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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彈劾死無對證,他別無他法。可是這樣一來,她和司清湖的親事豈不像李棗先前說的一樣,不作數了?畢竟她未過門的妻子死了,活著的是相國千金,李棗完全可以不承認這門親事。比這更重要的是,李棗作為新黨之首,關乎官家新政能否順利推行,容不得半點差池,到時候司清湖的性命怕會由不得李棗作主,官家就下令秘密處死了!王侯將相的血都是冷的,歷來權術之爭,犧牲一兒半女的事比比皆是!她對蕭椅道:“你先回家,我去一趟相國府!”她策馬往分叉路而去,忽然又想到什么,緊緊拉住韁繩,臉上猶豫不決。與其去相府,不如先發制人入大內向官家稟明此事?李棗失德,對她們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但官家與李棗是同一陣營的,她貿然搬弄相國私事,相當于逆龍鱗,與楚國公又有何異?楚國公位高權重,官家不敢將他如何,但自己就一小官,官家殺她如捏死一只螞蟻。可她不先發制人,有性命之憂的就是司清湖!攥著韁繩的手青筋暴突,蕭桐閉著雙眼,眉頭緊鎖,痛苦地思索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調轉馬頭入大內。相國府,偌大的房間點著幾盞油燈,明亮的光芒映照屋內。司清湖面容冷漠的坐在凳子上,“李相如何才肯放我回去?”李棗立在她面前,負手而立,昂起嚴肅的臉,冷聲道:“如今楚國公為了反對新政已經對新黨家眷下手,為父不惜多派人手守在你身邊,你竟出手對抗往楚國公的槍口上撞去?你如何對得起為父的用心良苦?”“孩兒既然敢進去就有一定的把握出來,爹爹何必cao心?”“你以為沒有我支開楚國公你能出來?”司清湖抬頭看向李棗,眼中閃過驚詫,恍然明白,原來官家召見楚國公是李棗策劃的。她自知欠了人情,即使再討厭李棗也不得不道:“多謝爹爹相救?!?/br>然后起身往門外走去,“時候不早了,我再不回去蕭家的人可要擔心。何況今夜除夕,李相不是該去和妻女吃團圓飯了嗎?”“為父該做什么還輪不到你指點?你給我站??!”司清湖腳步停在門檻前,無奈至極的呼出一口氣。“你這條命是為父救回來的,你就該老實待在李府!”司清湖冷冷一笑,真是厚顏無恥!她轉過身,把今日楚國公意圖拉攏她合作揭發李棗,但她寧愿冒著性命危險也拒絕了。“如果我答應楚國公根本就不用死,你談何救我?既然我不與人合謀指證你,你救了我,我們就當兩清,你放我回去!”說罷,她抬起腳步跨過門檻,卻被門外兩個侍衛伸手阻攔了。李棗道:“無論有沒有你的合作,楚國公明日都會發動彈劾,司清湖難免會受到牽連。為父已經想好了,一會就出去公布司清湖的死訊,從此世間再無此人!”她心頭大震,驀地回過頭,憤懣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李棗。只聽見李棗又道:“至于蕭桐,我兒與她毫無關系!你死了這條心吧?!?/br>司清湖氣得渾身發顫,喉嚨像被大團的棉花堵住,哽咽著。過了許久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李棗,你無恥!”他算是親口承認了,他之所以千方百計讓她假死,只是為了掩蓋楚國公彈劾他逼得女兒離家出走,落入風塵為伎之事。司清湖死了,此事便死無對證!“呵呵?!彼湫?,眼眶升起一汪水氣,“那你何不真的把我殺了?”司清湖死了,她與蕭桐的婚約化為烏有,活下來的相國千金,人生任由李棗擺布,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李棗的語氣柔和下來,“你是我的女兒,我如何會殺你?”“過了年你才十九,正是大好年華,以后的日子還長遠,慢慢你便習慣了。好好待在這兒,從現在開始,世間再無司清湖?!?/br>李棗走出房間,正欲去著手處理假死之事。李慎匆忙跑進院子,“相國大人,教坊副使來了!”蕭桐的聲音緊隨而來,“李棗,你把清湖藏在哪里?”“四郎!”司清湖聽到聲音,著急想跑出去,兩個護衛迅速抽刀出鞘,交叉架在門口中央阻擋著她。蕭桐不顧侍衛阻攔沖進院子,立在正對門口的甬路上,目光越過面前的李棗,落在被護衛阻擋的司清湖身上。見人完好無損,明顯松了口氣,隨后把視線投向李棗。她剛從大內面圣出來,還是一身綠色公服,頭戴著長翅帽,身軀和臉蛋都顯得比較瘦弱,通身卻一副凜然之態。“李棗,你別指望讓她假死了?我已把此事稟告了官家?!?/br>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李棗的身軀驟然一抖,震驚的面容像是籠罩著黑壓壓的烏云,過了片刻,他的目光如刀刃般殺向蕭桐,道:“一介教坊副使,竟然在官家面前議論本相?”“咻”的一聲,李棗猛然抽出身旁李慎的劍,怒不可遏地把劍刃抹在蕭桐的脖子上。司清湖驚呼,“李棗!”李慎也急道:“相國三思??!”雖然蕭桐只是個小官,可也是在天子腳下當差的,相國官位再高也不能濫殺朝廷命官。李棗的劍沒有繼續往前,顫抖的停在蕭桐頸邊。蕭桐方才入大內向官家稟明此事已經歷過一次生死考驗,這會毫不把李棗的劍放在眼內,容色鎮定,嗤笑了,“李相既然做過,為何不敢坦坦蕩蕩承認?”“別以為本相不敢殺你!為了你們可笑的兒女情長,你竟然就將此事稟告官家,你是在斷送官家的新政,辜負了官家對你的信任?!?/br>“但凡不會危及到清湖的性命,我都不會這么做。難道像相國這樣,讓清湖假死,遮遮掩掩真的能保住她的性命?楚國公對你的事了如指掌,彈劾是不可避免,如今你們父女還沒相認,如果官家為了堵住楚國公賜死清湖,相國會如何作選?”蕭桐的話,每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李棗心上,李棗低著頭,羞愧難當。官家年輕氣盛,打擊舊黨勢在必得,確實有可能會為了保他讓他弒女。他也絕對會為了大事能成,犧牲女兒!蕭桐又道:“我不管你和楚國公誰輸誰贏,孰是孰非,所做的一切只想保護我想要守住的人!”李棗有點難以置信,“官家竟然讓你活著出來了?”蕭桐笑了一下,這也多虧之前花萼樓提醒她多在官家面前表現,她給官家排了好幾套戲曲,供他晌午用膳的時候觀看,被召入宮中好幾次,走動多了,關系逐漸熟絡。加上排出來的戲曲讓他滿意,故而受到官家的賞識。她進宮見到官家后,也沒有很嚴肅地稟告此事,而是借助官家看過的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