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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禮接過程江淮遞來的勺子和一次性筷子,將筷子從中間掰開,準備用的時候被程江淮從手中抽走。他看著程江淮把兩根筷子十字交叉抵在一起上下摩擦了幾下后又遞回來。“會有倒刺,容易扎手?!?/br>“哦……”鄭禮接過后,不著痕跡地用指腹摩挲了幾下——確實變得光滑了一些。餛飩的皮很薄,在湯汁里看起來晶瑩剔透,仿若一顆顆水晶魚懸停在一方小塘里,入口是爽滑的觸感,rou餡是彈軟的魚rou,咬破在嘴里,唇齒間都被香味環繞。“怎么樣?”程江淮看向鄭禮,目光里似乎有期待的意味。鄭禮點頭:“你常來嗎?口福不錯?!?/br>“嗯,”程江淮看著鄭禮甚至可以說是狼吞虎咽的姿態,輕輕勾了勾唇角,“不過近來工作忙,但是很少回來了?!?/br>回來?鄭禮頓了頓,后又覺得或許是程江淮口誤,便沒再問些什么。兩人離去時,老板娘熱情相送,還送了鄭禮一盒特色rou餅,只需用微波爐加熱就可以即食的那種。鄭禮推脫不掉,再加上程江淮的勸說,最終只好收下了。“店長大姐真的好熱情,”坐上車后,鄭禮將盒子放置好,伸手拉過安全帶系上,“手藝也是真的一絕?!?/br>程江淮將車子發動起來,側目看了鄭禮一眼,淡淡道:“叫她阿姨就好,叫大姐亂了輩分?!?/br>鄭禮怔了怔,疑惑道:“亂什么輩分?”程江淮目視前方,在綠燈最后幾秒加速駛過了十字路口,他淡淡道:“沒什么,她兒子都比你大了?!?/br>“哦,”鄭禮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思慮再三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最終作罷,“知道了?!?/br>“我養了一只狗?!?/br>車子行駛中,程江淮突然開口,讓鄭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這句話的好。“所以呢?”“我過幾天要出差?!?/br>“哦,所以呢?”程江淮側過頭瞥了一眼鄭禮,隨即又將頭轉回去:“我需要你在那幾天替我給它喂食?!?/br>“你需要?”鄭禮反問道。“……”程江淮不開口,鄭禮也就不接他的話茬兒,直到程江淮再次組織語言說道:“我請你幫我給它喂食?!?/br>“一周沒有我在,他會餓壞?!?/br>鄭禮挑了挑眉,愉快地吹了一聲口哨:“我答應了?!?/br>第26章「新芽曙光」·7畫展舉辦前,湯慧敏再次和喬鐘意確認了畫作的歸屬和版權問題,喬鐘意向湯慧敏提議,畫展期間不要公布畫作的作者,湯慧敏很爽快地應了下來。如果畫作的反響不好,鄭禮的名字公之于眾便是觸了鄭建華的逆鱗,屆時鄭禮絕對不會好過。如果反響很好,到時候再公布畫作的作者時,那這件事情就是給鄭禮提供了他擺脫鄭建華的一雙有力的翅膀。喬鐘意希望事情的結局是后者而非前者。“醒了,”出門前,程江淮看著仍在打哈欠的高彤樂,面無表情地用手指彈了彈他的腦袋,“一會兒我到了公司,讓陳最先把你送回老家?!?/br>“知道了,”高彤樂皺了皺眉,眼中因為困意太濃不斷有眼淚泌出,“你也太小題大做了,不過是出個差……”程江淮面色冰冷地盯著他,顯然是因為他口中的話令人十分不滿。“哎呀行了我回去就是了,正好湯主任最近在忙畫展的事,也顧不上嘮叨我,走了走了?!?/br>高彤樂又打了個哈欠,推著成江淮往外走,看到等在門口的陳最時,頓時來了精神,上前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走吧,陳司機,麻煩你一會兒送我去湯主任家了?!?/br>陳最木著腦袋,片刻后才點點頭道:“哦,好?!?/br>晚上,鄭禮按照之前和程江淮說好的,準備先去程江淮家里和他碰個面,簡單說一下狗狗的習性。他還沒來得及走出門,就被鄭建華一拐杖攔在了門口。“去哪???”鄭建華眉頭緊皺,手中的拐杖抵在鄭禮胸前,方才他如果再用力一點,鄭禮或許就會疼的發出聲音。鄭禮抬手將拐杖挪開,嘴角勾起一抹隨意的笑:“爸,程光科技的程總就住我們家旁邊,你知道嗎?”“怎么?他家就在旁邊,關你什么事?”鄭建華聽見程江淮的名字,神色稍微緩和了些許,但口中的語氣仍是攜著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您想啊,”鄭禮輕手攏了攏頭發,神秘兮兮地說,“我白天在程光跟進合作,怎么著不得常碰見程總,您兒子和程總關系好,對合作百利而無一害啊,您說呢?”得到鄭建華特赦后,鄭禮輕松地出了鄭家大門,兜里揣著之前從程江淮家里帶出來的藍色圓形塑料片——門禁卡,輕車熟路地摸到了程江淮家門口,掏出門禁卡在門鎖上放置不到半秒,“咔——”一聲,門鎖被打開,向外開了一個狹窄的門縫。鄭禮打開門,熟稔地換好鞋子,對上程江淮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時,眼角一彎,嘴角上挑:“你給我的門禁卡,這么快就忘了?”說著還將手里的藍色小圓片舉到程江淮面前給他看。鄭禮覺得似乎有什么軟軟的不明生物踩上了自己的腳,低頭一看,一只金毛正趴在自己腳前,伸著舌頭好奇地看著他。“立正——,過來?!?/br>聽見程江淮的聲音,金毛立刻支起身子,搖著尾巴跟在程江淮身后走到了沙發前。程江淮坐下后,伸手揉了揉金毛的頭,說了聲:“乖?!?/br>“等等,”鄭禮此刻終于意識到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你剛才叫它什么?”聽見鄭禮的疑問,程江淮面不改色,他從跟前的抽屜里拿出一袋營養劑,撕開,輕輕擠出來一點,送往了立正嘴邊。“立正剛來我家時腿是斷的,”說話間,程江淮的目光一直放在立正身上,“它當時根本站不起來,更別說走路了?!?/br>“那個時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立正能趕快好起來,能穩穩地站起來,所以就給了它這個名字?!?/br>聽了程江淮的解釋,鄭禮覺得自己方才的反應似乎有點過激,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哦,這樣啊……”鄭禮在立正旁邊蹲下,用手輕輕撫了撫它的頭,立正似是很喜歡鄭禮的觸碰,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指。他抬手將從肩后滑落的頭發朝腦后攏了攏,用圈在腕上的頭繩隨意的將其扎在腦后。程江淮移了移目光,他看了看鄭禮腦后的辮子——又長了些,好像看起來又軟了些。“長長了?!?/br>聽到程江淮突然開口,鄭禮抬起頭,對上程江淮直勾勾的目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