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癡子?!?/br>??猊烈將他摟在了懷里,心間難言的悸動,想起二人初遇到如今,仿佛一場夢一般,如今,這人心里有自己,這樣纖弱的身子還懷著自己的孩兒,連面上都時常露著這樣毫無保留的溫柔愛意,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他的,這叫他前所未有的滿足,仿佛心底的每一條縫隙都被填滿了來,飽飽漲漲的。??世上斷不會有什么事比這般要讓他快活了,他甚至在喉間嚼摸出一股甜滋滋的味兒,這讓他涌起了瘋狂的愛意,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獻祭給他,包括性命。??此時的他是昏庸的,又是純粹的。心甘情愿、至死不渝。??無論他們的初遇多么的狼藉不堪,但他終是不可避免被眼前這個心肝rou吸引。??這是宿命。??被他吸引乃至深陷,是他猊烈的宿命。??已經是深夜了,但猊烈仍是舍不得出宮,就算是李元憫,也不肯輕易放他回去,二人泡在溫和的水里,互相為對方擦洗。??猊烈為他潑了點水,但見那雪背點點水滴滑落,當真是膚若凝脂,猊烈忍不住輕咬了一口,李元憫微微嚀了一聲,他回過頭來,面上微微的嗔怨,猊烈順勢摟著他抱在懷里。??麥色的肌膚交織著雪白的,猊烈心間溫情,垂下頭,銜住了他團軟的唇,呼吸融在一處,脈脈啄吻著。??黏連的唇分開寸許,李元憫繾綣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嘆了氣,“有時候當真是難以將你同上輩子想到一處?!?/br>??猊烈不滿地拿腦袋頂了頂他的,李元憫好笑:“好了,再是如何,還不是一次又一次著了你的道?!?/br>??他寵溺地親了親猊烈的眉眼。??猊烈心間一片暢意,此刻他不是赤虎王,不是任何的身份,他只是一個被心愛的情人深深取悅的男人。??他繾綣地看著李元憫,“如今,爺可算是嘗到什么是色令智昏了?!?/br>??李元憫吃吃笑了笑,香香的氣息噴在猊烈鼻翼,難得調侃:“昏庸到隨我玩弄么?”??“自然……”猊烈哼哼唧唧的,手開始不老實,“你想怎么玩弄爺都成,要命么?都給你?!?/br>??李元憫眼眶一熱,無端端被這樣的葷話弄得心里酸酸的,“我怎會玩弄你?!?/br>??他溫柔又憐愛地吻著他:“我怎舍得玩弄你?!?/br>??猊烈心里也被他鬧得酸酸軟軟的,兩世都沒有體驗過的好東西都在這個人身上體驗全了,他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心肝似得摟在懷里,只軟聲道:“嬌嬌,爺兩輩子第一快活的,便是得了個你了?!?/br>??李元憫心下一陣熱流,卻也將自己的身體揉進了他寬厚的懷里。??二人皮貼著皮,rou挨著rou擁在一起,再也沒有更親近的時候了。??***??朝廷上的風向漸漸有了變化,一道看似堅不可摧的墻正在逐漸瓦解。??七月末,便有參定遠大將軍各般罪名的奏折不斷往上遞,什么大不敬、賣官鬻爵之類紛至沓來。??安靜的大殿內,李元憫看著案幾上擺著的一堆高高的奏折,揉了揉額角。??倪英端來了香茶,她不動聲色與李元憫輕聲道:“陛下,攝政王在外面候著?!?/br>??這已經是第三日了,李元憫嘆了口氣:“與鎮北侯回一聲,朕身體不適,讓他先行回去罷?!?/br>??話音未落,門口一陣喧鬧,攝政王司馬忌連挑了幾名侍衛進來。??侍衛險些抽刀,李元憫心下嘆息,卻也阻了,笑笑:“侯爺來了?!?/br>??鎮北侯司馬忌年逾五十,但看上去頗是硬朗,只鬢角微微染了霜白,風采不減當年。他這般忤逆犯上,然而卻是輕松笑道:“原來陛下在,這些卑奴竟妄自做主,不肯讓老臣面見陛下,著實該殺!”??“哦,竟有此等事?”李元憫似模似樣皺了皺眉,寬慰道:“侯爺放心,朕自會問罪?!?/br>??“陛下圣明?!彼抉R忌虛虛一拜:“許是陛下平日里好脾氣慣了,縱得個個如此拂逆?!?/br>??他直起了身,目中跳動著鋒利的光芒,意有所指:“好比咱們朝中,可多得是這般蠡蟲呢?!?/br>??李元憫微微一哂:“有什么話,侯爺但說無妨?!?/br>??司馬忌冷笑一聲,指了指御前那疊厚厚的奏折道:“這何須老臣說,參猊大將軍的折子都快堆滿御前了,陛下再如此偏袒,莫不是要寒了百官大臣的心?”??“攝政王言重了?!崩钤獞憻o謂擺擺手,猶自帶著笑意,從那一疊奏折里翻出幾本來,往案前一丟:“若說偏袒,朕可是不獨偏袒一方?!?/br>??司馬忌眉頭一皺,上前幾步,匆匆翻閱一本,雙目驟然胴大,怒不可遏——那是江寧省按察使蘇榭參他屯田的折子,再翻了幾本,大理寺卿趙廣祿、右都御史錢觀致等幾位也在參他的其列,這些都是一手經由他提拔起來的官員,如何到頭來,忘恩負義反咬一口。??司馬忌心下劇跳,利目微微一瞇,他俶爾抬頭:“陛下!此間定是有人從中作梗,陛下萬萬不可相信!”??李元憫語氣輕松:“朕自不會輕斷,手心手背都是rou,朕怎好偏袒一方?!?/br>??他瞧了一眼那堆折子,笑了笑:“這些糊涂賬便擱著吧?!?/br>??司馬忌再忍不得氣,沉步上前,他鷹隼一般陰沉的眼睛在他身上轉了幾轉,低聲道:“陛下,老臣看你還是依仗我們的好?!?/br>??“什么依仗不依仗——侯爺說得太過了,你們二人皆是朕的肱股之臣,何必就此非彼?!?/br>??李元憫輕笑著,像是安撫一般:“再說,侯爺如此年紀何必跟年輕人一般計較?!?/br>??縱然是司馬忌如此城府之人,也不禁怒極,他厲聲道:“陛下!”??他面目沉沉,死死盯著李元憫:“莫非陛下要迫得老臣棄暗投明?”??話剛出口,司馬忌沒有料想中的見到對方的慌亂,眼前人的笑容卻是漸漸冷了下來,昳麗非常的面上居然帶著一股陰寒的妖冶。??“哦?投誰的明?”??李元憫慢慢站了起來,毫不顧忌在他面前輕撫著自己的肚腹,他一步一步走下踏跺來:“朕的大皇兄早已命喪黃泉,而四弟幾如癡子,屎尿不知……”??“對了,還有個二哥,”李元憫笑了笑,眼中卻是一點溫度也沒有了,“侯爺猜猜他如今在何方?”??“還是侯爺想著什么宗師旁支?”他笑得更是清冷:“可惜,侯爺,你老了,沒法打戰了,何況……”??他沒有繼續說,只走到了司馬忌面前,直視著