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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淮等待他的答復。“對,送你圍巾,也是在討好你,”程江淮毫不避諱,抬眼與鄭禮的目光直直相觸,面不改色地反問道,“那我成功了嗎?”“你、你想的美呢,”鄭禮眨巴著眼低下頭去,拿起勺子撈了個餛飩出來放在嘴邊吹了兩下又放回去,不知道是餛飩燙嘴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頓時說起話來似乎都有些不流暢了,“如果……如果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畫展的話,算、算你成功吧……”“我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br>程江淮神色淡淡地看著鄭禮,在鄭禮張了張嘴半晌又沒有找到合適的措辭時,又輕笑一聲道:“不過我會陪你去?!?/br>說罷,程江淮將手中的勺子放下,右手朝鄭禮放在碗邊的左手伸去,在鄭禮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拉過他的手腕,手指勾住圈在手腕上的頭繩動作利索地將其取下,手指將頭繩撐開,頭繩便順著手指從指尖滑向手腕,套在了他自己手腕上。“你干嘛?”鄭禮試著起身,卻被程江淮抬手按住肩膀:“聽話,坐回去?!?/br>程江淮站到鄭禮身后,稍稍彎下腰,動作輕柔地將鄭禮滑落在臉頰兩側的發絲挽在腦后。他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如同本就適合用作梳子一般,將鄭禮柔軟卻并不怎么乖順的發絲一點一點攏在腦后。他的手指每每觸到鄭禮耳后的皮膚,鄭禮本來并不高體溫就似乎會隨著一點點聲高了起來。“好了,”最后一圈頭繩成功拴住頭發后,程江淮坐回鄭禮旁邊,“大家都在吃飯,沒人看你的傷口,這樣扎起來方便些,快吃吧?!?/br>這是自從鄭禮留長發以來,第一次有旁人替他扎頭發。鄭禮抬手摸了摸腦后被程江淮扎起來的頭發,眼睛快速地在程江淮臉上掃過,故作輕松道:“扎得還不錯,謝了?!?/br>兩人準備離開時,從里屋跑出來一個小姑娘,手里提著一個袋子,喊住了程江淮——鄭禮記得她,上次把餛飩端來里屋的那個姑娘。“江淮哥,明天是你的生日了,但是你又不常來,”小姑娘將袋子遞到程江淮面前,“本來上次就想給你的,我想著在你生日之前你可能還會再來,沒想到,我真的等到了……”“謝謝,”程江淮抬手接過袋子,“謝謝你的禮物?!?/br>臨出門前,鄭禮聽到老板娘在身后喊道:“淮淮,常帶小禮過來吃飯啊?!?/br>鄭禮注視著走在自己前方的程江淮,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明天生日?”“嗯,”說話間,程江淮并未回頭,“不過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br>“那個女孩對你有意思?!?/br>這句話,鄭禮用的是肯定句。程江淮停下腳步,回頭揉了揉鄭禮的腦袋,拿過他掛在臂彎處的圍巾,小心翼翼地圈在他脖子上:“她是三年前到我家店里打工的,父母雙亡,我媽心疼她不容易。別想多了,在這等我,我去開車?!?/br>鄭禮手里攥著圍巾下擺,看著不遠處程江淮的背影,幾乎立刻就后悔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他覺得自己像個醋意大發的小孩在朝他討說法一般——而鄭禮并不想用這種說法來形容自己方才的舉動。車停的不遠,在鄭禮思索間,車已經停在了他面前。“你mama很熱情,”鄭禮坐上車,拉過安全帶系好,語氣里帶著些許猶豫地問,“不過,怎么沒見過你爸爸?”程江淮聽出鄭禮話語間的斟酌,輕笑了聲:“他是個出租車司機,閑不住,不愿意休息?!?/br>“我也沒聽你提起過你的母親?!?/br>程江淮說這句話的同時將目光移開,鑰匙被擰動,車子發動,空調暖氣從空調葉片里釋放,車內狹小空間里的溫度卻說不上究竟是在上升還是下降了。“我媽啊,”鄭禮扯出一個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輕聲道,“她在生下我時,大出血去世了,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上那一刻,她就離開了?!?/br>第40章「新芽曙光」·21“其實我還是建議你在醫院繼續住兩天?!?/br>開車間,程江淮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鄭禮的脖子,脖子被黑白色圍巾裹得嚴實,并沒有看到纏在上面的白色紗布。程江淮左手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了兩下,皺著眉道:“如果傷口裂開,你自己沒辦法處理的?!?/br>“不用,我會小心,”鄭禮笑了笑,“況且,我也想去看看立正,就收留我一天吧,明天看完畫展我就回家了?!?/br>程江淮沒有回答鄭禮的話,卻在車到達下一個路口時,由直行轉為左轉掉頭,朝家的方向駛去。或許是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門剛被程江淮打開,立正就送門縫里鉆了出來,抬著爪子朝鄭禮撲去。鄭禮下意識地身子后仰著朝后退了兩步,程江淮抬手扶住他的腰,手臂稍稍用力,穩住了鄭禮傾斜的身體。“立正,”程江淮皺眉沉聲道,“進去?!?/br>聞言,立正甩了甩耷拉在兩邊的耳朵,垂著腦袋鉆回了門內。室內的燈被打開,程江淮從鞋柜里拿出兩雙拖鞋,將其中一雙放在鄭禮跟前:“注意你的脖子,低頭時幅度不要太大,避免扯到傷口?!?/br>“哦,”鄭禮點了點頭,將脫下的鞋子隨意踢到鞋柜一邊,“高醫生還住在這兒嗎?”本已經走出兩步的程江淮見狀又回頭,走回玄關處把鄭禮脫下來的鞋子整齊擺放好:“何煦被抓,他沒必要再住在這里了?!?/br>鄭禮點了點頭,把頸間的圍巾摘下,和脫下來的大衣一起放在沙發靠背上,在趴在狗窩外面的立正跟前蹲下,伸手在立正的腦袋上揉了揉。“鄭禮?!?/br>聽到程江淮喊他,鄭禮滿臉疑惑地回過頭來:“怎么了?”只見他剛才放在沙發靠背上的大衣和圍巾已經到了程江淮手中,而程江淮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指了指門口的衣架說:“脫下來的外套,掛在衣架上?!?/br>“嘁——”鄭禮看了看他手中的衣服,回過頭去繼續和立正玩,“知道了,你幫我掛上吧?!?/br>鄭禮一邊逗著立正,一邊聽著身后的動靜,待程江淮走近,突然開口道:“我上次畫的畫,我在你書房看到了?!?/br>“你進書房干什么?”程江淮語氣毫無波瀾,并未因為鄭禮的話而有半分起伏。“找東西,”鄭禮站起身來,直視站在距離他不到一米遠處的程江淮,問道,“我記得當時你說過,你沒見到?!?/br>“確實沒見到,掃地時才發現的?!?/br>鄭禮定定地看了程江淮片刻,雙手在身邊悄然地緊握了起來,他自己甚至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否在期待著程江淮會給出一些不一樣的回復。立正在兩人身后發出一聲“嗚嗚”的叫聲,似乎是刻意在此時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