風格,讓陸衍不得不想起他做的傀儡。“我小時候慣愛跟段同風比劍,”拂衣扔了一顆炒豆子在嘴里,順便喂了阿涼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