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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的瓢潑大雨,將沈清尋身上的每一寸都給淋濕,見到池硯進門的時候,沈清尋想要是現在能立刻死了就好了,他站在床邊看著池硯掐住韓棟喉嚨的時候,他在想池硯會怎么想自己看到的畫面,又會怎么去想他。開上正路,池硯嘴里一直念著這車開著不舒服,不知道這經理怎么會買這么輛車。車是池硯借酒店經理的,趕去四季酒店的時候池硯做了萬全的準備,打通四季酒店的前臺電話,池硯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告訴前臺服務生他們的老板娘似乎在酒店出事了,前臺服務生隨之一愣,池硯只用了一通電話便安排了不少的事,先是要出來了韓棟婚禮宴會廳的位置,連帶韓棟的更衣室,新娘的更衣室,池硯把房牌號記得清清楚楚,隨后讓酒店準備了韓棟婚禮在用的各個房間的備用房卡,以及一輛車。池硯趕去酒店的時候,宴會廳一片喧鬧,好在宴會廳門口有賓客席的位置圖,瞄到該坐著沈清尋的位置上是空的,池硯直接拿了房卡上樓,本來想的是踹門來著,但他沒來過這邊的四季酒店不了解房間構造,更是不知道房間里的沈清尋和韓棟是什么情形,池硯怕暴力破門會誤傷沈清尋。池硯進門時,他分明看見沈清尋哭了。本來打算講講理的池硯自然忍不住動手,進門的時候在腦子里構想的場景是一旦韓棟真對沈清尋做了什么,他是要一只手提著韓棟的衣領,另一只手打開窗然后把人扔下去的,結果進門就變成了扯頭發,池硯一想到自己扯韓棟頭發那樣子就不禁咂舌。怎么就沒稍微用點力,連著天靈蓋一起給他掀開呢!單手搭著方向盤,池硯在衣兜里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沈清尋:“剛在你們醫院分診臺拿的?!?/br>沈清尋接過巧克力,的確是他們醫院的東西,不過他很好奇池硯一個不太愛吃甜食的人怎么會摸了這么塊巧克力裝在兜里。池硯趁著車少,偏過頭瞥了沈清尋一眼,見沈清尋拿著巧克力發呆,他垂了一只手放在沈清尋的腕子上,手腕上的紅已經變成了泛著淡紫色的淤傷,池硯輕輕摩挲著那塊皮膚,打了方向盤,放在沈清尋腕子上的手不自覺用了力氣,沈清尋往回縮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池硯連忙道歉,沈清尋只是淡淡搖頭,沒說話,也沒有把手從池硯的手心里抽回來。池硯低頭看了一眼導航,他后悔了,剛才是應該直接弄死韓棟的,現在讓那三個退伍的特種兵招呼他吃一頓拳頭實在是有些便宜韓棟了。但是池硯仔細想了想弄死韓棟這事的確行不通,真弄死了韓棟,他得把牢底坐穿,差不多還得把自己的命賠上去,池硯搖了搖頭,真不劃算,他還得跟沈清尋吃一輩子的飯呢。車停在了沈清尋的車位上,池硯替沈清尋解開了安全帶,輕輕捏了捏沈清尋的掌心,他往沈清尋的位置靠了靠,歪著頭問:“沈醫生想在這坐會還是上樓去?”從四季酒店開回來半個小時,沈清尋仍然感覺兩條腿僵直發麻,他捏著掌心里那塊巧克力說:“想在這坐會?!?/br>池硯握住沈清尋的手,點頭道:“好,那我們就在這坐一會?!?/br>密閉的車子坐著實在有些悶,沒等沈清尋說,池硯便降了車窗,沒有放音樂,車廂里安靜到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池硯沒問沈清尋到底發生了什么。又有什么可問的呢?這無異于要一個剛剛那個遭受過創傷正在努力自愈傷口的人再把傷口掀起來給他看,池硯不想做這樣殘忍的人。看著一言不發的沈清尋,池硯很想吻他,很想告訴他什么都不要怕,也很想告訴沈清尋從此以后他會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可是他現在什么都不能說,現在可不是表白的好時機,現在哪怕說出一個與戀愛有關的字都絕對會勾起沈清尋過往一小時的糟糕回憶,池硯不要,他寧愿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陪著沈清尋。沈清尋抿著唇,眼眶的酸澀眼看著就要超載,他不敢眨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要哭,或許是因為被韓棟羞辱的悲憤,又或許是在他這樣脆弱敏感的時刻,身邊的池硯明知不會有回報卻仍然去救他,帶他走,現在坐在這里靜靜的牽著他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就像一張厚實的毛毯,把沈清尋緊緊地裹住,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慢慢襲來。“池硯?!鄙蚯鍖⒋?,眼淚到底在他叫出池硯名字的那一刻一齊落了下來,他顫著聲音說:“我的腿好麻,你能把我帶樓上去么?”看見沈清尋的眼淚,池硯的心跳驟然加速,他把車子熄了火,長長舒了一口氣,喉結滾動了一下,他說:“好,我帶沈醫生上樓?!?/br>池硯的語氣帶笑,聽起來雖然不似往日吊兒郎當,可也沒了在酒店那會跟韓棟說話時的戾氣,他認真跟沈清尋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這種語氣。沈清尋本以為池硯會扶著他上樓,但池硯打開副駕車門,直接雙手穿過他的膝窩,打橫將人抱在懷里,他的手攀上了池硯的脖頸。“抱緊些?!背爻幉桓业皖^去看沈清尋。沈清尋埋頭在池硯的胸前,肩膀不住的顫抖著。上了樓,池硯將人直接抱回了臥室,沈清尋側身抱住了池硯撐在床上的胳膊,他咬著自己的手腕,任由眼淚失控。“沈醫生?!背爻幣牧伺纳蚯鍖さ谋?,他將自己的手腕送到了沈清尋嘴邊:“不要咬自己,你那雙手是用來救死扶傷的,咬我,我皮糙rou厚不怕疼?!?/br>池硯不說話還好,池硯一句話說完,沈清尋倒是沒有咬上他的腕子,只是從唇邊溢出了些嗚咽聲。顧不得沈清尋的喜惡,池硯躺在了沈清尋身邊,他抬手將人攬進懷里,在沈清尋的背上摩挲著。“沈醫生,你再哭下去的話我就要忍不住吻你了?!背爻幍故菦]撒謊,他寧愿沈清尋現在嚎啕大哭一場,好歹也能把憋著的那口氣給哭出來,可他就這樣悶著自己,連哭都要咬著牙。池硯費力勾起沈清尋的下巴,沈清尋那張臉早就被淚痕給花了,眼鏡上都沾了些淚。沈清尋抬眼去看池硯那張臉,只可惜隔著眼淚又隔著眼鏡看的實在不太清楚。“沈醫生,讓我吻吻你,好不好?”池硯紳士的發問。池硯的吻落下的時候,沈清尋閉了眼睛,眼前全是韓棟那張臉。發膠打理過的頭發,修整過的眉毛,不算高挺的鼻梁,帶著想要撕碎他的的欲望的目光,不停開合吐出污言穢語來羞辱他的那張嘴。溫熱覆在臉頰上,沈清尋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池硯近在咫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