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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不了的,行嗎?”陳辰呆愣的趴著沒動,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聲音,他只捂住受傷最多的地方,笨拙的避免再次受到傷害。即使人傻了,也下意識的知道要做個聽話的,并且不能亂叫喚。傅煜城埋頭吃了起來,像陳辰這三個月以來一樣,狼狽至極的大口吞咽下去。飯不好吃,又臭又餿,路邊的流浪漢都未必會吃上一口,碗的邊緣看起來還有些血跡,那可能是陳辰吃飯時不小心弄上去的,但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血了。傅煜城只吃了小半碗,終于忍不住了,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奔向衛生間,劇烈的吐了起來。受到嘔吐的刺激,傅煜城雙手扶著馬桶眼眶慢慢發紅,他突然跪坐在馬桶邊緣,又一波的胃痙攣使他低下了頭。走到鏡子前看到自己青白的臉,傅煜城瞬間眼眶通紅,猛的低下頭去。等傅煜城面色蒼白的回到雜物間,陳辰正將最后幾粒黑色的飯粒舔干凈,連邊緣的血跡也被他仔仔細細的吃到了肚子中。青年像是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將臟碗放在籠子邊,等待下一次喂食。他抬頭看向傅煜城,那張臉仍然帶著天真的笑意,他得意的示意傅煜城去看向那破碗:“看,吃完了”。傅煜城的心又重重瑟縮了下,毫不間斷的疼痛讓他的大腦遲鈍起來。他只得又蹲下身,努力減輕更加劇烈的刺激。“真乖”,他沙啞的說。第十一章那副詭異的紅太陽,要了他近乎半條命青年似乎滿意了,便又要縮著身體準備睡覺,他似乎最近格外昏睡。傅煜城伸手想要摸他的頭,本來躺著的身體卻突然被刺到,“刷”的一下向后躲,頭又重重的磕在了冰涼的后墻上。他眼里帶著委屈,試探著的小心翼翼的問他:“都吃掉了怎么還打我?輕點可以嗎?”傅煜城的手僵在半空,又沉默的收回,他突然問:“每天在籠子里都干些什么?”陳辰困倦的睜開眼睛,似乎想不到為何眼前這人臉色這么難看,他掐著rou讓自己清醒,小聲說:“吃飯,睡覺,看大太陽”。傅煜城伸手阻止他繼續用力,拯救出那已經被掐的泛黑的一片的胳膊,顯然胳膊的主人一直在掐,且毫不留情。rou淤青到已經成了深紫色,他手指一顫抖,連著傅煜城的心也被腐蝕了,傅煜城突然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他輕輕摩擦著傷口,忍著眼眶的脹痛,沙啞的說:“哪里來的大太陽?”陳辰聽到問話突然雙手緊抓著鐵籠,他有些興奮,抽出手一把拽下臟污的白色襯衫,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被扯出的紅痕。他炫耀似的遞到了他面前:“看!”。傅煜城看到后面色發白的突然退后了一步,像是在躲什么蛇蝎猛獸。他清楚的記得那件白色襯衫,那是兩個月前自己親手給他換上的。當時只記得面料柔軟,青年的身體雖然骨瘦如柴,臉頰凹陷,但他穿上也是溫順好看的。如今青年的臉瘦的顴骨高突,全身好像只剩薄薄的一層皮rou。但曾經深陷到肋骨中的腹部皮rou已經輕微的鼓起來,像氣球一樣。傅煜城知道那不是正常的,因為那是在非洲或者極度貧窮的地方才會出現的癥狀,那是極度營養不良所造成的并發癥。他逼迫自己看向那客廳的燈光揚起那件泛著黑光的白襯衫,看著那個紅彤彤的大太陽,很大,能夠覆蓋住整件白襯衫,并且圓圈內的空白都被紅色|圖滿,不留一絲縫隙,即使已經被表面的臟污所掩蓋,但仍然紅的刺目。觸目驚心,傅煜城的眼睛酸澀一片,一股不知名的液體突然劃過臉頰,迅速暈染了那片紅。他不敢再去看陳辰,只摸著那片刺目的紅明知故問:“這些紅色怎么來的?”他在自我掙扎著將自己脫離出去,只為了能讓自己的瑟縮的心臟好受些,但陳辰卻慢慢將腦袋靠近他耳邊,溫熱的氣息鋪灑在他臉頰,小聲說出的話卻直接要了他半條命。陳辰驕傲的且絲毫感受不到疼的指著自己的嘴,指著自己的下|身,他一下下差點指遍了自己的全身,他說:“這些地方都有啊,流下來很浪費的,我就把它畫到了衣服上”。“很好看的”,他很開心的說:“跟外面那個一樣的顏色”。他抬手指了指外面的天空。傅煜城的心口仿佛漏出來一個大窟窿,血水爭先恐后的往外流,甚至帶著膿液,讓傷口潰爛發黑。傅煜城突然驚恐慌亂的用力扔掉那件血衣,接著錯亂的再次猛然向后退了幾步,看向陳辰的目光身體如墜冰窖。襯衫輕飄飄的飄在了地上,陳辰揚起的嘴臉瞬間拉了下來。他本來正在向他分享著喜悅,但看見那引以為傲的作品被當做垃圾一樣扔了出去,突然怪叫一聲,接著毫不猶豫爬出給他安全感十足的籠子。“你扔我的太陽,壞人!我的太陽,不是你的,我只有這一個太陽了”,陳辰邊爬邊喊的撿起地上的白襯衫,又轉身返回籠子里。傅煜城突然像躲惡鬼一樣靠在墻上躲著陳辰,甚至將腳趾都極力的蜷縮在一起,連一片一角都不愿意沾到襯衫飄過的痕跡。夜晚陳辰抱著襯衫滿足的睡著了,他的反應遲鈍,又似乎是已經習慣,絲毫感覺不到夜晚逐漸陰冷起來的空氣,睡的越發深沉,且安靜至極,像個乖孩子,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分毫。傅煜城喉嚨滾動慢慢又坐在一邊,他的額頭在不高的溫度中滴著汗水,每隔幾分鐘他都小心翼翼的探手去感受陳辰的鼻息,仿佛下一秒那脆弱的呼吸就會停止。傅煜城保持著這個姿勢坐了一夜。天色破曉,太陽光透過客廳的窗簾,溫暖的照射在狹小的一角,映著傅煜城那張蒼白的臉和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他一宿都不敢睡,只要一閉眼,那件血衣便會出現在他面前,傅煜城害怕的甚至都不敢眨眼睛。陳辰成了他的夢魘。陽光投射進來,傅煜城下意識的抬手遮擋,又快速關上雜物間的門,隔絕掉那刺目灼熱的光,屋子里迅速又進入黑暗之中。他現在真的,怕極了光。傅煜城待在黑暗里,想著每個寂靜的晚上,原來陳辰都是這樣過來的。寒冷,陰暗,潮濕,噩夢。連綿不絕。八點左右傅煜城踉蹌的起身打開燈,兩條腿因為長時間不動已經麻木。屋內一片光亮,他低頭正好看見陳辰揚起頭的目光。那目光還帶著昏沉睡意,他依然抱著那件詭異至極的衣服。傅煜城在這一刻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可怕了,現在的陳辰,對他來說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