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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平時處事要沉穩很多。饒是他瞧見那神婆子,也差點笑出聲:“行哥,我記得高中那會兒見過她,還沒這身打扮呢!你瞧她一身黃藍綠的破布條子,再給她面鼓,活脫脫一個打東北來跳大神兒的?!?/br>白若行不認同的搖搖頭,“這話要被出馬弟子聽見,還不一人一口吐沫啐死你!”出馬弟子也叫出馬仙,就是很多人熟知的跳大神兒的。作為原始宗派薩滿的延續,名頭并不遜色道教,只是多居于東北地區。張俊峰解釋,我看那天周祥看二人轉,里邊跳大神兒的就這打扮。神婆子聽見有人竊竊私語,嘴角向下耷拉著,不輕不重的咳嗽一聲。她懶懶地動了下眼皮,看向俊峰爸問:“就是你托人請的老婆子?”“是我,大仙兒辛苦您來這趟了?!笨》灏中χ鴳?。神婆子好像很懶得動似的,說話的聲音都刻意捏著:“在前面帶路吧,讓我看看是哪個小輩不長眼?!?/br>張俊峰曾經撞見過白若行捉鬼,當時嚇得他腿就軟了,不過好在他行哥出手干脆利落,從開始到結束就一分多鐘的時間,哪還這么多廢話!好在下午的太陽大,神婆子也不打算在外邊曬著,直接跟著俊峰爸去了停放尸體的地兒。尸體放的不是別處,就在張俊峰的表叔家。前兩天事情鬧得,離著相近的兩戶鄰居都不在,說是帶著老婆孩子住去同村的親戚家了。許是這種事情沒少做,那神婆子見著死相可怖的兩具尸體也沒什么反應。她一臉高深莫測地從包里拿出兩道符紙,飛快的貼在尸體的額頭上,之后拇指和中指做成蓮花法印狀,嘴里嘰里咕嚕的胡亂叨叨著。張俊峰和白若行站在靠后的位置,但他還是看清黃符上符篆的紋路,頓時腦瓜仁兒突突的疼!他向前走了一小步,很想把神婆子提溜出去。白若行眼疾手快的拉住張俊峰,示意他自己還有安排。張俊峰只得怒目盯著神婆子。趁所有人都注視著前面,白若行在手心畫了一道三清幽魂符,閉目感受尸體上的死氣。果然,讓他在兩具尸體的眉心處發現一縷殘魂。殘魂的氣息很淡,看上去已經沒什么意識,只靠著最后一點執念支撐著。白若行知道那縷殘魂不可能問出什么,隨即睜開眼睛。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沒想到安逸恬靜的村子,竟然也能遇見如此陰狠的手段。不管這件事兒背后是人還是邪祟,必定都不是善男信女!看到白若行睜眼,張俊峰趕忙追問:“怎么樣?”白若行的眉心蹙著,緩緩地說:“你表叔他爺倆不只是死了?!?/br>張俊峰有點懵,“啥叫不只是死了?行哥,我沒聽明白?!?/br>白若行看著躺在床板上的兩具尸體,說:“他們的三魂七魄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強行奪走的,就憑著兩人死后的執念留下一抹殘魂?!?/br>“殘魂?”張俊峰重復。他反應的很快,跟著追問:“會和我爸提的那個珠子有關嗎?”白若行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自己的唇瓣?!拔也率怯嘘P系,但一顆珠子不會自己抽走別人的三魂七魄,至少還有cao控它的力量。而你表叔他們的尸體躺在你家門口,也不是心生怨恨,是希望叔能幫他們?!?/br>張俊峰不解:“我爸又不是天師,怎么幫他們?我們村離隔壁村也不遠,為什么不去找神婆子?”白若行看一眼站在前面的俊峰爸,揚揚下巴說:“或許在他們的潛意識里,能求助的只有叔。他們的生魂被拘役,又或者是被吞噬,導致無法投胎入輪回。如果被吞噬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亡,他們將會——從大千世界里徹底消失?!?/br>雖說禍端是因為兩人的貪念而起,但若是生魂被吞噬,無法入輪回,怎么聽都很殘忍,連傳說中的下十八層地獄的機會都沒有。張俊峰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行哥,那怎么辦?!?/br>還沒等白若行回答,前面的神婆子嗖的轉過身,這利落勁兒一點不像剛才那副快散架的樣兒。“誰家的小輩這么不懂事,叨擾老婆子召喚鬼差拘役厲鬼亡魂!”張俊峰本來就討厭神婆子,見她不依不饒的也不客氣,直接說:“就你那鬼畫符還召喚鬼差?畫符的顏料是用你孫女的鋼筆水畫的吧!朱砂都不舍得用,是買不起嗎?”兩句話出口張俊峰自己都有點愣,不知道什么時候和周祥學的,他也變得牙尖嘴利。白若行在旁邊一點也不意外,要怪也怪神婆子拿派兒折騰俊峰爸折騰的厲害。俊峰爸在一邊趕忙打圓場,“大仙兒,我兒子不懂事,您別見怪??》暹@沒你事兒,你帶著同學回去吧!”神婆子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張俊峰,她犀利的看著張俊峰,說:“你打擾老婆子做法事,就不怕惹厲鬼近身嗎?”白若行聽著明顯帶詛咒的話,深棕色的眸子暗了暗,“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我看你印堂發黑,不久將招致禍事,還是自求多福吧!”那神婆子平時去哪個村不是當大仙供著,從不曾受過氣。她怒目瞪著白若行,作勢就要走。俊峰爸想去留人,卻被張俊峰攔?。骸鞍?,你讓她走!一個騙子留她干什么,我同學才是正經的天師?!?/br>神婆子聽張俊峰的話,下意識去看白若行。見他一頭銀灰色的頭發,左耳還帶著兩個耳骨釘,一個耳釘,怎么看怎么不像個天師。她輕蔑一笑:“他要是天師,我就是道宗祖師爺?!?/br>神婆子的話成功激起白若行的怒意,他冷冰冰的目光好像化成有形的利刃,刺向冒犯祖師爺的神婆子,看得神婆子登時就覺得如芒在背,不受控的打了個哆嗦。白若行見神婆子閉嘴,也不愿在屋里多待,拉著張俊峰出去了。張俊峰跟在白若行身后出了院兒,想到那神婆子還覺得有火,說:“行哥,剛才你就該讓我把那老太婆扔出村?!?/br>白若行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看向墳地所在的方向,“我需要你表叔他爺倆再下葬一次?!?/br>張俊峰明白,點點頭。白若行拍拍他肩膀,“先去叔說的老槐樹那看看,剩下的等晚上!”村里的夜比起城里還要熱鬧,倒不是燈火闌珊車水馬龍,而是各家的雞鳴狗叫小橋流水,很有煙火氣。今晚神婆子照例要住下一晚,確認沒什么事兒才能拿到雇主的錢??》鍕尳o她收拾出一間干凈的屋子,就沒再見過她。白若行坐在院子里看星星,遙遙的夜空一閃一閃的,讓他腦子里的畫面不停的切換。一會兒是詭異陣法的符文,一會兒是師父的背影,一會兒又是盛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